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鈴兒爲保護丹田裡的七星火種,只好向雲清和南風投降,由他們綁着帶離了海底。
他本以爲兩個惡人不會再在東海逗留,而是直接趕赴混沌谷,卻不料惠秋在雲清耳邊低語一番後,雲清臉色大變,又轉過身去,對南風耳語。
妖道聽完,臉色也登時由黃轉黑,嚷了聲:“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呀!”
水鈴兒見他們這神色,料到有事生,不禁暗喜,心想說不定,他們會因此在東海岸邊多留一會兒,這樣自己就有時間找機會逃跑了。
上了岸,他被他們用鬼鎖牽着,一路南行。他驚訝地現,他們竟在向內6方向走。
走了一會兒,一處村鎮映入眼簾,他再看路邊,豎着一塊界碑,上面用行書體寫着三個字:“海巖鎮”。
“海巖鎮?”這不是兩位海葵夫人談論的那個鬼鎮嗎?我怎麼會被他們帶來這裡?”
他雖然吃驚,卻不動聲色,邊走邊留心觀察路邊的動靜。
海巖鎮,如那兩株海葵所說,乍一看,確實是一個十分安寧和美的小鎮子。鎮中石板鋪成的街道,寬到可以三馬並行,樓宇和店鋪排布在道路兩旁,也是整齊有致。
那些鋪面雖然板門緊閉,但大多數門前,卻還豎着招牌或飄着旗幡。他認爲應該是,當時災難生得太突然,所以哪怕是被屠了鎮,這些東西也都沒來得及撤走,還留在這裡。
不過這一切也正好說明了,這鎮子往昔有多麼繁華。
可是如今,所有的房屋都已人去屋空,再見不到進出的人影。不單止房屋,連街頭也沒有一個行人走動。看看時辰,都還沒到天黑的時候。
水鈴兒看得直犯嘀咕,心道:“莫非這裡所有的鎮民,已被他們殺了個精光?這個鎮子裡,究竟藏了什麼吸引他們的東西,值得他們下這樣的毒手?”
問號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皆得不到答案。
他隨他們一直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再擡頭看天,月亮已從濃雲後露出來半張臉。不過那月光透着陣陣清冷的寒氣,令人看了就想打冷顫。
等到天完全黑下來,雲清與惠秋立即解掉了罩在臉上的黑紗。
這時,令水鈴兒極其震驚的一幕生了。
只見惠秋雙臂一揮,所有他能見得到的街道兩邊,路燈被全部點燃。隨着燈火燃起,海巖鎮裡的大街小巷,在眨眼間變得熱鬧非凡。
他難以置信地向四周掃視,現那些剛纔還空無一人的店鋪,現在已全部板門推開,幾乎每一間鋪面裡,都是顧客盈門,顯得生意極好。
與此同時,街上也叫賣聲四起,鎮民們紛紛從各自的居所裡涌出來,吃飯的吃飯,購物的購物。
海巖鎮竟然在夜裡,恢復了本該在白天呈現的繁華景象。而那些店前的招牌,顯然也是刻意留下的。
“這……這些人都是怎麼冒出來的?海葵夫人不是說,鬼兵把鎮民們都殺光了嗎?他們爲什麼還活着?”
他看得膛目結舌,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向自己問問題。可不管他怎樣苦思,也想不清楚,眼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正茫然無措,卻見長街前生一陣小小騷動,走在路正中的百姓們都往兩邊閃去。
等人潮完全散開,一隊着炫黑鐵甲戰、披戰袍,手握亮晃晃長刀的士兵,踏着整齊的軍步向他們這邊開來。
這隊士兵全部腳穿厚重的黑色戰靴,靴底釘有鋼掌和泡釘,可走在石板路上,竟然不帶一點聲響。若非他眼睜睜看他們走過來,還壓根意識不到有軍隊出現。
等軍隊走近了,他便能看清,這些士兵頭盔下的臉,是一張完整的皮。見不到五官,只是在本該生長眼睛的部位,留出了兩道刀刻似的痕跡,估計那便是他們的眼睛。
水鈴兒琢磨一會兒,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這一隊,肯定是雲清在難柯山培養出來的鬼兵。他們是鬼,見不得日光,但若面臨戰爭,免不得要白天出戰,所以他們的臉,是被罩在一層可以抵擋陽光的皮後面的。
至於那層皮……水鈴兒細看了看,頓時心裡怵,只能不情願地承認,那是一層人皮。
鬼兵走到雲清與惠秋面前,兵頭擡了擡手,命令隊列停下,然後自己出列,向二人行了個軍禮,恭敬地呼道:“見過鬼王,見過惠秋將軍。”
雲清道聲“免禮”,鬼兵頭便直起了身子。
惠秋等見禮完畢,語氣帶怒地問道:“你們這都是怎麼辦事的?到現在都還沒收乾淨尾。這一次,又抓了多少殘餘的鎮民?”
將軍怒,鬼王又在場,兵頭顯得戰戰兢兢,小心地回答:“回惠秋將軍,屬下率人在後山,又抓到殘餘鎮民五十人,打算今晚,全部**剝皮。”(未完待續。) www▪ttκǎ n▪¢ 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