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問道:“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寒良解釋道:“當年神宮主人交代過,這隻指環其實是給有緣人的,並不是給我們陰山派的。普通人戴上這枚指環,沒有任何變化,他就是個普通的指環,可一旦有緣人戴上了之後,這隻指環就會認主牢牢吸附在手指上,除非神宮主人出手,任何人都取不下來。而且這枚指環真正的價值在於,裡面有神宮主人用神識繪製了一份去神宮的地圖,只有有緣人啓動了這枚指環,纔會得到地圖,才能到達神宮。這地圖是神識直接進入腦海,除了神宮主人,沒有辦法抹去。所以這枚指環只有戴在你身上纔有用,其他任何人得到了都只是廢物一枚。”接着他深吸一口氣,說:“等了一萬年,終於等來了,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愣了半晌來消化這些信息。
關宇神經大條一些,首先反應了過來,“意思就是說,這個指環現在認火兒爲主人了,取不下來了,即使取下來了,沒有她腦海裡的地圖也到達不了神宮,也沒用。對吧?”
陳寒良笑着回答:“是的。”
關宇欣喜的說道:“那還怕什麼?根本不怕別人來搶了,當然了還是要低調一點,這種事情不能張揚。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想取都取不下來了。”
火兒苦笑一下,說道:“這是飛來橫禍呢,還是飛來橫福?”
陳寒良說道:“我看姑娘心底單純善良,上天會眷顧好人的,這對姑娘而言肯定是福。”
紫萱不由好奇的問道:“但是你之前是怎麼知道火兒就是有緣人的?”
陳寒良說:“這枚指環上本來是雕刻的一朵白雲,神宮主人說過,當有緣人靠近時,指環就會發出信號,同時指環上的圖案還會變化,而變化的形狀因人而異。剛纔姑娘進屋的時候我就感知到指環給我的信號了,但我不知道是哪一位,於是藉着送禮物的機會靠近各位,直到火兒姑娘的時候,指環的信號最爲強烈,我便認出了有緣人。”
關宇不禁歎服道:“神宮主人真是神人,這樣一個信物設計的如此精妙,而且師傅你剛纔說這指環保留了一萬年了?”
陳寒良點頭道:“是的,那是第一百八十九代掌門的時候,他碰巧在採藥的時候遇到了神宮主人,神宮主人看中了他,便將指環交給我們陰山派保管。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萬年,真是滄海桑田,歲月如梭啊。”
紫萱說道:“我明白了,你剛纔也說了,陰山選拔掌門弟子的唯一條件就是必須正直坦蕩,這也就是爲什麼神宮主人會挑選你們陰山派作爲傳信物的使者,他知道你們不會打這個指環的主意,你們陰山派掌門都是值得信賴的人。”
陳寒良還沒做聲,關宇連忙道:“多謝師傅誇獎,弟子不勝榮幸。”
紫萱這次面對關宇的貧嘴,並沒有耳光伺候,而是微微一笑,表示讚許。
陳寒良笑道:“姑娘
冰雪聰明,被你猜中了。其實我們陰山一派一向以選徒嚴格著稱,在成爲信物使者之後,對掌門的挑選更加嚴格,這也是爲什麼我二十八年沒有收徒的原因。”
紫萱笑道:“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雖然關宇確實是個好人,但我們跟他在一起時間很長,而您見面才一炷香的功夫,就認定了這個傢伙?”
