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師太，奚姑娘可是達到了劍心通明的境界？”看着臺上奚水瑤與耶律齊的比試，燕飛突然對慈航靜齋的掌門問道。
“燕道長也知道劍心通明？”一身白衣的言師太撫了撫拂塵，有些驚訝地看向燕飛。
嚴格來說，慈航靜齋在武則天時代就已經被滅了，如今的門派只是她偶然得到了半部慈航劍典殘卷後創立出來的，其中武功境界與當世有着很大區別，近乎無人知曉，沒想到燕飛竟然知道。
“曾在古籍上見過寥寥數語，以劍證道心通明，達到劍心通明的境界後，可以不被任何事物迷惑，能明瞭一切事物，能預知安危禍福，我觀奚姑娘一招一式都能料敵機先，似乎與劍心通明暗合。”燕飛輕聲說道。
話音雖輕，可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明瞭一切事物，預知安危禍福，這所謂的劍心通明這麼神奇嗎？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慈航靜齋的言師太。
看着突然望過來的一衆目光，言師太有些苦笑道，“數百年前的劍心通明確實有此威力，不過如今功法殘缺，劍心通明的境界難以完整，說到底也只是一種超然的心態與空無的狀態，倒是與古墓《玉女心經》的境界有幾分相似之處。”
微微搖頭，燕飛道，“還是不同的，《玉女心經》講究無情，而劍心通明卻是極於情。”
不再多問，觀看着奚水瑤的比試，燕飛沉浸其中，陷入沉思。
修爲到了燕飛這個境界，所謂的招式變化早已經無關緊要，對於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境界，是意境。
《玉女心經》講究十二少，少思、少欲、少情.....
真正圓滿之後，讓自己如天道一般淡然萬物，心境超然，一切皆是合理，一切皆在規律之中，而這劍心通明卻是心思純淨，極於情，深於意，某種程度是一種執着的極致，兩種功法，兩個極端，可終點卻是相近，或許……它們也有共同之處？
如同磁鐵，既可相斥又可相吸?
腦海中閃爍出一些獨特的想法，燕飛覺得可以試試，也許能夠弄出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正當燕飛沉思的時候，臺上與奚水瑤交戰激烈的耶律齊突然向後退了幾步，擺脫掉奚水瑤的攻擊。
“奚姑娘的劍心通明果然厲害，在下的每一劍都在你的預料之中，無論我如何出劍，你都能擋住，看來普通的劍法是勝不了姑娘了，接下來這一劍可不比尋常，姑娘小心了！”說罷，耶律齊從單手執劍變爲雙手握劍，長劍舉於頭頂，劍氣凝聚，一股濃重的威壓瀰漫整個擂臺。
劍氣凝聚，劍刃在微微顫動，不斷調轉方向，直到與陽光的光芒達到一致，寒芒反射着耀的光芒之時，耶律齊一劍斬下！
劍氣霸道，劃破地面，如同狂風一般席捲而去，同時映射着太陽光芒，衆人只感覺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即便是燕飛也覺得一陣刺眼，劍意涌動，如同牛毛一般細微的劍氣繚繞眼竅，護持眼部何處，燕飛看到那霸道的一劍之後，耶律齊緊隨其後，接連七劍斬出，殺意滔滔，每一劍都直指奚水瑤的要害。
砰砰砰.....
奚水瑤的劍心通明雖然殘缺，不過即便殘缺依然強大，雙眸被混雜着強烈陽光的劍氣白芒閃爍，看不清東西，可奚水瑤卻通過強烈的感知，感知到了耶律齊的攻擊。
閉目，舉劍相迎，可那全力斬出的一劍霸道非凡，縱然能夠預知，可奚水瑤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足夠的力量擋住，不僅如此，耶律齊緊隨其後的七劍看似七招可卻連爲一體，實則就是一劍，這一劍不斷變化，從全方位籠罩她，讓她無處可躲，更重要的是，這一劍中的狂暴殺氣太過洶涌，擾亂了她的心境，一時間劍心通明蒙塵，難以找出其中破綻。
只能運轉全身的真氣竭力抵擋，然而終歸不敵。
砰！
奚夢瑤狠狠地摔出擂臺，白衣染血，肩膀被耶律齊刺穿。
“卑鄙！”慈航靜齋的女弟子們連忙跑過來扶起她們的大師姐，望向臺上的耶律齊，不禁出聲嬌喝。
她們以爲，耶律齊能夠贏得了她們師姐，完全是因爲借用了陽光熾烈光芒的緣故！
並不是劍法真的勝過了奚水瑤。
拉了拉自己的師妹們，相比於不明其中細裡的師妹們，捂着傷口的奚水瑤卻是明白自己是真的打不過人家。
並不是陽光迷眼的緣故！
“那一記【斬】劍之法倒是有幾分味道，不過最有意思的還是藉助陽光熾熱光芒發動的幻術，劍術與幻術結合，暫時性地擾亂了劍心通明，小華箏，你魔師宮會的東西還真不少，不過，後面那七劍合一我怎麼看得有點眼熟？”燕飛看向旁邊的華箏，似笑非笑道。
“那一劍叫【幻劍】，是齊兒自創的招式，爲了這一招，齊兒每日對着瀑布劈劍上萬次，至於後面那七劍，當年馬鈺道長去大漠，聯合江南七怪用天罡北斗陣對付陳玄風和梅超風之時，我有幸看到了一些皮毛，後來會了武功，自己琢磨一番，還真研究出一些東西，不過我覺得，北斗主死，天罡北斗陣卻是殺意不足，所以改進這一招爲【七殺劍】，師父覺得這一劍如何？”華箏輕笑道。
“不錯！”燕飛實話實說道，無論是幻劍還是七殺劍，這兩招的威力都是極強的，當然，耶律齊還差點火候，否則剛剛奚水瑤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很明顯，耶律齊是個厲害人物，相當不好對付，功力一般的上去只是自取其辱，強的.....
主持比賽的王林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徒弟，四目相對，心意相通，一身白衣、清冷出塵的小龍女飄舞着兩條白綢飄然而上，冷冷地對耶律齊道，“你先恢復一下，我不佔你便宜。”
小龍女，其實本名龍舞，不過王林收他爲徒弟的時候，燕飛隨口叫了幾次這個名字后王林覺得好，便也一直這麼叫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原著的小龍女一個人，不過作爲全真年輕一代的第一人，燕飛可以確定，如今的這個小龍女絕對要比原著強上許多，當然，也冰冷許多。
冰冷的氣場，飄忽的氣息，耶律齊沒有在小龍女身上感知到強者的氣場，不過看着小龍女那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後，耶律齊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