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涅自身難保,卻還想着給魘烈留條活路。可魘烈哪怕一敗再敗,也不覺自己已到窮途末路。
被鳳涅的軟劍擊傷,他不僅不退宿,反更顯狂暴,一把掏出魔印,對着她又是搖晃又是叫囂:“你策動兵變,毀我後方,就爲拿到這東西!想我交給你,容易!你就放下武器,自己來取,我保證不把聖火爐對向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沒這麼大膽子,敢與你的大英雄哥哥頑抗到底!”
魔印已出現在眼前,只差十步就能拿到手。有了它,幽冥谷的天空將重現陽光,魔人們將再度迎接光明,這誘惑實在太大,鳳涅哪願意繼續與他周旋,等援軍到來?一把將軟劍拋得遠遠的,推動輪椅就要向前進。
“慢着!”見她如此有膽識,真要拖着殘腿過來,魘烈的心顫得厲害,平時難得靈光的腦子,這時竟想出了更毒的毒計。
“哥哥,你不是要看我的膽有多大嗎?我就演示給你看。就算你食言殺死我,後路也已給即將到來的大軍堵死,你逃不掉的。如果老實把魔印交給我,放你走就是我一句話的事。生死在一念間,怎樣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魘烈亂轉的小眼珠已然定住,森森冷笑道:“鳳涅,你我兄妹一場,如今反目成仇,恩怨總得有解決的一天。既是遲早的事,我看不如就定在今天。你說你有膽,我相信,所以想與你玩個小遊戲。你若能贏我,我就讓你一步,把魔印給你然後逃走,從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若沒贏,就得把我的人馬放出來,讓我與你叫來的叛軍硬戰!”
鳳涅猜不出他正打何鬼主意,認爲憑他的腦子,也不可能想出啥有分量的好計謀,便點頭道:“好,看在咱倆有血緣關係的份上,我答應你。你想做什麼遊戲,大大方方說出來吧。”
魘烈得逞,嘿嘿笑道:“遊戲規則很簡單,你我相隔大約十步,每走一步,我就向你投一粒聖火火種,你只能左右躲閃地迴避,卻不能往回逃。如果你能平安到我面前,魔印就是你的,可若被火種擊中,火種在你體內爆開,就怪不得我無情了。”
“什麼?”鳳涅兩手僵在木輪上,再也推不動它們。魘烈這是吃的虧多,忽然開竅了嗎?怎可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然而這主意,還真有點分量!
“我到底是該接受,還是拒絕?以他的殘暴,縱然我真能堅持到他面前,他也不一定會遵守遊戲規則,老實地把魔印給我。可是拒絕,就意味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萬一他帶着魔印逃走,下任魔君該如何登基?”
快速斟酌一番,她強抑心中悲涼,淡然笑道:“哥哥,你說得對,咱們兄妹之間的恩怨,是得在今天解決。此處雖只有你我二人,天公卻在頭頂作證,並監督着你。只要我避開你十粒火種,活着走到你面前,你就得把魔印交給我。若是食言,定然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她答應了,魘烈銀盆臉現出喜色,但很快就收回去,點頭道:“你兄長我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又豈有食言之理?廢話少說,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