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仙殿上,水鈴兒的命運,已被錦書聖成功攥在手裡。 斷簫終於在關鍵時刻,識破他的險惡用心,誓要保水鈴兒平安走出蓬萊。
他見錦書聖把武修緣晾在一邊,反而來問他,知道他是緊盯着自己手裡的印信,冷然道:“大哥,近日我收到一封匿名書信,信中告知彤兒不日就要遠赴難柯山,執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她擔心萬一自己有事,導致仙族羣龍無,便將這枚象徵神聖的仙職責的大印,傳給了水鈴兒,並託傳印之人交代,如果她一去不回,水鈴兒就將是下任仙。事出緊急,她雖沒能召集仙衆當面宣佈,但據落音竹宇仙律裡規定,仙若有特殊原因不得已讓位,可直接將印信傳予她指定的下一任領。繼承人出示印信,任命即可生效。曦穆仙已將此印授予水鈴兒,而他現在離成仙就只有一步之遙,所以只要他飲下通仙湯,生出仙根,就是我族新任領。照理你們應該將他奉入上座,向他跪拜,又怎可無禮犯上,因他說了幾句訓戒之語,就對他喊打喊殺?”
錦書聖想不到,從來言聽計從的斷簫,這麼快就站到水鈴兒一邊,與他同聲同氣地來反自己,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所說的匿名書信,無憑無據漏洞百出,不用問,也知是在情急之下編造的謊話,不禁怒道:“斷簫,水鈴兒年少無知犯下大錯,你怎麼也跟着他一起胡鬧?無論從哪方面看,這毛頭小子也做不了仙!第一,我不否認他若飲下通仙湯,就能生出仙根成爲仙族一員,問題是那也得他自己願意!整碗湯都給他砸了,你的衣襬也被他那湯水燒了,你還指望他會老老實實通仙?”
他這通道理說出來,堂上又響起此起彼伏的附和聲:“是啊,華留仙言之有理啊,恆留仙這是被妖人施了什麼心術嗎?怎的突然就是非不分了……”
斷簫不擅長說謊,匿名信之說實在是給逼出來的,眼見被錦書聖戳穿,急道:“鈴兒願不願飲通仙湯,大哥不必擔心,我只求你把他交給我,我定對他好好訓導,並勸服他重新飲湯!”
錦書聖鼻子裡重重一哼,怪笑道:“蕭弟,你對彤兒有情,所以對水鈴兒愛屋及烏,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作爲堂堂的恆留仙,斷不可失了公允二字。通仙之事神聖不可褻瀆,豈能被當作兒戲,一遍不行,再來一遍?”
“大哥,我……”斷簫眼見他已徹底將水鈴兒視爲眼中釘,必拔之而後快,應是絕不會再通融了,由此更加印證了曦穆彤向他傳遞的信息非虛。
可他沒有實證,也不能像水鈴兒那般少不更事,當衆與他撕破臉皮。他只能想辦法與這奸佞宵小周旋,以尋找機會帶水鈴兒脫身。
他還想繼續求情,錦書聖卻已不容他開口,擡手道:“蕭弟,就算我們寬宏大度,讓他再重來一次,這通仙,也不能與仙繼任併爲一談吧?誰告訴你只要持印,任命就可生效?我可沒在仙律上找到過這一條,你莫要仗着仙律內容多,本本厚,就信口雌黃啊!若我說,這印信是他從彤兒那裡偷來的,這樣也能堂而皇之地坐上仙寶座?”
斷簫在危機中,確實連編幾道謊話,卻因編得拙劣,而被錦書聖一一捅破,一時沒了主意,只是漲紅着臉,張口結舌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錦書聖卻絲毫沒有他的慌張,得意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封蓋了火漆的公函,一把塞給立柱般呆站一旁的武修緣,道:“武掌門,你是這裡的主人,由你做中間人,必定能公平公正,這封由曦穆仙親書的仙繼任狀,就請你來向大家宣讀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