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滅不知曦穆彤的真實想法,被她的話感動得喉頭緊,卻不敢輕易落淚,怕惹起她更多的傷感,只好擠出一抹笑容道:“我的好彤兒,別難過,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糟呢?我答應你,爲了你,在服完最後一粒聚神丹前絕不放棄,會一直尋找救自己的方法,好嗎?”
“真的?”她將信將疑,生怕他不過是隨口說出這話來安慰自己。
獰滅輕輕將她攬進懷中,逗弄她道:“不是真的,我就喜歡見到,你爲我心疼,爲我着急的樣子,所以我寧願就這麼一直病着。”
“你……”曦穆彤見如此嚴肅的交談,竟談出他一副嬉皮笑臉,氣得又舉起巴掌來打他。可這次,他卻不再反抗,而是一臉享受地閉上眼,等她手落下來。
於是她的手真落了下來,不過等落到他臉上,已不再是耳光,而是溫柔的愛撫。
獰滅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脣邊報以深情一吻,又好奇地問:“絕望之陵隱藏在天山深處,且守備森嚴,你是如何進來的?除了握有妖王符牌之人,可是連只鳥兒都飛不過妖陵結界的!”
曦穆彤抿嘴一笑,嗔道:“就許你跑去人家的稽洛山,人家就進不到你這妖陵嗎?”邊說邊揚手,手心裡就出現了那個銀色符牌。
“這……你這是從何處得來?”獰滅猜她有這塊牌子,結果果然猜中,不覺吃驚。
於是曦穆彤便將童不仙如何被南風長老蠱惑,利用探心鏡的鏡魂製出龍牙鏡,她又是如何察覺異狀,與三留仙一起去泰山繳獲妖鏡的整個過程,向他詳述了一邊。
獰滅聽完,不住苦笑,嘆道:“原來藏在我腦中,對你們仙族構成重大威脅的雲霄大門鑰匙,竟是這樣來的。”
一提到雲霄大門,曦穆彤又開始緊張,急道:“先生,到現在恐怕只有你我與那妖道……哦……你亞父,知道鑰匙下落,此事萬一被其他任何一界的人聽到風聲,只怕都要引起軒然大波。恐怕到時你這絕望之陵,再也不得安寧。鑰匙在你手裡,我自然放心,可我擔心的是那南風,他會不會不擇手段……”
曦穆彤的擔憂,其實一直就縈繞於獰滅心頭,從未消散過。
南風長老處心積慮地通過探心鏡弄到這把鑰匙,爲保安全,在他睡着時偷入他的夢境,把鑰匙藏進了他的大腦。現在怎可能因他重返妖王王位,就捨得輕易放棄?
不過今時的他,在聚神丹的幫助下,早不再是梨花坳裡那個瀕死的書生。絕望之陵大門重啓時,妖王法力完全迴歸他身,再加上天咒功的功夫,南風再想埋近他,可就難於登天了。這可是妖道當初藏鑰匙時,始料未及的狀況。
想到此,他安慰曦穆彤道:“你別擔心,只要我眉間的妖印不滅,就是亞父的王上。絕望之陵不比梨花坳,他是奈我不何的。”
曦穆彤美目含情,呆望着他,明顯憂心不減。
其實二人均爲一族領,各自又怎會不明,在雪狼泣月之夜到來前,南風必會有所行動,不惜一切代價地把鑰匙奪回去。
相比獰滅,曦穆彤唯一不知道的,是妖道的關心咒雖然不足以威脅妖王,但若有鬼王雲清用滅天咒從旁相助,可就難說了。萬一其後再出現什麼更可怕的探心高人,估計到時唯一能阻止敵人獲得鑰匙的辦法,就是讓藏它的大腦停止活動。所謂大腦停止活動,不就意味着死亡嗎?
可是此事,絕不能讓曦穆彤察覺,否則她只會更加擔心,併爲自己沒在稽洛山殺死雲清而懊惱。
所以獰滅唯有自己悄悄想辦法,哪怕最後只能用死的方式解決,他也在所不惜,總之絕不會讓鑰匙落到敵人手上。
其實就算沒有鑰匙之憂,他也還有那一身神秘的熱血,不知到底將會給世人,帶來何種災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