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鈴兒進入龍牙鏡後,驚異地現,那些曾經號稱可通往六界裡所有險山惡水的蒼茫徑,已徹底消失不見,唯一剩下的,是一條由紅磚鋪就的大路,名爲心路。
當他走在心路上,看見路邊出現一棟類似落音竹宇的雲霄竹樓,更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爲入竹樓一探究竟,他急向路邊拐去,誰知這一舉動,卻惹起箭頭嚮導的警覺,“嗖”地一下就躥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忽被攔截,水鈴兒吃了一嚇,猜到箭頭的意思,忙虛僞地應付道:“好好好,我不去!”
箭頭信他,便轉過身,打算繼續向前走。
水鈴兒看着它的背影,卻狡黠一笑,不跟它走,反而腳底抹油地向竹樓滑去,眼看一隻手就要搭上門栓。
箭頭意識到他在使詐,再次躥過來,用尖尖的腦袋對準他,不停大力抖動,顯得極爲憤怒。
水鈴兒這下真給嚇着了,生怕激怒它,它就會重新用縵莎給自己蓋住眼睛,若再嚴重點兒,連路都不願意帶了,損失就得更大,忙連連告饒道:“箭頭兄恕罪,鈴兒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你厲害,你贏,我再也不敢了……”
箭頭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又得了他的保證,便壓下怒氣,警告性地戳一下他的腦門,繼續向前引路。
它戳的那一下還挺疼,水鈴兒揉揉腦袋,又擦去把冷汗,暗暗撇嘴道:“看不出這位嚮導的脾氣竟這樣臭。倘若路由心生,設這心路之人,也和它是一樣的脾氣,麻煩就大了。看來我還是小心爲妙,莫再惹它!不過嚮導剛纔的舉動足以說明,我只可沿這紅綢帶化作的主路行走,那些分岔的小路,全都去不得……”
他自顧悶着頭胡思亂想,再留意看向路邊時,路邊的景色已在不斷變換。
竹樓、竹林、山峰、河流……一切山水美景,這裡應有盡有,可惜他被箭頭牢牢看着,除了循規蹈矩地順紅磚大路前行,其他哪兒都去不了。
他既被這些景色震驚,又爲只能看不能動而鬱悶,忍不住抱起雙臂,一邊走一邊生那嚮導的悶氣。
箭頭見他腳步緩慢得似螞蟻爬,知他是在耍小性子,便善解人意地把身子一偏。
這下還真奇了,紅磚路果然聽它指揮,它一轉向,路也跟着它,鑽進了一處山谷。
“天啦!這裡,這裡難道是百香谷?”水鈴兒見到山谷就嚷了起來,箭頭不知這哄他開心的一招,倒爲自己惹上了麻煩。
山谷裡繁花似錦,甚至能隱約聽到啁啾的鳥鳴。水鈴兒看得膛目結舌,再也不搭理箭頭的管束與逼迫,一停腳就堅決不走了。
乍一看,這兒確實與百香谷無異,不過細細觀察,卻只能說它與百香谷相似。
他稍微向路邊靠了靠,俯身去瞧地上的植物,頓時捂住嘴,心都差點要蹦出來。原來他見到了怨生花、無念草、流浪英和苦樂枝。
“這些植物,唯有生長在稽洛山的土壤裡才能存活,所以除了稽洛山裡的百香谷,世上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見到!箭頭兄,你快告訴我,我到底在哪裡?”
水鈴兒給驚得汗與淚一齊往下淌,伸手就要去捉那箭頭。
箭頭想推他向前,卻怎麼都推不動,本已極不耐煩,現在見他竟要來真的,索性扭着細細的身子,離開他飛奔而去。
“你……你給我回來,你把話說清楚,爲什麼這處山谷與百香谷那麼相像!”
他見箭頭逃跑,拔腿就追,再也顧不得去看在山谷之後,紅磚路又經過了哪些地方。
“我知道了,這條路通往姑姑的心!既然這些設置都與稽洛山相似,說明她就在前面!姑姑,你等我,鈴兒來救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