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粒可控制神鷹腦波的銀星,由桑雅的思維凝成。江南君拿到銀星,又與蒼兒合體,向鷹羣出正向指令,初步化解了軒轅山的危機。
而這一切,那位不知正躲藏何處,於暗中操縱的南宮向還渾然無覺。有獰滅從中干預,只要代表桑雅大腦的銀星運作正常,他就不會現情況有變。
大任完成,江南君長舒一口氣,衣衫已是從前襟溼到後背。剛纔做鷹時,兩條腿撐在石地上一抖不抖,此刻重回人身,倒疲憊感驟生,很有點支撐不住。
禪臺正中,桑雅秀目緊閉,盤膝安坐,遠遠看去,像極一尊燭光映照的聖女雕像。
這種寧靜,既掩蓋住她平素的木納,也消散了她一身的血腥氣。
江南君注視片刻,悲哀涌上心頭,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細嫩的小手,將她喚醒。
“我的任務完成了!”這是睜眼後,她說的第一句話。
江南君眼神空洞地點頭,“不錯,你已出色地完成南宮向交予的任務,十萬只神鷹,在接受你的命令後,飛往了履型軍營,準備與它們的主人同步腦波,然後照計劃進攻軒轅山。”
“我成功了,又爲師傅完成了一項任務!”殭屍般的表情,爬回面頰,她笑得機械,帶不上任何少女的活力。語氣也平淡得如同嚼蠟,聽在耳朵裡,何止不顯半分喜悅,簡直就像是背書。這一切都讓江南君心痛,不忍地垂下了頭。
他依然緊握她的手,衝動地幻想,這樣就能拉她出火坑,一起走出這間詭異的密室,然後從南宮向處奪回心臟,送回心房,讓真實的心跳取代血元築基,讓那間心房暖起來。
可他無力改變現實,唯有鬆開冷如鐵塊的手,黯然問道:“桑雅,這種任務,你是真願意執行?”
除去木納,她唯一能做的表情,就是天真,仰頭反問:“願意?願意什麼?我無需自己考慮任何事,師傅已給我的腦子設定好程式。只要他輸入命令,我就得執行。師傅說過,桑雅是武器,只屬於他,永遠不可違抗他!”
說這話時,她語氣堅定,聽起來南宮向的任務,像是無上的榮耀,任務本身的對錯,完全與她無關。
江南君啞然,不忍再觸碰她孩子氣的眼神,頭扭向了一邊。卻聽她幽幽說道:“我記起他了,我記起了名字的主人……”
“什麼?”
江南君一怔,從心到手都在顫慄,似有電流瞬間通過全身。這句話說得不木納,不天真,滿含少女的羞澀,還有濃濃的憧憬,難道真是愛的能量,喚醒了她的自我意識?
關鍵時刻,密室空間卻響起了獰滅的催促聲:“大哥,時間到,快回來!”
離開等於放棄,他不能離開,撲到禪臺前再次握緊她的手,瘋了似地問:“桑雅,你再說一遍,你記起了他?哪怕那些記憶,已被南宮向用栓心法抹掉?”
沒等她回答,他又恍然大悟,驚呼:“不對,你那間寒冷的心房裡,一定有一處沒放血元築基,爲防被南宮向現,你把那地方僞裝起來了!你快告訴我,那是哪兒?總有一天宣洛會進來救你!桑雅,我求求你,快告訴我,讓靈宣洛用他愛的能量擊敗南宮向,帶你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