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聲音響起,張沐陽壓根都沒有去理會。他的心思已經全部都放在了治療上面了。
針對蘇婉兒的治療。張沐陽也是沒有萬全的辦法。事實上,這世上哪有萬無一失的事情。陰溝裡都還能翻船呢?人體又是最最神秘,最最複雜的一種生命體。不可預測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等張沐陽的修爲再提升一兩個檔次。那時候,可以用一些修真的手段。蘇婉兒的病倒是可以手到擒來。可惜,蘇婉兒現在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了。
全身的膚色白的瘮人,這就是一種外在的表象。人身體裡面是蘊含有黑色素的。黑色素看似無關緊要,卻關係到人的生命和生存。
蘇婉兒的情況跟一般的白化病又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她這是屬於毒素侵襲。在吞噬着體內的黑色素細胞。
整體的評估下來,以蘇婉兒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撐不到張沐陽突破。說句不客氣的。現在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的狀態。
淡竹葉和建蘭花。這原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藥物。中醫的配伍之中甚至都找不到兩種藥材合用的記錄。
而且,又是採用這種蒸汽療法,所以張沐陽的心思都放在這個上面。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必須要隨時隨刻監視着蘇婉兒的狀態。根據狀態做出調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蘇婉兒香消玉殞。釀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可隨着這一聲興奮的叫聲響起。很快就有五六個人聚攏了過來。爲首是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一身灰色的中山裝。精幹的大背頭。看起來猶如是七八十年代出來的人。
男子徑直走到了張沐陽的房車邊上,左右打量了一下,道:“沒有看到長勇他們,你們趕緊的四處找一找。”
“都給我閉嘴!馬上給我滾蛋。”蘇瑋此時已經一臉怒氣的衝了上去了。
就在剛纔,他看到妹妹蘇婉兒因爲外界的這些干擾都有些晃動了。旁邊張沐陽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阿瑋,讓他們滾遠一點。婉兒這裡受不了任何的干擾。”
“朋友,你這話似乎有些太過了吧。這網溪莫非是你家開的麼?大家都是一個目的。怎麼着,你來得我們來不得?”五旬男子皺起眉頭,直接反駁起來。
在這人旁邊,那幾個跟班也立刻跳了出來,大聲道:“媽的,你們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四爺說話。瞎了你的狗眼了。”
就在此刻,張沐陽出手了。真氣運轉之下,手上掐着法訣。逐漸的熄滅了兩邊的火焰,看到蘇婉兒的情緒平靜下來。張沐陽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凌冰,等蒸汽房裡面的蒸汽消散之後,你幫婉兒去處理一下吧。”
張沐陽說完,也轉身走到了蘇瑋的身邊。蘇瑋立刻道:“老大,這麼快就完成了?”
張沐陽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沉聲道:“只能提前結束治療了。婉兒的情況經不得半點打擾。爲了安全起見,只能是中斷治療了。”
這話一下讓蘇瑋急了。急切道:“老大,婉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這麼做有沒有什麼影響?”
張沐陽實話實說道:“這本來就是一種複合型的奇毒。所有的治療都依靠於婉兒第一次的承受。”
“怎麼講?”
看到蘇瑋一臉焦急的樣子,張沐陽拍了拍蘇瑋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你別太擔心。這就好比是用藥劑量一樣,正常的劑量是治病的良藥。超過劑量那就會變成毒藥。可這治療不一樣,第一次的承受力是多少。後續的劑量就必須和第一次保持一致。多一分是毒。少一分無效。現在被打擾了。只不過是延長了治療的時間而已。”
聽完張沐陽的解釋,蘇瑋的神態算是緩和了不少。可望向那邊的目光也是不善。延長時間那也不可饒恕啊。
蘇瑋想都沒想,直接揮手道:“給我趕走這些人。”
隨着蘇瑋的話語落下,蘇家的一干好手直接就迎了上去,一人負責一個,擋住了正在鬨鬧的衆人。
其中一人沉聲道:“諸位,你們已經吵到我們家少爺和小姐了。還請你們趕緊的離開這裡。”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乃是山晉劉家的。”
“好大的膽子,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隨着蘇家的一個男子說話,這一下就如同是點燃了火藥桶一樣,一下就讓劉家衆人都叫囂了起來。
此時,劉家衆人之中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的眼神有些陰冷。三角眼裡仿若時刻在冒出一種陰鷙。環視衆人,男子沉聲道:“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鄙人五虎斷門刀劉建濤。不知道這車的主人去哪裡了?”
說着,劉建濤還指向了旁邊劉長勇的越野房車。
蘇瑋愣了一下,隨即就站了出來道:“劉家,好大的面子啊。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倒要看看你劉家能把我蘇瑋怎麼樣?實話告訴你吧,車子我搶了。至於你劉家的那個什麼劉蒼蠅。鬼知道他去哪裡了。”
就在蘇瑋的話音落下之後,張沐陽已經走了上來,拍了拍蘇瑋的肩膀,輕笑着道:“阿瑋,這是我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着,張沐陽已經站到了前面。看着劉家衆人,道:“劉長勇已經被我殺了。”
就在張沐陽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在劉家衆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緊接着,兩人擡着一個擔架,一路迎了上來。
擔架上,躺着一個滿臉血污的男子,赫然就是之前被張沐陽踹下山崖的一個人之一。
一看到劉建濤。這個男子立刻就鬆懈下來了,掙扎着坐了起來,指着張沐陽道:“三爺,您要給我們做主啊。大少爺和我大哥就是被這人給殺掉了。尤其我大哥,四肢都被這人殘忍的打斷了。最後…最後是活生生痛死過去的啊。大少爺也因爲說了一句話,就被他直接給打殺了。”
“你胡說!”凌冰突然臉色陰沉的站了出來。俏臉陰沉,充滿了憤怒,指着此人道:“你…你們真是無恥。黃口白牙的,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顛倒是非了。”
張沐陽拉住了凌冰,雙手觸碰之間,頓時讓凌冰整個人都顫動了一下,張沐陽緩緩道:“好了,說那麼多幹什麼?他們想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好了。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那就讓他們說得了。”
“小子……你拿命來!”突然,劉建濤一聲怒吼,人已經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