陳寒良正色道:“人的面相氣色,談吐舉手投足,都能透露很多信息,另外我也精通面相之術,一生給人看相沒有走過眼的,這孩子笨雖笨點,但心氣坦蕩,正直不阿。我相信我沒有看錯。而且。。。。。。能跟有緣人是朋友的人,絕不是什麼壞人,神宮主人挑選有緣人的條件我雖然不知道,但看這位姑娘也是清麗絕俗,善良溫婉,是人中極品,絕非俗流。”
“您的意思我和萱萱姐就是俗流了?”蕭火兒性格直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口無遮攔。
陳寒良哈哈一笑:“小丫頭牙尖嘴利,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拉倒,我纔不要被臭男人管一輩子呢。”蕭火兒說這話的時候,眼光掃了一下關宇,同時也顧及到了紫萱和小雪,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嫁不出去不如和我湊合下算了?”關宇不知廉恥的湊了上去。
“去!耍嘴皮子,不怕你兩個師傅打爛你的嘴。”蕭火兒嘴上雖如此說,心裡卻是一甜,“如果他真能娶我,死也值了。”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裡念念。
“好了,不鬧了。今天是兩件喜事,不,是三件。小雪成爲指環的持有者,關宇拜師,還有就是我們終於能找到回家的方法了。大家敞開了喝酒吧。”紫萱出來打圓場。
“對,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喝酒!”關宇非常興奮。
蛇七自不必說,得到一件寶貝,還見識到了這麼多新奇的事物,心情大好。
陳寒良終於瞭解了門派裡萬年來的一件大事,自己也收到了一個好徒弟,也是亢奮不已。
三個男人敞開了肚皮一陣海喝,還好他們都是有境界的練武之人,換做普通人這麼喝酒絕對喝死了。
從入夜一直喝到半夜子時,蛇七帶來的酒喝完了不說,還把陳寒良的幾壇存貨也解決了,這幾人才意猶未盡的散場。
臨走時,陳寒良說這裡還有幾間房子空着,讓關宇搬過來住,早晚指導修習陣法,其他人如果不嫌棄也可以一起過來。
關宇自是沒得選擇,滿口答應第二天搬來,紫萱藉口要督促關宇習武,也搬過來住。小雪變成了指環持有者,爲了保險起見,還是不離開大家的好,於是也同意了,蕭火兒小雪也沒有落單的理由。
於是乎,陳寒良這個本來安靜的小院的,馬上就要變成亂哄哄的戰場了。
第二天,關宇帶領一衆大小女人,浩浩蕩蕩的搬進了陳寒良的小院。
本來陳寒良是獨居的,以行醫爲生,關宇他們搬過來之後給了他一些金條
,於是他把醫館關門大吉,專心教關宇陣法,其他人無事可做,就在一旁觀摩,或者擺弄他煉丹的器具。
“空間陣法是這個時間最難掌握的陣法,你知道爲什麼嗎?”陳寒良第一天上課。
關宇正襟危坐,回答:“因爲難。”
“廢話!”陳寒良擺了擺頭,接着說:“在我們空間術士的眼裡,我們這個世界是由三部分組成的,空間,時間,力。這三個東西都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所以我們跟其他門類的術士比起來,更多的是用腦子去想。不像煉丹師,一個丹爐一把藥鋤就能解決問題。空間術士一半靠腦袋靠思維,所以空間術士是最了不起的。”
關宇不禁感到腦袋頓時變大了三倍,苦着臉說道:“師傅,咱能不能跳過那些理論,直接來實際的,您教我怎麼控制法陣就行了嘛。”
陳寒良皺眉道:“就好比你煉丹,你不知道藥材的性質,你如何用藥?你不知道丹爐的火候,如何煉丹?任何法門最基礎的東西都是最重要的東西,你不懂得空間時間力這三者之間的關係,你如何操控空間法陣?一旦我不在身邊,出現預想不到的情況你怎麼辦?空間法陣非同兒戲。煉丹煉錯了,大不了倒了重來,空間法陣弄錯了,後果難以想象,你要記住,你學習掌握的東西不僅僅是一門傳送陣法,而是蘊藏了巨大能量的陣法,一旦出錯後果就是不可挽回的!”
關宇不由揉了揉太陽穴,強打精神,說道:“我有個請求。”
“說。”陳寒良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怪。
關宇指着一邊幸災樂禍的紫萱說道:“我想請另一個師傅也過來幫忙。”
陳寒良一愣,“這位姑娘不是隻會武技嗎?她懂空間陣法?”
紫萱頓時明白了,她先是比較詫異,然後樂呵呵的走過來說道:“我不懂空間陣法,但我懂怎麼教徒弟,尤其是不聽話的徒弟。”說完把兩個拳頭捏的噼啪作響。
陳寒良這下懂了,也不禁啞然失笑,“請個人在一邊督促,也好。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放鬆點。我儘量用通俗的語言給你講解,不懂的你就問。”
關宇凝神聚氣,對兩個師傅說道:“可以開始了。”
接着陳寒良拿出一個塗黑了的大木板,靠在牆上,拿出一塊染料,在黑木板上開始畫圖講解。
空間法陣確實是最難學的東西,因爲一切都是抽象的,沒有一樣東西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全憑前輩的經驗,自己的頭腦,還有不斷的摸索。
不過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幾萬年來前人的累計和經驗,讓空間法陣到今天已經頗爲成熟,陳寒良可以系統的從最基礎的東西,有條有理的逐一講解,循序漸進。
關宇雖然不愛動腦筋,但爲了能回家,爲了不辜負陳寒良的一片苦心,以及把陰山派的東西傳承下去,他還是咬着牙逼自己將老師講的東西強行灌進腦袋,就算是死記硬背也把這些東西活生生背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