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隨念動,一個閃神身體已經重新進入到了肉體裡,純夙只覺得全自都在發痛,像是被車碾壓過一樣,痠痛的沒有一點力氣。
眼皮子更是沉重的拉都拉不起來,強撐着力氣睜開眼,放大在眼前的是一張蒼白的臉。
剛剛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純夙有點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
出現在眼前的分明是一人,可是又不像是人,全身冰涼的可怕,就算穿着衣服她都能感覺到來自他身體的寒冷。
這個人是誰?
腦中突然出現的銳痛打斷了純夙的想法,閉眼盹了一會後才明白過來,之前發生的一切生回腦海。
“絕……”張口了才知道自己的嗓子有多沙啞,音色沉的可怕。
擡頭與百里絕的目光對上,他眼底是一片荒蕪神色,整個人都木訥得像是個雕像,毫無生氣可言。
可就是她低不可聞的喚聲拉回了他的神智,目光瞬間有了焦點,與純夙的目光對上的剎那陽光乍現,耀眼的幾乎睜不開眼。
“我沒事了!”純夙虛弱地開口。
百里絕像是絕處逢生般喜悅地抱住她還在發麻的身體,耳邊是他一聲一聲不住的低喃:“醒了就好……”
純夙感覺心悸,他傳遞給她的都是害怕的感覺,身體在不停的顫抖,連聲音都在發抖。
“沒事了,我沒事……”反抱着他寬闊也蕭條的後背,純夙輕聲安慰着他。
“你嚇死我了,我以來你就這樣離我而去了。”許久,百里絕也從驚懼中回神,重新抱着她溫熱的身體他感覺很幸福,剛剛她都沒有了體溫,嚇死他了。
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面,似乎之前也出現過類似的畫現。
把懷裡的人往更深處摟了摟:“夙兒,以後的日子你只要乖乖坐着就行,一切都交給我處理。”
他是真的害怕,發現她的身體開始冰涼後他整個人都像是跌入了無盡的深淵,眼前一片荒蕪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永無止盡的孤獨伴隨着荒蕪的心指不到出路,好在她還活着,活着就好。
“嗯。”純夙應着百里絕的話,細細體會着身體的變化,可是感覺她的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體一定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是爲什麼現在又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難道失敗了嗎?
伸出手掌在眼前,純夙認認真真的看着,細到手掌裡的紋路都不放過,恍惚覺得除了膚色晶瑩了一點外沒有一點變化。
果然失敗了嗎?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照在純夙青瓷一般的臉上,有一種恍恍惚惚的美感。
清醒後也有一會的時間了,純夙感覺身體再也沒有了一絲異樣纔想起身,可百里絕抱的死緊,只好動了動身子道:“絕,我們繼續走吧。”
百里絕像是隱忍了什麼,慢吞吞地放了摟着純夙整個身體的手臂,隨着她起身後又把人拉到懷裡打橫抱着,這才大步向前走。
“你這樣抱着我還怎麼趕路。”純夙對他的行爲無語, 又不是一個孩子這就抱着是不是顯得有點不太好?
“不急,反正也遲了。”百里絕不以爲然,她一個人昏迷了一天一夜,就算現在急着趕路也來不急在三天後回以小村,至於那些人能不能活着就看他們的命夠不夠硬了。
“我睡了多久?”聽他的意思好像她睡了很久似的。
“一天一夜。”
“嗯?”
兩個人各有所思往前走,純夙心裡存着一些想法,也沒有在糾結她是不是被抱在懷裡走了,只一心想着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這次的感悟是失敗的,白白受了一回罪,以後再也不這麼草率了。
然而,連純夙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身體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可其實不然,體內已經容納了兩種元素,只是她自己並不會用而已。
大山越往深處越黑暗,幾乎已經沒有白天一說了,整個世界都是陰沉沉的黑暗,帶着潮溼的腐蝕之氣。
生活在這座大山裡靈獸成千上萬,再加上這些年的繁衍已經到了難以負荷的地步,大山深處的高級靈獸不得不打破一貫的規矩搶佔別人的地盤。
中級被趕到了外圍,而原本生活在外圍的靈獸失去了生存的條件,生命受到了考驗,不得不襲擊村莊。
然而,中級靈獸到了初經靈獸生活的地方,一切都不能滿足它們的生活條件,想着是不是可以重新回到原來的故土。
靈獸們開始了爲地盤而起亂戰,而被殃及的只有處於弱勢的人類。
“你不是可以馭獸,叫一隻出來駝着我們走就行了,這樣你會累的。”
純夙見百時絕走了這麼長時間,額頭隱隱有了汗珠,想到之前的飛天白虎後開口。
“嗯,現在做不到了。”百里絕眉輕挑,十分平淡地說。
“什麼?”
純夙有點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前可以怎麼現在做不到了呢?
