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小樓裡,百年前江南浣姝的失蹤之謎,終於真相大白。
在江南君心裡,如果說這是一個令人扼腕的錯,錯的根源,就在他這個當哥哥的身上:當年他哪怕多抽一點時間來照看她,或許今天這一切,就不會生。
他憑什麼自詡爲世上最疼愛她的人?這真相已讓今天的他無權再提“疼愛”二字。是他辜負了爹孃的寄望,讓她罹難,更不知淪爲孤魂野鬼後的她,又是怎樣獨自在世間飄蕩百年的。灰飛湮滅,這個詞令他心驚肉跳,既然他已得知一切,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更不能再度失去她!
他無力地問:“除了十字訣,還有什麼事,是我可以爲你做的?”
雲清見他主動詢問,知道自己已成功將他打動,心中暗喜,臉上卻依然表現得楚楚可憐,“十字訣自然是要之事。這書雖然不厚,但要找準進入章節,卻不容易,所以你還得花時間研究。”
江南君勉強點頭道:“那次要的呢?”
雲清臉側向一邊,眼中兇光閃現,再轉過頭時,卻又已恢復平靜,答道:“這次要的,是兩個人。他們或將成爲我登基的障礙,所以我得儘快將他們除掉。如能得哥哥相助,我自然又多幾分勝算。”
江南君心頭一顫,馬上聯想到水鈴兒,但她說的可是兩個人,那另外一個又會是誰?
雲清不等他問,已道出答案:“兩個人裡的一個,就是那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獰滅天子。”
“獰滅天子?”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江南君驚得跳了起來。
雲清道:“不錯,正是他。自從真正的魔嬰出世後,流傳了五百年的魔嬰童滅世之謠,就不攻自破。現在這些無聊的世人,爲勉強湊個答案,又把罪責推到這妖王身上,說神族覆滅是他的滅天咒所爲。”
江南君再也坐不住,搖搖晃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道,這個說法也不實?”
雲清呵呵怪笑兩聲道:“實是不實,真相很快就會揭曉,只是現在還不到泄秘的時候。你只需知道,哪怕不提神族之事,此人也早因遁世五百年,而成了個冤大頭。三界裡只要有破不了的案子,都會給推到他身上。現在他的仇家已遍佈天下,可他依然與世無爭,不知藏身何處。從不露面。”
江南君奇道:“既是這樣一個與世無爭之人,又如何能被你視作成神的障礙?”
雲清道:“要殺帝后宣英爲我前世的生母報仇,就需要進入幻生符找到其真身。而幻生符由獰滅所設,我要進去只能通過他。再者,我怎可容忍這世上除我之外,還有一個識得滅天咒的高手與我抗衡?”
“什麼?”江南君好像又被人在腦袋上擊了一悶棍,驚道:“浣姝,你……你剛剛提到的……是滅天咒?”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雲清一顆心,充滿得意,膨脹得就要炸開,哪還裝得出可憐之色?只顧眉飛色舞道:“哥哥,關於我,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比如說,除識得滅天咒之外,我可還是當今鬼族的鬼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