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聖稀裡糊塗地被鬼臾區請進密林面談,談關於支離山的歸屬問題。
他以爲有清秋無憂作伴,就無需太過擔心,誰知關鍵時刻,這位兄弟不僅沒幫他,還當着別人的面,來拆他的臺,明確表態,希望他將支離山歸還神族。
開始時,錦書聖既驚又怒,想不通清秋無憂怎麼像變了個人,但稍加分析,就全明白了,指責鬼臾區道:“清秋弟平素爲人怎樣,我最清楚,若非有人授意,肯定說不出剛纔那番話。他之所以敢這樣違逆我,只因牽掛曦穆彤,被你事先用花言巧語買活了心,我說得不錯吧?”
那二人見他果然眼瞎心不瞎,看出了他們的預謀,便不打算否認。
鬼臾區理直氣壯地回言:“是又如何?衡留仙仗義直言,幫理不幫親,證明他是真正的好漢一條!”
清秋無憂向來不愛出風頭,若非不得已而必須開口,是能躲就躲。既然極少惹人注目,又何曾得過這樣的誇讚?且這誇讚之人,還是有着九五之尊的帝神,膽氣頓時回來不少,竟豪爽地理理衣領,兩肩一抖,挺直了一直弓着的背脊。
他這是在毫不避諱地用行爲承認自己的立場,錦書聖雖看不見,可隱形視力敏銳,旁人在做些什麼,一項都別想瞞過他。
鬧到最後,連唯一一個忠於他的人,都因曦穆彤而背棄了他,此刻襲上心頭的,與其說是傷心失望,倒不如說是那種陷於絕對孤立後,難以形容的恐慌。
可事情沒完,他還不能亂,支離山與曦穆彤都在他手裡,他若堅持不放,誰也休想勉強,從這點來說,他確實有頑抗的資本。
想到這兒,他驅散沮喪,不理清秋無憂,而是努努嘴,直指向樹叢,對鬼臾區道:“我兄弟能受你蠱惑,調轉槍頭來對付我,完全是出於對曦穆彤尚存的兄妹情,我可以不怪他。但你既是堂堂神鷹盟盟主,又是昊鼎神帝,卻安排兩個人埋伏在樹後,與他們一明一暗地配合,來算計我,又算怎麼個說法?”
鬼臾區爲人剛直不阿,當然不會行此陰險之舉,但他不知,樹後確實正躲着兩個人,以爲錦書聖是有意挑釁,怒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哪來的兩個人?”話未說完,就見江南君與靈宣洛,一前一後地從樹後走了出來。
樹後還真躲了人,這兩眼澄亮的帝神都沒察覺,錦書聖一個雙目失明的瞎子,怎可能知道得那樣清楚?
清秋無憂頓時用懷疑的目光掃向他,鬼臾區卻喜形於色,一下就忘了眼前的煩惱,招呼那二人道:“軍師,靈帥,原來是你們!老鬼我還以爲你們跟靈童軍一起返回稽洛山了呢,想不到這時都還沒走!”
“嗯?”……
那二人腦子裡,齊刷刷“咣噹”一響,皆大爲困惑。古墓密室的會議,不是由鬼帥起,並委託羽風先生通知的嗎?看鬼帥這完全不知情的模樣,難道是羽風在說謊?
不過鬼臾區的大嗓門一直在炸,容不得他們細想。他正擔心被錦書聖絕地反擊,最終要不回支離山,卻在這時得了救星,哪還會深究他們出現的原因?當然更顧不上向錦書聖申辯,只對他們訴苦道:“二位來得正好,可以作爲中間人評個理,看這支離山,我神族究竟該不該要回來!道理是都說給他聽了,就不知他聽懂沒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