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他,就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
回到房裡,純夙只覺得口乾的很,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正喝着發現百里絕正眉眼灼灼看着她。
手中茶子揚了揚:“你要不要喝?”說後自顧再倒一杯:“還是喝點吧!”
她都感覺渴死了,他一定也很渴。
“給!”遞上清茶,純夙單等百里絕接過後才轉身走向大牀。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此時看着若大一張牀橫躺在眼前,身後是百里絕輕淺的呼吸聲,一種奇思妙想隱隱浮現於腦海,激起一陣一陣的漣漪。
“出毛病了!”純夙暗自嘀咕一聲,她怎麼會浮想聯翩呢,不就是一張牀嗎,什麼事沒見過值得這樣嗎?
“發什麼呆,不是累了嗎?”身後百里絕不知何時近前,看着純夙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牀發呆,以爲是牀上有什麼什麼。
身體自覺擋到她的身前,仔細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策異樣,又用手摸了摸,一切正常,這纔開口。
“噢,沒什麼。”純夙自覺有點害羞,這還是大白天呢就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這就是傳說中的飽暖思*嗎!
利索的爬上牀,拉開被子把身體蓋住,有點後悔讓百里絕一起進來休息了,此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下去。
好在,百里絕並沒有其它想法,只是看她累的話都不想說了,心疼的守在牀邊等她漸漸入睡後才輕輕爬上牀,躺在外側。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外面白蘭生指揮着下人有序地進行着純夙交代的事情,玉無雙也回房休息去了。
第三天的早上,純夙才悠悠轉醒,眼睛還沒有睜大開,就聽見百里絕的聲音:“醒了嗎,餓不餓,我去準備吃的。”說着就起身下地出去了。
純夙用力的 眨巴幾下眼,從迷糊的睡意中清醒過來,轉頭看一眼窗戶,有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很清爽很溫暖的一個早晨。
“吱呀”一聲門開了,百里絕雙手端着熱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進來,很遠就能聞到小米的清香。
“咕嚕”肚子發出抗議,提示她該進食了。
“來,快吃吧。”百里絕坐到純夙的對面,小碗輕輕擱在桌子上,拿起小勺準備喂純夙吃飯。
純夙揚脣一笑,目光正好放在了他的石手上,上面通紅一片,想要是之前被火獅傷到的,純夙無視他伸上來的一口粥,直接拿起他的右手。
“疼不疼?”問完之後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被燙成這樣哪有疼的。
他的右手整隻都通紅通紅的,上面的皮都不見了,紅紅有嫩肉翻卷着往外,已經開始流膿水了,能不疼嗎!
看着看着,純夙的眼睛紅了,比傷在她自己身上還要覺得疼。
“夙兒別哭,我不疼,真的。”百里絕爲了表示自己真的不疼,還自然地把桌上的東西拿起來又放下。
這是純夙自從長大後第一次流淚,不知不覺間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流,在也忍不住。
她也是個人,還是個女人,那樣的童年,那樣的生死鍛鍊,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殊不知並不是真正的鐵石心腸,而是學會堅強,把所有的疼痛都壓在心痛,不表露出來罷了。
在人前,她永遠是那個無堅不摧的鐵血特工,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會覺得孤單,有想念,有怨恨,有不甘,各種情緒夾雜着煎熬。
所以,她只能用任務來麻痹自己,只有身體痛了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活人,還是會痛。
只是這痛,早已麻木不堪,試想一下,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正常的孩子還是躺在爸爸媽媽的懷裡撒嬌,是個不懂事的孩童,而她卻要面對着各種陰謀詭計,要學會如何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心裡想的是如何去算計別人,如何能殺死別人而活下來,那個時候她並不明白這一系列的事情是什麼,長官只說是鍛鍊她們,只有鍛鍊好了才能活下來。
那個時候,她並不明白活下來意味着什麼,也並不明白生命的意義,她只是個聽話的孩子,長官說什麼她就做什麼,而且是努力去做好。
她害怕再一次被拋棄,再一次飢寒交迫。
小小年紀就明白了飢寒交迫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回想起來真叫人唏噓。
也幸好她活下來,不然怎麼能遇到如百里絕一樣全心爲她着想的人!
“嗯,我不哭。”吸吸鼻子,用力擠出一個微笑來,過去的那些都過去了,有他在身邊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起來,也努力過的美好。
一口一口吃完所有的粥,純夙一直一言不發,等最後一口下肚纔開口:“謝謝你。”
百里絕微笑着撫摸着純夙的長髮:“夙兒,我們之間無需這些。”
“給我看看!”重新拉起他的右手,輕輕地吹起氣來,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不小心被開水燙到後,媽媽就是這樣溫柔的給她吹氣,那時感覺涼涼的氣息劃過滾燙的皮膚時所有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感覺這樣的?
