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強調小環是逼不得已嫁給倉木那個混蛋,且富貴日子過得比黃蓮苦,勒金無中生有,又添油加醋,竭盡小丑之能事以胡說八道。
她胡說啥也不該說一表人才的曦穆倉木,連她都勾引,靈宣洛具君子之風能強忍,小跳蚤可百無禁忌,哈哈大笑道:“是這世上女人都死光了,還是倉木山神神眼瞎了,怎的是件貨物都往袋子裡裝……”
勒金唾沫橫飛說在興頭上,沒留神已跑題,給小跳蚤這麼一打斷,是勃然大怒,九條火紅的狐狸尾巴立即甩出來,眼看就要抽到他身上。
小跳蚤闖禍,靈宣洛本該斥責,可見他有危險又哪還顧得上幹別的?趕緊連劍鞘摘下蛟虯劍,往他面前一擋,九條火狐尾中的一條就纏上劍鞘,另一條從靈宣洛手背掃過,其它七條落了空。
然而僅這一掃,靈宣洛就覺手背火辣辣的疼,低頭看,驚見整塊皮都被那狐狸尾巴給揭了去,剩下的就是血糊糊的肉裹着骨頭。
“哥哥你受傷了--”小跳蚤見狀,笑聲嘎然而止,一蹦就起身到他身邊,急得淚豆子吧嗒嗒往下掉。
靈宣洛從襟擺處撕下一塊,熟練地包紮好右手,然後寶劍插回腰間,淡然道聲“我沒事”,推開了小跳蚤。
別看火狐尾是後天裝上去,可經過勒金千年的修煉,早與她合爲一體,成了她強有力的武器。靈宣洛雖因小跳蚤吃了大虧,但對她的本事,心裡也有了數。
勒金在白狐嬤嬤前不敢放肆,盛怒之下卻傷了嬤嬤的客人,氣焰下去,擔心地偷眼瞧嬤嬤的反應。
白狐嬤嬤冷眼旁觀,既不阻攔也不責備誰,等沒人說話了,纔開口道:“勒金,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與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並且因此出手傷他,老身的臉可全叫你丟光了。還不向靈宣洛賠罪?”
“這……嬤嬤……我……”要對靈宣洛低聲下氣,勒金實不樂意,所以腳尖磨着地,就是不行動。
靈宣洛見氣氛尷尬,打圓場道:“嬤嬤請消氣,此事是小跳蚤無禮在先,激怒了勒金姑姑,本該是由他賠罪。我既被姑姑誤傷,就算兩相抵消,誰也不要計較了。”
勒金以爲這事就這樣過去,正在竊喜,誰知老嬤嬤一掌擊上炕桌,震得書簡咕嚕嚕滾了下去,道:“錯了就是錯了,就該承擔責任,哪來那樣多借口?小孩子不過笑兩聲,你卻活活剝下人家手背一塊皮,這都能抵消得了?”
她這話,明顯是含有深意,在場就沒誰聽不出來,勒金嚇得歪臉僵硬,帶着叮叮噹噹的金器碰撞聲跪下去,連聲道:“乾孃饒命!乾孃饒命!我向他賠罪,賠罪還不成嗎?”
嬤嬤重重冷笑一聲,笑得渾身一顫,道:“如果你的罪已造成嚴重後果,賠罪又還有何用?能讓他那塊皮,長回去嗎?勒金,倉木勾引過你這事,當年我可從未聽你提過呀?堂堂山神向你垂青,以你的個性,還不敲鑼打鼓地炫耀遍整座狐宮,卻陰陰地揣到今日?”
話到後面,冷笑已變成震怒,聲音之響,震得宮殿高挑的穹隆傳來一陣嗡嗡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