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次經歷也給了夏多一個提醒，那就是他自認爲的完美防禦機制，換個角度很可能就是空門大開。
在這方面夏多其實也是有一定研究的，就比如說之前的時之塔，其影響力能夠同時存在於主位面、以太位面以及陰影位面，那自然就需要在三個位面同時建立防護措施。
之前霍克領主的派人來南境搞事，就是因爲忽略了陰影位面的防護，才讓夏多找到機會將那個奧術師一舉抓住，並扣在了時之塔，爲他之後的成長爭取到了時間。
但過去，夏多更多是在以太位面、星界、陰影位面這樣與物質位面近乎平行的位面進行防護，也就是在建立防護措施時，會同時涉及這三個位面。
特別是針對以這三個位面爲中轉越過防護措施的行爲，設計了不少反制措施。
只是從今天烏塔的發現來看，似乎元素位面也大有可爲，或者更準確地說存在於物質內部的內層位面，也可能成爲防護的漏洞。
只是他終究不是元素生物，即便擁有風、水相關的血脈，也從未遇到過今天這樣的場景。
以法師塔爲利，幾乎絕大多數法師塔都是通過法術取水，而不是將河水引進法師塔，空氣也是一樣，法師塔內外的空氣並不連通。
所以他從未考慮過利用風、水進行入侵，但現在，似乎可以從內層位面繞過物質位面的絕大多數防護機制。
別的不說，至少烏塔現在表現出來的在土元素領域的超凡感知能力，以及被這種能力輕易看穿的光明會僞裝，就足夠體現這一方向的應用潛力。
一時間，夏多甚至想邀請烏塔加入時之塔，專門從事內層位面相關的研究，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反正烏塔就在卡林珊也不會跑掉，戰後再邀請也不遲。
而且他也要好好想想時之塔到底要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吸引烏塔的加入，作爲卡林珊學者，烏塔應該是不缺各種研究資源的。
唯一的突破口，大抵就是對方已經成爲元素生物這點。
卡林珊魔法雖然已經發展成爲了真正的通用奧術魔法，但畢竟是從血脈魔法發展而來，恐怕難免會在土元素領域相關的研究上有所忽視。
現在主位面的各大奧術魔法體系，雖然已經具備了通用魔法體系的特徵，但距離夏多家鄉的科學體系還有相當一段路要走。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主位面的魔法研究更側重於應用研究，在基礎研究方面投入甚少，或者壓根就不投入，那些基礎研究成果往往是應用研究的副產品。
據夏多瞭解，目前也就只有時之塔在基礎研究方面投入了大量資源，比如說位面探索中心，一開始成立的目的確實只是爲了發現新位面。
但後來，在夏多理念的指導下，逐漸變成了對位面以及以太間層本質的探索，發現新位面反而成了附帶目標。
這當然有塞汶頓議會已經和金龍普利塔提斯合作發現了很多新位面並且和所有議員都進行了共享的原因在，但如果是以發現新位面爲目標的話，這個目標已經達成了。
後續就不用繼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纔對，哪怕是爲了探索發現新位面的不同技術路線，也不應該投入那麼多才對。
但夏多還是投入了，並且連當下最爲寶貴的人力資源——接受了傳承儀式的高階法師，也都接連分配了好幾批，換做其他法師塔組織，絕對不會有他這麼大方。
給予充分的支持對於一個想要從事研究領域的人來說，可謂極大的吸引力，但如果烏塔的心思不在研究上，那可能就是白忙活了。
這也是夏多沒有立刻邀請的原因之一，最好是等戰後向塔拉甫或者邁瑞德家族打聽一下烏塔以及烏塔所在家族的情況，瞭解對方的需求才好對症下藥。
至於眼下，還是想辦法繞過光明會的僞裝進入到裂隙內部，看能否找到幽暗地域通道，進而找到光明會的核心儀式。
想到這，夏多問烏塔：“有沒有辦法繞過這裡的僞裝，進到裡面去？”
“可以，僞裝這裡的法師以爲地下裂隙就只是一個地質上的缺口，實際想得太差了，這點僞裝根本攔不住我。”
烏塔立刻給出了肯定的答覆，而且還建議夏多幹脆繞開這裡，走另外一條路，而且完全不會觸及這裡的僞裝或者警戒魔法。
“這樣啊！”
夏多考慮了一下同意了烏塔的建議，畢竟涉及到土石領域烏塔纔是專家，而他向來是尊重專家意見的。
“那就麻煩烏塔閣下了。”
藉助塔拉甫的中轉，夏多迅速和烏塔溝通好細節，然後兩人便一前一後繞過這片區域，向着更下方遁去。
在往下的過程中，烏塔也在向夏多介紹地下裂隙的相關信息：“很多地下裂隙都是幽暗地域的外延影響，小的就成爲地下裂隙，大的則有可能延伸到地表成爲幽暗地域通道。
“我在南方研究過很多幽暗地域裂隙以及通道，它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很難被摧毀，哪怕表面的地質裂隙被摧毀了，其根源的幽暗地域影響力卻並未消失，而是會進行轉移，然後逐漸生成其他裂隙或者通道。
“當然，這樣的轉移也並非一直這樣，還是要和其對應的幽暗地域有關，有些直達地表的幽暗地域通道可能只要摧毀一次就永久消失了，可有些地下裂隙摧毀幾次就能轉移重生幾次，很難有一個定數。”
原來如此，夏多以前只知道幽暗地域通道的形成很是詭異，有時候明明已經摧毀掉了，之後卻又還能在附近的位置發現新的。
這種現象很難解釋，難道是當初摧毀幽暗地域通道的法師故意放水嗎？顯然是不太可能的，特別是像科曼索這樣極端仇恨、恐懼卓爾的國家。
如果能一勞永逸摧毀幽暗地域通道，他們絕不會有任何放水行爲。
當然，即便如此也並不能簡單認爲前幾年在龍脊山脈發現的那個幽暗地域通道就是科曼索誕生前對理斯塔爾森林各國造成重大損失的那次卓爾戰爭的地下通道轉移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