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向煉製的天儀珠,內含萬千冤魂。被水鈴鐺中的水鳳吞食,又經三靈用滲入他們靈力的曦穆靈珠內丹精華輔助,終於催散冤魂,讓魔血之珠昇華爲曦穆明珠,一旦收集完雲霄大門上,十二仙的靈力,就將在戰爭結束後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件事無比重要,鬥鬥趕過來時,三人剛好談完。
靈宣洛既是鬥鬥的上司,二人又是老友,在大戰尾聲重逢,各有各的感慨,恨不能就此席地而坐,好好暢談別後離情。
然而此刻敘舊只是奢望,他們唯一該做的,就是以大局爲先,而將一肚子話留到以後。
鬥鬥向三人抱拳道:“啓稟各位大人,南海派十里怒殺幻愁,帶領一衆南海派弟子在外等候,說是他們世居的符禹島出現異象,已無法容身,故不得不率整個門派提前抵達雲霄戰場,想先與各位見面,詳述事由。”
“哦,竟有這樣的事?南海派若因海島不能容身而舉派遷出,那哪裡是參戰,不是逃難嗎?”三人聽後皆感震驚。
鬼臾區一思考就愛撓鬍子,此時撓得特別厲害,邊撓邊問:“是怎樣的異象能這般厲害,竟逼得堂堂南海派舉派遷出島嶼?”
江南君的疑問不比他輕,道聲“問過便知”,急忙請鬥鬥引路,四人一齊望中軍帳趕來。
到得帳中,幻愁果然已在等候。只見他形容憔悴,疲憊不堪,猶如幾月未曾休息,相比仙魔宴與軒轅山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如同換了一個人。
照慣例寒暄過後,幻愁單看江南君,露出一臉尷尬之色。等江南君回視,卻又趕緊低下頭去。
江南君知他這是在因軒轅古墓前的爭鬥愧疚,大度地笑了一笑。
然往事歷歷在目,傅伯倒在血泊裡的慘狀,至今他都時常想起。此事雖與仙族人無關,卻是被南風利用,要嫁禍給他們,再與雲之裳之死結合一處,從中離間。仙人們誤信讒言跟着錦書聖跑,要他即刻就說原諒的話,還真有點說不出口。
他的爲難,在場人都懂,幻愁剛坐下又象給燙着似的跳起身,難過地請罪道:“江南君,當年在古墓前,幻愁良心閉塞對您不敬,實在是罪過。雖然如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幻愁心裡對那過往曾經,卻始終耿耿於懷。江南軍師如想出氣,現正當時。幻愁就站在你面前,要殺要剮,任憑處置!”
他這般自省,江南君豈好繼續保持沉默?忙也一起站起,攔住他道:“幻愁掌門言重。歲月倏忽,往事已矣。當年之事雖不堪回首,你也全因被歹人矇騙,隨波逐流,子墨又豈可長久記恨?如今異人入侵,戰局甚緊,我二人當以大局爲重,擯棄前嫌,共同攜手抗敵!”
不等幻愁再開口,鬼臾區一揮大手嚷道:“軍師所言甚是,幻愁掌門就休要再在咱神鷹盟的大帳裡婆媽,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喋喋不休,以至耽擱時間。話說回來,咱軍師若是這樣小心小腸之人,今天還能站在這裡,成爲六界之戰的幕後英雄?”
一席話說得幻愁白臉漲紅,不敢再過多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