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鬼兵遵照鬼王之命守在龍母尾部,卻沒想那尾巴忽然斷開,又不知黑乎乎摔出個啥玩意兒,險些就亂刀齊下,把他紮成了刺蝟。
場面正混亂不堪,卻聽那黑東西大喊:“你們這幫混蛋!想弒君嗎?還不快拉我起來!哎呦……摔死了我了……”
“什麼?聽聲音,怎麼像是王上?”
“王上怎會從這種地方出來?他應該在龍頭處與櫻柳將軍一起呀?”
“不對,可能是敵人冒充,不可輕信!”
鬼兵們七嘴八舌地議論,刀是沒下去,卻也沒人敢往回收。兵頭拿不定主意,立即命人去向櫻柳稟報,櫻柳聽聞知是鬼王不假,忙不迭就趕了過來。
因擔心雲夜郎君出事,她簡直就要鬼魂出竅,這時氣急敗壞地拔開人羣,衝過去推開幾名鬼兵怒喝:“瞎了你們的狗眼,自己的王都不認識了嗎?人都不扶起來,養你們何用!”
“這……這摔出來的真是鬼王?他老人家怎會打那裡往外掉?”鬼兵們面面相覷,趕緊收回兵器讓出了道。
雲夜郎君從地上擡起頭,見一排明晃晃的長刀對準自己,不光不怒,反而還“嘿嘿”傻樂。這下他明白了,哪裡是老天幫他,讓他能用把小匕首就割斷龍尾?明明就是鬼兵幫他,先用大刀砍得龍尾已快斷開,他纔算補了最後有用的幾刀。這斷龍尾的命令由他親下,說白了,正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櫻柳扶他起身,爲他拍盡一身的灰塵,沒好氣道:“鬼王不顧惜自己也就罷了,卻還象過往那般我行我素,棄鬼族大業於腦後,這般任性合適嗎?”
聽見埋怨,雲夜郎君低頭看她,眼中充滿憐愛,笑道:“若不是處在非常時期,我定會爲振興鬼族愛惜自己。可這次我如果不出手,只怕我們已全部着了南宮向的道,這谷內的十萬餘人,再無人能生還。”
“啊?真有這樣嚴重?鐵龍不是已叫咱們給斬殺了嗎?一條死龍還能倒海翻江?”櫻柳不解,瞪大了眼。
雲夜郎君解釋道:“南宮向釋放鐵龍的目的,就是爲讓我們斬殺。只要這條龍母停止呼吸,就會啓動自毀程序。”
“自毀程序?那是什麼?”櫻柳的鼻尖冒出一顆細細的汗珠。
鬼王道:“龍腹裡的牆壁上,遍佈氣管,管中氣體爲透明時,其實毒不死人。但是龍腹下層的密室裡,藏有製造毒氣的沼池。池子一邊是類似空氣的氣體,鐵龍吸入的空氣就全聚合在那裡。但另一邊是黑色毒水,有清氣注入毒水,就能稀釋水中毒性,水汽走入管道,就沒有危害。可龍母要被敵人殺死時,會主動斷開兩處沼池間相連的管道,毒水的毒性自然越來越強,標誌是蒸汽顏色越來越深,直到能衝開氣管,將毒氣瀰漫進整座山谷,與敵人同歸於盡,當然,除去已服過解藥的南宮向。”
“啊!好歹毒的傢伙!可他也真夠聰明!”
櫻柳驚呼,雲夜郎君則諧謔地笑道:“再歹毒,遇上我神鷹盟的人,不也成了秋後的螞蚱,蹦不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