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鬼將軍,於子夜時分潛入地牢,按計劃劫囚。所有步驟都進行得順利,直到斐喬與櫻柳現,鎖頭已被火鈴兒封印,這才難住了。
二人正急得冒火,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風長老竟派出巨蟲陣,在這關口來襲。
雲夜郎君生怕鬼將軍們救他不成,反遭連累,忙積極尋求對策。
西王山目前生的大事,他一概不知,唯一的參考,就是禪室裡,火鈴兒對雲清的態度,以及各種難聽的話。
火鈴兒對雲清的背叛,必然痛恨,懲罰不可避免,但細加分析,他又能確信,這位火盟主不會輕易要雲清的命。即是說,南風與雲清鬥,若只活得出一個,必定是雲清的贏面大,因爲相比南風,雲清對蒼狼盟更有用處。
她這位鋼魂兵統帥,若不是被身體狀況限制,難說就會拉着八萬鬼兵拔營起寨,叛逃出西王山。再者,她還有強項滅天咒,關鍵時刻,毀掉整座西王山都不在話下。南風那沒用的關心咒,怎可與之相比?
雲夜郎君想得到的,南風也必能想到。雲清對他,已無實際用處,只會給他帶來各種威脅,所以得對她斬盡殺絕。
而自己握有生死簿,鬼王印信按下去,就能改寫她的結局,讓她有機會重生。南風要永絕後患,就得弄死他,最好的機會,就是在這地牢下手。
只是此人之前爲何一直安靜,卻偏選在今晚動手,他就不得而知了。
“終究是做了百年的師徒,不說情同父女,也該有些許的留戀,又何苦要如此決絕?”雲夜郎君想得不忍,止不住搖頭苦笑。
斐喬聽見鬼王嘆氣,擡起頭,觸到他戚然的眼神,就知他在爲雲清難過,也牽起了傷感。然而二人此刻,正忙得一籌莫展,頭頂的危機又步步逼近,只好問道:“鬼王法力深厚,不知可有應急之法?”
雲夜郎君正打算開口,忙點頭道:“目前情況危急,巨蟲就懸在我們頭頂,一旦從天而降,我們無處躲避,就只能被屠。我的想法,是要好好利用它們。”
“什麼?利用巨蟲?”他這樣異想天開,二人瞬時瞪大了眼。
雲夜郎君道:“據我觀察,地牢頂相比大門,是絕佳的逃生通路,但僅憑我們一己之力,難以在短時間內打通。現在巨蟲來襲,我們若運用得當,難說就能借助它們,用最短的時間,沿它們的進路出去,並脫離險境。若利用巨蟲成功,南風反而救了我們。你們既願尊我爲王,我就卻之不恭,爲你們指出這條路,望你們能照做。”
巨蟲來襲,反是因禍得福?二人難以置信地對視,又齊聲道:“鬼王盡請指教,我二人不敢有違!”
雲夜郎君奮力積攢心力,以求話說得連貫,道:“四位鬼將軍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二人裡,櫻柳擅長吞物,斐喬擅長釋放歌毒。爲今之計,是你們相互配合,先避開這封印,拉我出去,再等巨蟲破掉土層,入侵的瞬間,斐喬用歌聲迷倒它們。只要時間上恰到好處,就既能保我們安全,又不會驚動守衛。”
這真是個好辦法!鬼王不愧爲鬼王,形勢這樣危急,卻能靜下心快反應,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出應對之策,二人不佩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