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很明白會長爲何會大材小用,但調查令本身就足以讓班奈特重視。
他立即叫來自己的秘書,讓他和工會中負責和子爵府溝通的聯絡人一起去子爵城堡,想辦法索取到這個蓋文的詳細材料,最好能將他家人請來。
一個多小時後,班奈特的秘書和聯絡人一起,帶着一個年輕人回到工會。
當秘書介紹說,跟他們一起回來的年輕人就是蓋文的時候,一直沒精打采的亞爾曼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心道:“這纔對嘛!”
蓋文是一個身材勻稱的英俊青年,臉上帶着貴族式的疏離微笑。
“一個令人生厭的,假惺惺的低等貴族。”這是亞爾曼對蓋文的第一映像。
不等亞爾曼開口,班奈特便問他的秘書:“你是在哪裡找到這位蓋文騎士的的?”
秘書道:“在子爵大人的城堡裡,閣下,蓋文騎士正在城堡裡值班。”
班奈特又轉向蓋文,問道:“在子爵閣下的衛隊中,還有另外一個名叫蓋文的騎士嗎?”
蓋文聳了聳肩,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子爵大人的爲隊中,唯一一個叫蓋文的人。”
亞爾曼直接拿出自己的調查令遞給對方,問道:“這上面描述的這個人是你媽?”
蓋文看完調查令,有些吃驚的揚了揚眉毛,問道:“沒錯,這肯定是我,你們傭兵工會爲什麼調查我?”
亞爾曼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問道:“你註冊過傭兵嗎?”
蓋文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當然沒有!”
亞爾曼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你的自由民文書還在嗎?”
蓋文:“當然!”
亞爾曼道:“可以給我看看嗎?”
蓋文沉默了片刻,說道:“可以。”
蓋文很想用拒絕的方式來維護自己屬於騎士的尊嚴,但他也明白,傭兵工會這樣的龐然大物,絕不是他一個騎士可以對抗的。
作爲一個準貴族和未來的貴族,蓋文對於傭兵工會這樣的民間強力機構無疑非常敵視。
班奈特向着自己的秘書歪了歪腦袋,示意對方跟着蓋文走一趟。
在班奈特的秘書和工會聯絡人的陪同下,蓋文回家拿來了自己的自由民文書。
亞爾曼接過文書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蓋文道:“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這份自由民文書絕不會有問題,作爲受到子爵大人信任的衛士,我經常能看到大人的筆跡,就算其他的地方可以僞造,這個簽名絕不會有錯。”
亞爾曼看了對方一眼,回頭對班奈特說道:“我想,我們最好請牧師來看一下,畢竟僞造筆跡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班奈特點了點頭,吩咐秘書去請牧師過來。
很快,一個牧師被請進了會長辦公室。
這位叫杜德的三級牧師,是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人。
杜德牧師從亞爾曼的手裡接過文書,手掌在牧師留下的印記上撫過,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感覺到神力標記,這份文書雖然非常逼真,但它確實是一份假文書。”
聽說自己的文書是假的,蓋文頓時有些慌張,他雖然傲慢,卻不敢質疑這位強大神祗的僕人。
他滿臉的不敢相信的說道,“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亞爾曼淡淡的看了蓋文一眼,說道:“我正是奉命來調查這件事情,有人用你的身份註冊了傭兵,但你卻並沒有這麼做,我想,這份假文書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蓋文:“這……這……。”
亞爾曼繼續說道:“蓋文先生,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假文書交給我,我將他作爲證據,要帶回安塔利亞。”
蓋文沉吟了一會,說道:“呃……,可以……當然,但是您是不是可以給我出具一份證明文書,證明有人盜竊了我的文書……還有,如果能追回來……我是說真正的文書,我希望您能把真正的文書還給我。”
亞爾曼點了點頭:“當然,我可以給你出具證明文書,真正的文書也是屬於你的東西,我們如果能找回來,當然會還給你。”
草草寫了一份證明文書,打發走了蓋文,亞爾曼又寫了一份調查報告,請班奈特和杜德牧師在調查報告上籤了字。
做完這些,亞爾曼向班奈特提出,請他派遣一輛馬車,一個優秀的御手,四個護衛,他打算今天晚上連夜趕回安塔利亞。
班奈特雖然覺得走夜路太過危險,但他也覺得事態惡劣,稍微權衡後即命令秘書去安排,滿足亞爾曼的要求。
一個多小時後,加布里爾城已經關閉的東城門,再次緩緩大開,一輛六匹馬拉的馬車奔馳而出,向着東方馳去。
……
第二天一早,馮醜心情愉快的早早起牀,在乾坤塔裡洗了個澡,換上乾爽的衣服,他推門出去,恰好看到隔壁那位名叫波特的商會衛士頂着兩個黑眼圈從房間裡出來。
還有些迷瞪的波特突然看到陌生人,似乎微微有些吃驚,停下了腳步,端詳了馮醜片刻,他似乎意識到這應該是新住戶,擡了擡下巴,問道:“新來的?”
馮醜憨笑道:“是的,早上好。”
看着馮醜憨厚的樣子,波特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的問好,轉身下了樓。
下樓後,波特從院子中間的井裡打起一桶水,倒在井邊不遠處的一個木盆裡,撩起冷水洗臉。
其他人似乎還沒起來,院子裡就他們兩個人,馮醜出了院子,直奔傭兵工會。
大清早的傭兵工會大廳就已經熱鬧非凡。
馮醜徑直來到艾米麗辦事員的櫥窗前排起了隊。
……
在安塔利亞北城西門外的大道上,一輛六架馬車迎着朝陽正向安塔利亞城奔馳而來。
趕馬車的是一個鬍鬚花白的老人。
寬大的車箱裡,坐着五個身穿黑鋼盔甲,外披有着傭兵工會獨特標記的戰袍和披風的中年戰士,其中一個正是亞爾曼。
無論是趕車的老人,還是車輛裡的五個人,臉上都有着深深的疲憊,五個戰士身上甚至有着不少血跡,顯然是路上經過了戰鬥。
眼看着安塔利亞城越來越近,大家臉上都露出了振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