像是知道純夙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她想想有此想法就聽到百里絕道:“之前因爲剛醒來力量纔會一時間爆發,隨着時間的推移力量已經漸漸弱了,現在想要馭獸已是不可能了。”
說完,嘴角輕勾一下,接着道:“反正這樣抱着你挺好的,就讓我這樣一直抱着你吧。”
純夙一直消化着他話裡的意思,被忽略以久的問題重新回到心間。
他不是原來的他了!
隨後,純夙的嘴角也跟着勾起, 管他是誰,是她認定的男人就行。
“嗯。”純夙心中釋然了,語氣都輕快起來。
“夙兒,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長什麼樣子,如果沒必要我們就不用往更深處走了。”
“嗯,我想想啊!”
其實,需要什麼東西純夙一直都清清楚楚,只是他這樣突然問起,到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在心中組織了一下,純夙這纔開口道:“天女木蘭,雙蕊花,大蒼角殿,金露梅……”
純夙報了了一系列的花草名,百里絕聽後問:“ 這些東西這裡真的有嗎?怎麼感覺好像很珍貴的樣子。”
純夙輕笑:“當然珍貴了,不說別的,只說這天女木蘭便是十分珍貴的稀有草藥,花似玉琢,具有濃郁的芳香,不但可以入藥還可以製成香料,可以令肌膚光滑潔白如雪,你說珍貴不!”
“嗯,這麼聽起來確實很珍貴,可是你還沒說長什麼樣子啊?”
百里絕聽後忽略了許多天女木蘭的好處,只把純夙那句“可是令肌膚光滑潔白如雪”記在心裡,到時他一定要多采點。
低頭注視着純夙的臉,肌膚是夠潔白了,可以不用美白了!
“嗷嗚……”
突然之間,一聲高亢的吼聲傳來,遠遠地便能看到火光,像流星一樣在暗沉的大山裡四濺。
“什麼東西?”純夙看着那處火光,出聲問。
“好像是靈獸在打架,嗯?火雲獅……”百里絕沉眉望着遠處,語調低沉地給純夙解釋着。
火雲獅,那豈不是可以噴出燒燬了一切火焰的高級靈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雖已入了大山但還不是腹地,高級靈獸不應該出現在了這裡纔對啊!
一系列想法從純夙腦海中飛過,快得不及細想,遠處紅通通的火焰迅速往他們的方向而來,隔了這麼遠都感覺到火焰的灼熱溫度了。
“快走……”
一句話沒說完,火去獅一瞬千里,迎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迅速放大的火球,騰昇着滾滾烈焰撲面而來。
“救命啊!”
伴隨着火焰而來的還有一個淒厲的呼救聲,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便出現在了純夙和百里絕的眼前。
“怎麼是你?”看清來人是誰,純夙忍不住驚叫出聲,不是讓他離在小鎮看護着村民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快跑啊……”
玉無雙聽到純夙的聲音,也來不及驚訝在這裡遇到上她,只是一把拉着純夙的手沒命的跑。
後面追着的火雲獅速度不知比他們快了多少,仰天一聲長嘯,火焰化成一條火龍一揚,如箭射出。
“找死!”
身後,百里絕的聲音冷冷想起,揚手就是一掌,看似軟綿無力的一掌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追來的火雲獅身上。
手掌一點都不懼怕火雲獅身上的火焰,百里絕連拍幾下,拍的火雲獅往後退去了幾步。
“媽呀,差點就成燒烤了。”純夙停下飛奔向前的腳步,出口的同時也不忘狠狠地瞪向玉無雙:“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惹了這玩意來。”
“你們走了好向天了,我擔心所以前來看看,誰知道會遇上這東西。”
玉無雙氣喘吁吁地說完,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隨後而來的百里絕,用力的眨一下眼,把所有的心思都壓制下去。
“夙兒,過來。”
百里絕的臉上騰昇着怒氣,臉色很不好看,好似有些蒼白,伸手拉過純夙在身邊,涼涼地看了一眼累爬下的玉無雙。
“快走!”
純夙剛想說什麼,百里絕沉穩的聲音響在耳邊,隨的事便是火雲獅的一聲怒吼。
“呃……”口裡只發出一個音節,幾人不約而同都伸手掩住了耳朵,火雲獅的吼聲實在太刺耳,分貝不是般的高,差點就把耳朵振聾了。
幾人想跑已是不可能的事了,眼前火雲獅的身影已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着呲牙咧嘴一副兇狠樣的火雲獅子,純夙只覺頭疼無比,側頭問一旁的玉無雙:“你幹了什麼它這麼追着你?”
據她所知,高級靈獸已經有了靈智,不會輕易與人類有所摩擦,除非人類先惹上它,玉無雙做了什麼事讓它這麼大動肝火窮追不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