純夙一口一口地輕吹着,還不時的把百里絕的右手拿到臉頰,滾燙的皮膚灼得她差點又流下眼淚來。
沒出息,這點小傷就哭成這樣?
暗罵自己幾聲,忍住眼裡酸澀的淚水,意念去早已跑到空間裡去翻找起來。
意識剛進空間,就被眼前花花綠綠的東西愣住了,丹朱和青殿種下去藥草早已成熟,種下去的種類不少,此時各種果實正招搖地搖擺着,邀請着讓人採摘。
純夙只愣了一個神,看了一眼那些藥草後果斷遠去,一直到了那間空裡獨有的房子才停下,裡面有許多練好的藥丸。
翻找了許久,沒有一樣是可以緩解百里絕手傷的藥,純夙不免有些鬱卒,煉了這麼多藥怎麼就沒有燙傷藥呢!
垂頭喪氣的從這間裡出來,純夙不免扁了一下嘴,便很就正了神色,看着百里絕的右手。
既然沒有那就煉出來好了,反正空間裡有的是藥材,也不怕沒地方尋找。
有此念想後純夙又很快想到了百里絕體內之前中的毒素,強大後百里絕讓她一時忘記了此事,方一想起才知道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辦。
“絕,我要煉藥,你別讓人進來打擾。”純夙想到就行動,直接開口。
百里絕知道她這什麼有此一想,也不說話只是認真的看住她,良久才重重地說了一個“好”字。
等百里絕出去後,純夙返身又回到牀前,想着她還是不是要躺到牀上去。
念想剛至此,她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進入空間後純夙才驚訝一聲,低頭看看自己完好無損的肉身,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她可以連同身體一起進入空間,剛纔只是在心中想着該如何到空間裡煉製丹藥,沒想到念頭剛起就覺得眼花了一下,隨後便進到了空間裡。
純夙不敢相信,這是怎麼做到的?
又反覆進進出出了幾次,這次卻是真的開心的合不上嘴了,她已經完全熟練了這一技能,這是一項重大發現。
摒棄所有雜念,純夙在空間裡一步一步的走着,她有必要好好觀察一下自己的空間了,這裡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如果有一天這裡冒出一個人來她也不會覺得太奇怪了。
細看下來發現,空間又大了許多,那條河又寬闊了許多,連天都藍了許多。
那間唯一的房子也已經從平民房變成了小資房,難道上一次她的感悟並沒有錯?
這一發現讓純夙很開心,推開門進入房裡,裡面的東西還是以前的東西,只是看上去整齊了許多。
那張快要歪倒的桌子還在那裡,上面那個香爐似的東西已經有點傾斜了。
這個東西從空間出現的時候就在這裡了,以前她並沒有認真查看過是什麼東西,可以說這裡原有的東西她一件都沒有查看過。
一步一步走上前,現在她想好好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歪倒的桌子輕輕一碰就壽終正寢了,在地香爐摔在地上的一瞬間,純夙伸手接住了,拿在手上細看。
這東西認誰見了都不會覺得陌生,因爲它長的很普通,與電視劇上演的那些廟裡用來上香的香爐一模一樣,三足鼎立,中間是圓的,最上面是兩隻耳朵,中間有個小圓孔,以方便人們擡拿。
就是這樣一件外表普通的東西,拿在手裡卻有不一樣的感覺,觸手生涼。
純夙的目光深了深,這東西決對不會是普通的東西,潛意識裡,她認爲空是裡原本就有的東西不該是普通的纔對。
鼎在純夙的手上慢慢發生着變化,在她觀察着鼎的同時那鼎也在觀察着她。
不知哪裡來的感覺,純夙就是這樣覺得,細看下卻又感覺不出什麼,只要視線一離開,馬上就能感覺到被審視的目光,可以清楚地確定,這目光來自手中的鼎。
“真是奇怪!”純夙嘀咕一聲把視線移開,只用精神力注意着這隻鼎的變化。
她到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聽說這種古物裡會有冤魂藏在裡面,不知道是不是正好給她遇上了呢!
純夙的內心有點激動,有點期待着這一事成真,這種只有電視裡才能見到的東西真實的發生在她眼前,那是怎樣一種刺激感覺,難以想象。
可惜,她幻想下的冤魂並沒有出現,從始至終鼎沒有一點變化,但她已經知道了那視線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鼎也不是俗物,在純夙沒有看着它的情況下,上面的圖紋悄悄的轉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