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法師,乾坤塔還在貧民窟中找出了許多擁有極高的戰士或者遊蕩者天賦的人。
擁有高階戰士和遊蕩者天賦的人,遠比擁有法師天賦的人多得多。
根據乾坤塔的粗略估算,在人羣中,擁有高階法師天賦的人比例大約在萬分之四左右。但擁有成爲高階戰士天賦的人有將近百分之一,擁有遊蕩者天賦的人稍少一些,但比例也不低於戰士的三分之一,遠比擁有法師天賦的比例高的多。
在貧民區三十多萬人口中,擁有高階戰士或者遊蕩者天賦的人高達兩千多人。
這麼多人,馮醜自然沒有能力消化,對這些人來說,如果沒有奇蹟出現,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有成爲高階職業者的機會。
馮醜提高篩選條件,最終,乾坤塔在兩個貧民區三十多萬人當中,篩選出了一百四十多個具有準傳奇戰士或者遊蕩者潛力的人。
而這其中,有將近三十個傢伙,甚至有着成爲傳奇戰士或者遊蕩者的天賦。
可惜,這些人當中,有不少人已經被貧困的生活摧毀了身體,損害了潛力。
只有那些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還有着機會。
再排除掉已經墮落的罪犯和惡棍,乾坤塔初步鎖定了四十幾個目標。
在這四十幾個目標中,有八個孤兒。
其中有好幾個已經不能算是孤兒,因爲按照貧民窟的看法,十二歲以上,就已經算是能夠養活自己的成年人了。
乾坤塔在掃描中還發現,在貧民窟中,許多邪神,僞神,魔鬼的信仰在偷偷傳播着,這些教會組織也在貧民窟中搜羅着有天賦者,不過他們蒐羅的目標大都放在感知天賦上。
乾坤塔將初步鎖定的十三個孤兒全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收入了塔裡乾坤,用幻境將他們迷惑。
在幻境中,這些孤兒經歷了各種各樣的故事,有的被人口販子拐騙,有的被黑幫劫掠,最終作爲奴隸出售給了一個男爵……
總之,在他們的記憶中,他們都有着各種正當的理由被送到了安博裡特男爵的別墅裡,但實際上那只是他們的幻覺,他們被乾坤塔從貧民窟中掠走,在塔裡乾坤中呆了幾天,做了各種測試,然後馮醜找了個機會,將他們從乾坤塔裡扔出來,扔在了別墅後院的幾間屋子裡。
馮醜帶着查普曼總管,侍從騎士娜塔莎,以及幾個最近招募的幾個僕人,來到了別墅後院邊緣處的一排僕役房前,他宣城,自己剛剛從某個地下奴隸商人的渠道收養了一批少年人,他打算將這些少年人培養成自己的貼身侍從。
十四個少年已經在乾坤塔中被徹底拾掇乾淨。
之所以是十四個,是因爲,在這羣孤兒中,唯一一個十歲以下的小傢伙,有個哥哥。
他的哥哥雖然不滿足馮醜的挑選標準,但也似乎不錯,這傢伙有着中級法師的智力天賦,高級戰士的體質天賦。
十歲以下的孤身孤兒,如果沒有被收養,很難獨自在貧民窟活下來,那裡的絕大多數人都自身難保,沒有能力去接濟別人。
好在有不少教會都願意收養十歲以下的孤兒,甚至一些貴族也願意收養他們。
十歲以下,白紙一樣的孤兒,很容易被教會培養成狂信徒或者是死士。
這也正是讓馮醜的下屬們奇怪的地方,馮醜聲稱要收養的這些孤兒,大都是十歲以上的少年,這樣的人已經或多或少有了自己的世界觀,很難培養成聽話的死士,更奇怪的是,這羣少年中竟然還有六個女孩。
不過沒有人勸說馮醜,衆人只是謹慎的表示會遵從他的命令。
這也是馮醜和手下還沒有建立起信任和感情的表現,摸不清領主脈搏的封臣和僕人們,都不敢,也不願冒着觸怒他的風險去勸說他。
馮醜將這羣孩子分成兩撥,五個法師天賦的孩子,由他親自教育,而其餘人則被交給娜塔莎,由她進行騎士教育。
馮醜將別墅二樓一個房間改成了教室。
當他第一次登上講臺,看向下面的五個學生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爲自己面對的是一羣成年人。
他從這些少年的眼中看到了迷惑,警惕,審視……以及成年人都很難具備的深邃……
馮醜在五個學生的臉上掃視一遍,沒有多說一句廢話,轉身開始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詞語……
馮醜給這些天才學生們上的第一堂課非常簡單,識字。
這堂識字課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非常驚人。
馮醜在這一堂課上教了上百個生詞,他差不多把這個世界啓蒙教材中,普通孩子需要半年才能掌握的生詞在一堂課上都教給了學生們。
在這堂課上,他只是按部就班的講着課,沒有加入任何說教。
實際上,馮醜從來沒有打算給這些智商超高的天才洗腦,把他們培養成忠心耿耿的手下。
對於這些智商超高的天才來說,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法師當中,很少有優秀的信徒,越聰明的人,越難以毫無保留的相信別人,哪怕那個別人是神祗。
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奧術之神,都不奢望把高階法師變成自己的虔誠信徒。
馮醜不會自大到自己比神祗更厲害。
所以,馮醜從一開始的打算就不是洗腦,也不要求忠誠,他對這些高智商的天才的未來關係定位是,以一定的感情維繫的等價交換。
這纔是和法師打交道所應該具備的態度。
任何一個試圖對法師洗腦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因爲法師本身就是追求真理的職業,洗腦,要麼會阻擋法師的前進,得到一批庸才,要麼失敗,洗腦者遭受法師的怒火和反噬。
接下來的日子,馮醜一邊感嘆這羣天才吸收知識的變態速度,一邊按部就班的加快着知識的傳授。
在知識的滋潤之下,這羣出身於貧民窟的少年們,如同化學反應一般發生着劇烈的變化。
終於有一天,在課堂的間隙,五個少年中,年紀最大的雨果說出了他們的疑問,“男爵閣下,您爲什麼要買下我們,教我們知識,您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雨果這個名字當然是馮醜給起的,這些孩子原本的名字甚至都不能算是名字,只是一些外號。
雨果的這個問題就如同吹響了某種號角,十道審視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馮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