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楊秋這次不是爲了打斷,只有一個目的,儘可能造成高殺傷。
一個通體透着藍光的碩大手掌拍在了昆丁的後背上,楊秋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和體質,所以力度控制得相當好,沒有拍飛,而是拍倒在地。
不過法師之手更多的是用來搬運物品,這傷害自然不高,加上之前的霍瑞茲考勒轟鳴,昆丁才損失了三分之一的生命值。
楊秋立刻向前跑了幾步,在昆丁試圖站起來時,右手發出了一道七彩斑斕的光芒,結果,昆丁做出了一個令楊秋後悔不已的決定。
他閉上了雙眼。
七彩噴射的缺點顯露無疑,或者說幻術系的普遍缺點都是如此,至少在低級法術中基本都是通過你的眼睛來製造迷惑效果。
楊秋這時候已經無路可退,直接搶先一步釋放了燃燒之手,一道猛烈的火焰噴涌而出,再配合上地面的油,瞬間將昆丁包裹在內。
昆丁的霍瑞茲考勒轟鳴緊隨其後,楊秋感覺胸口像是被石頭砸了一下,有些呼吸不暢,原本安靜的環境顯得愈發沉寂。
渾身火焰的昆丁生命值開始狂掉,但是他彷彿若無其事,藏在火焰中的手擺出看不清楚的姿勢,楊秋由於聽力缺失,也聽不到他的言語。
那麼只能賭了,他現在處於耳聾狀態,只有憑藉法術默發才能釋放法術,所以肯定來不及反制,這種情況昆丁想要反擊,肯定首選七彩噴射。
不過他又猜錯了,昆丁使用的是油膩術,他閉上眼睛的行爲顯得如此多餘。
這樣一來,他又喪失了主動權,他不敢在耳聾期間使用法術默發,隨時可能被昆丁用七彩噴射打斷。
非戰之罪,昆丁可以憑藉記憶在耳聾狀態下強行吟唱法術咒語而不會失效,光是這一點,楊秋其實已經輸了。
接着昆丁又開始吟唱起來,燃燒之手讓楊秋成了火人,好在遊戲還是很人性化,給玩家一種泡溫泉的感覺,只是這個溫泉的溫度有些不太正常。
雙方此時的生命值相差無幾,楊秋略佔一點上風,昆丁還保有法師之手、七彩噴射和射矢術三個技能,隨時可以扭轉局面。
特別是之前的兩個射矢術,現在看來,似乎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個距離下,沒有腳底抹油,一次射矢術就可以完成一次打斷。
楊秋準備等待法術冷卻完畢,昆丁計算了總傷害不足以終結楊秋後同樣原地發呆。
想了一下,楊秋決定用瞬發法術來進行快速打擊,震顫電擊一甩,躍動的電弧直奔昆丁而去。
昆丁則使出法師之手,這個法術可謂萬能,既能搬運物品,又能發起攻擊,還可以抵禦攻擊。
法師之手完全擋下了震顫電擊,代價則是璀璨的藍光變稀薄無比。
一換一把法師之手騙掉,但卻沒有實質上的變化,他想了一下,用出了禁光術,即便昆丁保留有舞光術,也沒辦法立刻脫離黑暗。
然後他召喚出天界犬,釋放舞光術,直奔黑暗而去,還是沒來得及打斷昆丁的召喚,但楊秋不理會另外一隻天界犬,攻擊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昆丁本人。
昆丁不得不交出七彩噴射,楊秋也開始了垂死掙扎,腳底抹油加上法師護甲,對着昆丁開始用魔法飛彈輸出。
無色的小型魔法球從空氣中凝結而成,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昆丁,只是昆丁的反應速度更快,他的天界犬上躥下跳擋下了全部攻擊,他本人則利用腳底抹油衝出黑暗。
衝出黑暗區域的昆丁沒有急着反擊,楊秋同樣也沒有停手,昆丁現在儲備的法術足夠終結他了。
楊秋停止了無意義的魔法飛彈,想要釋放油膩術,被昆丁卡準時間用射矢術擊中腦門,陷入了法術反噬狀態,然後被昆丁一套魔法飛彈直接帶走。
最後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前後都是死路,不妨闖上一闖,可惜面對昆丁這種怪物,哪怕只是他的一個化身,也顯得如此無力。
“嗯……我看出來了,你是一個團隊型法師,輸了也很正常,但是,作爲我的傳承者,我不能允許這麼丟臉的事情發生。”昆丁在戰鬥結束後散去光幕,對着躺在地上的楊秋說道。
原本癱在地上的楊秋瞬間來了個鯉魚打挺,聽這意思,試煉不算失敗,還附送一個傳承?
“請問昆丁大師,你說的傳承,是什麼意思?”楊秋興奮地問道。
昆丁笑道:“你覺得剛纔的戰鬥中,你的運氣怎麼樣?”
楊秋反思道:“還好吧,說到底其實是我自己一開始失誤了。”
“如果我告訴你,從頭到尾,你每個法術的選擇都被我所影響,你相信嗎?”昆丁的這句話讓楊秋眉頭一皺。
他開始回想起戰鬥的經過,昆丁沒有使用準備法術,然後他選擇了禁光術,很好理解,要麼逼出腳底抹油,要麼爭取多釋放幾個法術,即使被禁光術反制,有舞光術在,影響也不大,難道他從那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後邊的一切?
昆丁似乎明白楊秋的想法,說道:“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你我同歸於盡,不過你的低級失誤確實讓我沒料到,還有,你認爲我用你這具身體,真能做到全部格擋與閃避嗎?”
楊秋現在回想起來,是有一點奇怪,躲避魔法飛彈,一次兩次沒問題,次數一多卻不失誤,這或許可以說是昆丁的經驗,但是用射矢術對射矢術,他自己自忖是辦不到,但他也沒懷疑昆丁。
昆丁沒等楊秋思考完畢,又道:“當年我晉升傳奇法師時大概一百二十歲,如果選擇留在帝國,或許可以一窺半神之位,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選擇隱居精靈帝國嗎?”
這要是問別人,肯定一無所知,但楊秋瞭解一點人類帝國的歷史,在第四歷與第五歷更替的時候,人類帝國的有生力量死傷慘重,就連史詩也隕落了兩三個,所以說昆丁的離開很明智。
楊秋回答道:“因爲歷史的車輪無法阻擋,與其陷入其中,不如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