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針花失去血液滋養後,暫時停止射毒針。但是骷髏頭卻氣急敗壞地脫離寶座,向斷簫撲來。
斷簫料到它整個頭顱裡全是毒,若沾染到它噴吐的黑煙,自己就得給腐蝕成一具白骨,所以利用枯樹盾牌,及時躲過了它的突襲。
他眼見血池已被枯木鋪滿,索性放棄手中那截樹幹,快拔出腰間玉簫,並用一端杵向池裡的枯木通道,然後藉助玉簫的槓桿之力,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穩穩落到了寶座前。
骷髏頭見他不僅能靈巧地避開煙霧,還順利跨過了血池,頓顯驚慌失措,“咯嘣咯嘣”地磕着一口黑牙,又兇惡地向他逼來。
骷髏頭如此緊張寶座,斷簫更加確定這是破除鬼林宮地下血管系統的關鍵所在,於是飛快查看那寶座究竟藏有何玄機。
細看去,整張座椅由厚厚的人皮包裹,沿圈用血色寶石作釘,將人皮牢牢固定在邊縫上。伸手觸摸,它柔韌富有彈性,不用說又是生生地從活人身上剝離的。
眼看骷髏頭就要衝至眼前,他跳開一步,用充滿陽剛勁力的掌氣同時衝擊那些寶石,寶石受力下陷,寶座卻紋絲不動,說明寶座的機巧與那些寶石無關。他目光一閃,停在了椅背上端,之前鑲嵌那骷髏頭之處。
骷髏頭既將自己拔出椅背,椅背上就該留有凹槽或洞眼,但它離開後,人皮即復原無痕,明顯是在掩蓋什麼。
“想必這人皮的用途,不僅限於做寶座椅套,它下面定還隱藏有其它裝置!”他回想骷髏頭確切的嵌入位置,探手一摸,果然就觸到了一個手巴掌大的旋鈕。
“就是它了!”斷簫面現喜色,而骷髏頭此時已至他頭頂,對準他又要故技重施。
他二話不說,憑感覺用手掌扣住旋鈕,向左轉旋鈕不動,便猛力向右轉去。
就聽一聲清脆的、如同骨頭折斷的“咔嚓”聲從寶座內傳來,再看那骷髏頭,黑煙已噴到口邊,卻隨脆響響起,虛弱地一晃後又散了去。它青銅色的骨臉生出表情,表情痛苦而扭曲,驚慌失措地連向後退,且忽然間失去平衡,開始在空中打滾。
斷簫見它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道:“我道你這厲鬼有多大本事,原來不過是將鬼身藏在寶座裡,腦袋露在外面以監視這鬼山入口!剛纔那聲脆響,想來是你的脖頸被我扭斷,由此再也接續不了鬼氣,回不到寶座上來了吧!”
骷髏頭竟聽得懂斷簫之言,於半空淒厲的哭嚎,似在對他哀求。
他毫不理會,打算一鼓作氣地毀去所有機關,指着它怒斥:“斷去脖頸你都不斷氣,看來你魂魄還在,現在我就徹底讓你煙消雲散,從此無法再爲惡人間!”
說罷,剛毅的嘴角劃過冷笑,揚起手中玉簫怒吼:“龍音劍出!”
只聽“噹啷”一聲響,玉簫對準寶座的一端,彈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劍刃,簫身則自行縮短,化作吞口雕睚眥獸頭的玉劍柄。
他步履如風,身姿飄逸地舉起龍音劍,一招撥草尋蛇果斷斜削向覆蓋寶座的人皮,“呲啦”一下,人皮被鋒利的寶劍豁開,藏在裡面的東西,便在光天化日下暴露無疑。
待寶座裡的秘密顯現,四人皆驚出一身冷汗。
這鬼王寶座,被人皮包裹的竟然不是座椅內膽,而是一副完整的人體。斷簫龍音劍落下,就猶如給那人體開膛破肚,肚腹裡無論是五臟六腑,還是血管經絡,都一應俱全。
“鬼王雲清的寶座竟然是用活人身體制成!”雲之裳與清秋無憂同時失聲叫喊,曦穆彤雖也看得匪夷所思,卻強烈預感斷簫處境不妙。
她看看半空裡骷髏頭的反應,再看向遠處,那死氣沉沉的山峰間,開始有食屍修羅灰黃色的身影飄過。
她極想衝過去與他並肩作戰,但想起他欲控制自己的種種舉動,心裡又着實猶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