中歌毒的募須族民,眼看就要死在鬼兵刀下,爲救他們免遭毒手,段簫敏地用手中玉簫製造噪音,將他們喚醒。
斐喬不甘失敗,還想憑口舌之利扭轉敗局,卻現段簫這一計設得天衣無縫,沒留下任何空子給她鑽。
既然智不如人,退兵又是說來騙人的,她情急之下,只能耍橫,憑空放出狠話,稱自己還有絕招未出,總之就是要賴在這裡,絕不撤兵。
在段簫與靈宣洛看來,南風長老形同鬼蜮,他若在斐喬入侵的同時,再落下連環圈套以作後備,也不足爲奇。
不過不管要耍何手段,都得由士兵執行,而五千鬼兵受簫聲攻擊,暫時失去聽覺,已形同廢人,斐喬這無兵的孤家寡人,說的話是實是虛,實在有待考證。
段簫猜她是在虛張聲勢,冷然問:“哦?你這話怎講?”
簫聲歇後,斐喬耳鳴好轉,正好聽見他這一問,卻答不上來。
她領五千人馬,奉南風之命,埋伏在金蠶境外作後備軍,爲的是萬一裡面戰勢膠着,她可快增援,殺對方個措手不及,助鬼兵獲勝。
不過神境內一直喊殺聲不斷,聽起來熱鬧至極,卻沒她啥事。大太陽當頂,她等得都快給烤化了,也沒收到進攻暗號。
等遠遠望見雲夜郎君押雲清離開神境,她才明白裡面究竟生何事,最後是哪方獲勝,頓時心裡那個焦急,恨不得當場就撲出去,從鬼王手裡搶人。
可惜她軍令在身,趴在山石後不敢妄動,總算等到南風打暗號,才能集結隊伍往裡衝。
一走過紅林長廊,她就遇鎮守神殿的募須武士抵抗。僅區區百人圍攻五千鬼兵,她壓根不放在眼裡,留下一小部分人應付,其餘的則跟着她繼續前進。
但這時她開始考慮,自己最拿手的,是用歌毒殺人,若能悄然出現,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豈不是勝算更大?
於是命所有士兵都以黑煙狀行軍,悄無聲息地潛入神山,待逃難的族民被她用歌毒放倒,鋼魂兵就一擁而上,殺個痛快。
計劃不錯,卻最終敗在她的心高氣傲上,一不留神着了段簫的道,幾千人就被他一支簫打得潰不成軍,難以回去交差。
所以剛纔那番狠話,段簫猜測不錯,她確實是爲挽頹勢,在胡說八道。
不過光說沒用,要真打倒他們,就得拿出實際行動。她眨巴幾下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心想自己除了唱歌,還能有啥其他法子轉敗爲勝?
索性無賴地答道:“你說得沒錯,你是讀書人,就得遵守言行信果,閒邪存誠的聖訓。可你別忘了,我斐喬不光不是讀書人,還是個女人,這聖人還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出爾反爾,不守承諾,是我的天性,你能奈我何?你是贏了,但我偏不撤兵,並且我嗓子癢得難受,馬上就要再高歌一曲。這些人遲早都得死,你耍這小把戲救醒他們,真是多此一舉。”
她這無恥的威脅,還真驚出段簫的冷汗。她說得不錯,歌毒源自於她,只要她在,就能隨時放毒,他們擋得了一時,卻如何永久解除這個可怕的威脅?
斐喬見他不語,認爲已把他震住,很爲自己驕傲,得意地笑道:“你唯一能與我對抗的武器,是那把破簫。不過這些人甦醒後,你刺耳的簫音,不但再救不了他們,還能成爲相助我們的武器,與我的歌聲一起,讓他們死得更快。有本事,你就爲我伴奏吧,我正好缺名樂師!”
這番話聽來,竟有道理。百姓們醒後,段簫不能再冒然吹出雜音,否則他們就會如鬼兵一樣,耳鼓破裂。
可若任由她開唱,剛纔的一幕就會重演,百姓們還是會死。當前形勢,看似已走入死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