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風走後,修依緩緩的爬了起來。他取出一個治療卷軸,給自己治療了一下之後,就踉蹌着朝凝水城國師府的方向走去。至於他聽沒聽到陸少風的話,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現在他要去給師父報信,只是師父會相信,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竟然可以在擊敗一百多名冰雪劍士後,全身而退。
科爾現在對陸少風來到凝水城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這段時間裡,他一直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現在凝水城的大事小情,多半都是修依和他另外一個徒弟在處理。所以像告密這種小事情,根本就不會傳達給他。
原來早在艾伯特死後的第二天,科爾就派修依去找尋兒子的下落。修依在路經小樹林的時候,很偶然發現兩匹凝水城的坐騎,於是第三天,他就帶回了艾伯特的屍體。看着被斬成N段的兒子,科爾當時就昏死過去,事後雖然他一度要找到兇手給兒子報仇,但是他的身體卻一直沒有回覆過來,終日都是昏昏沉沉的。
月初的時候,艾斯國王藉着新年的機會,來到凝水城看望了這個生病的國師,中途卻又遭到了卡斯特的襲擊。在損失了上千個好手之後,卡斯特才力盡而亡。事後,艾斯國王爲了不被卡斯特的徒弟們報復,給卡斯特舉行了簡單的葬禮,把他葬在凝水城外。可是下葬的第二天,就有人劫走了卡斯特的屍體,連負責看守的一支千人城防軍,都給殺光了。
這些事情對於科爾來說,無疑又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從那時開始,他就一直臥牀不起。艾斯國王回王城之後,科爾就下令,對於所有來自南方天下第一魔武學院的人,進行捉拿。因爲他懷疑殺死侍衛,搶走屍體的人,就是卡斯特的徒弟。
但他最令想不到的是,卡斯特的徒弟裡,第一個進入凝水城的是陸少風。而且他的舉動已經被誤認爲,是陷害卡斯特的證據。不過他從修依那裡得知,卡斯特的‘又’一個徒弟來到凝水城,自己的手下不但連人家一根頭髮都沒傷到,反而被人家幹掉了一百多個。
“欺人太甚!咳咳咳!一定要抓住他,我要親手宰了他!咳咳咳!”
科爾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了,只是幾句話說完了,又氣的倒在牀上。修依一邊伺候着科爾躺好,一邊安慰着自己的師父。不知爲何,每當修依想要說一些,對付陸少風的話時,身體就會不自覺的顫抖。多虧科爾已經無心留意這些,否則他一定要被臭罵一頓了。
與此同時,某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隱蔽的進行。一個全身都覆蓋在灰袍之下的男子,正站在牆頭上,吩咐手下們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他的目標,竟然是收藏在世界各國的七神器。幾個身形各異的黑衣人,在得到了指示之後,就各自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無論是陰謀,還是科爾的無辜,陸少風現在全然不知。在經歷了凝水城的戰鬥之後,他所有的仇恨都找到了歸處,那就是艾斯帝國的國師,魔武科爾。陸少風雖然想不明白,自己的師父怎麼會死在這個傢伙的手裡,但他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巨大的陰謀,否則不會有誰會冒險算計一個神級。
“敗類!一家都是敗類,總有一天,我要毀了凝水城!”
陸少風站在曠野中,仰天高呼着,似乎這樣可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恨。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監視着陸少風的人,似乎也被陸少風的憤怒感染,貼在樹上的身體,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凝水城的雜碎,給我去死!”
剛剛在行進的時候,陸少風沒能發現紫衣人,那是因爲陸少風的心急,並沒有注意身後這些細微的聲響。可是在這毫無聲息的曠野,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陸少風的眼睛和耳朵。紫衣人的一點顫動,就足以引起陸少風的注意,加上他視黑夜如白晝的視力,很快就發現了藏在樹上的紫衣人。
藏在樹上的人,一定是剛剛那些攔截自己的那些傢伙。所以罵完之後,陸少風直接一招亢龍戰天,朝着大樹劈去。他想抓一個活口,問出師父的下落。
樹上的紫衣人,沒想到自己會暴露,見到陸少風朝自己攻過來,多少有些慌了手腳。不過那人的戰鬥經驗很豐富,眼見來不及還手,立刻就縱身躍下了大樹,一個軲轆跳到了黑暗之中。
“想跑?哼!疾風斬!”
藏在黑暗的角落裡,在夜間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這招對陸少風無效。陸少風落地之後,直接就是一擊疾風斬,朝黑暗中劈去。
“孃的,你小子竟然是夜視!給我住手,我叫達朗其。”
紫衣人用肉掌接住了陸少風的疾風斬後,立刻自報身家,希望可以化解誤會。可是陸少風對於這個二師兄,一點印象都沒有,當下就繼續攻擊,連句話都沒和人家說。紫衣人見到陸少風不依不饒,也懶得再做解釋,乾脆和陸少風拆招過式的打了起來。
達朗其爲人直爽,比起他大師兄也不恐多讓。不過他修煉的方向有些另類,是個速度型的戰士。而且面對一個小自己幾十歲的少年,達朗其不免有些輕視之心。他認爲就陸少風這年齡,再厲害也就是一個大劍師的修爲,所以根本就沒盡全力。
“哼!躲躲閃閃的不嫌丟人,以後別叫凝水城,叫滑冰城吧!”
陸少風說完,就施展出一招龍霸五嶽,長劍直朝達朗其掃過來。陸少風顯然也小瞧了達朗其,只把他當成是一個探子了。甚至開始的時候,都留了手,怕把他弄死了,沒地方問口供。
“臭小子,我倒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接招!雷霆斬!”
見到陸少風一劍掃來,達朗其也不含糊,身形一縱,就跳了起來。接着下落的力量,一招雷霆斬朝陸少風當頭劈來。
看着長劍上上凜冽的鬥氣,虛幻的劍刃和斬擊的速度,陸少風知道對手很難纏。他收起了輕視之心,和對手纏鬥在一起。兩人都使出了渾身的本領,但也都留了一些餘地。直到三十多個照面過後,陸少風召喚出冰箭助陣,這種局面才被打破。
“射他!”
陸少風手拎着長劍,伸手一指達朗其,而他自己則是一邊戒備着達朗其的奇襲,一邊恢復着體力。
“混蛋!你耍賴!打架不帶用魔法卷軸的!師父要是活着,一定收拾死你!”
達朗其一邊抵抗着冰箭,一邊對陸少風的耍賴行爲發出抗議。不過他這一聲師父,倒是提醒了陸少風。好像自己有個叫達朗其的二師兄來着,這事兒是聽誰說過的。於是陸少風停止了冰箭攻擊,開始了和達朗其的第一次對話。
“混蛋!我不是達朗其是誰!世界上就我一個達朗其,剩下的都給我宰了!”
達朗其咆哮着,不過陸少風對於這種事情,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他只是說出了兩個字,然後做了一個動作,就把達朗其的最堵住了。
“徽章。”
說完,陸少風就解開胸甲,露出裡面的親傳弟子徽章。
“呃!徽章......等我找找先。”
在一大堆破衣服爛襪子裡,達朗其找到了自己的徽章。擦了擦上面的灰土後,也戴在了胸前。正牛叉哄哄的看着陸少風,卻又遭到了來自陸少風的打擊。
“混蛋!戴個徽章會辱沒你嗎!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師父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