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宣洛雖知桑雅無心,卻始終不敢相信。桑雅認爲他是故意裝傻對付自己,二人爲此生爭執,正鬧得不可開交,江南君走了出來。
靈宣洛寧願空心人一說,是桑雅在無理取鬧,結果卻一次又一次被證實爲真,直給這打擊打得暈頭轉向。
他憤然提及血元築基,江南君道:“你的想法沒錯。血元築基,就是修煉栓心**的精髓之所在。修煉初期,血元無基,是一團膿血。修煉中期,血元成型,開始有軟軟的基座。這時將它提取出來,內裡已融有逝者意識,可供修煉者使用。等到終極境界,築基成型,如石塊般堅硬,托起血元,即可吸附於任何表面。血元包含逝者生前所有的情感與記憶,被修煉者用來組合法力空間。”
靈宣洛聽得茫然,哪怕烈日當空,心也涼颼颼的。他望桑雅一眼,問道:“哥哥進過她的心房,想必已見到,她修煉到終極的狀況……”
江南君不忍直白說“是”,只略一點頭,補充道:“血元築基到了終極,功能就不僅僅是助修煉者,維持正常人的呼吸那樣簡單。法力空間,被修煉者用來構建可與實境亂真的虛境,以殘害更多生靈。比如,桑雅的怪雲幻境。”
這是多麼怪誕的功夫,或者說,完全沒法被歸入功夫之列,卻能與世上最強的武功匹敵。
靈宣洛又黯然問:“如此可怕的邪術,桑雅卻陷落其中。若想出來,絕非易事。依哥哥高見,我該怎樣救她?”
江南君道:“要救桑雅,第一步就得奪回她的心。等心臟重歸心房,並開始跳動,纔可進行到第二步,毀血元築基。這兩步皆難於登天,世間唯一可嘗試之人,就是你,靈宣洛。”
靈宣洛肩頭一顫,嘴脣動動,但沒出聲。
見他不說話,江南君繼續道:“之所以只有你能做到,是因爲你愛桑雅,你與這位修煉者之間,擁有強大的感情能量,能與南宮向抗衡,和他展開一場奪心大戰。只要桑雅的本心還沒歸位,你就得用你的愛,控制她食心的**,並用你的心替代血元,支持她活下去,直到真正找回自我。你唯有照我的話做,才能幫她擺脫南宮向的魔掌,真正帶她走。”
這番講解,足夠詳細,靈宣洛再想倔強地說不信,也做不到了。他注視她瘦弱的背脊,悲從中來,只想一把把她抱進懷裡。
這個女孩,從出生到現在,究竟已遭受過多少苦難?自己就算是捨命一搏,又怎能保證,定會打敗南宮向?
不過悲觀的情緒,很快被決心強壓下去,他暗自狠:“南宮向,無論你迫害的人是誰,只要被我靈宣洛知道,我都義不容辭地要爲民除害!更何況受你摧殘的,是我此生唯一所愛之人,你還想再囂張到幾時?你等着,只要我推到你虛寒谷的大門,就是你末日來臨之時!”
自見到江南君,桑雅面色已柔和不少。等他和靈宣洛說完話,就轉過身來,依然不理靈宣洛,但望着他,眼中流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