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了一遍這些受了迷惑的人,發現兩個大陸的人都有,須彌大陸的人要多一些。
純夙再猶豫要不要出手救一下這些人呢?
理智告訴她要明者保身,何被刻印在骨子裡的觀念又跳出來鞭撻着她的良心。
前世,她的存在就是爲了保一方平安,見不得任何一個人受到不該有的外來侵害,保護國民是她到死都擺脫不了的終級任務。
現在見這麼多人陷入危險境地,她不知該怎麼辦?
最終,純夙還選擇出手救上一救,不爲別的,只爲自己心安。
精神力加大,向着那方鋪天蓋地襲去,那些鳥兒身上釋放出來的無形疑惑力被精神力瞬間粉碎,那些被迷惑的人也跟着回了神。
“極樂鳥!”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是另一個大陸的,剛回神就發現了站在面前的漂亮鳥兒,驚訝的叫出了聲。
極樂鳥? 極樂世界?
這兩個字眼不停出現在純夙的腦海,隨後便輕輕地笑了,好一個極樂鳥!
說它是世間最漂亮的鳥不爲過,而且有着讓人陷入美夢的技能,讓你無聲無息進入極樂世界,這樣的鳥兒稱之爲極樂鳥一點也不爲過。
會吃人的黃金螞蟻,現在再來會迷惑的極樂鳥,這個世界當真玄幻了。
純夙多看了幾眼剛纔說話的人,見他一臉後怕的拍着胸脯,眼裡有着疑惑。
傳說中,被這極樂鳥迷惑住的人沒一個能逃脫,想到剛纔自己眼中出現的畫面,他可以肯定那是着了極樂鳥的道,不知又是爲什麼會突然逃脫?
感覺一絲若有若無的視線在他身上探索着,擡頭看去,便見一個被血染紅了的女子淡笑着看着他。
從她身上,他看出了淡定和屬於強者的自信,那漫不經心的眼神,悠然的態度,散漫的氣質,此時更是一身慵懶的氣息,多種氣質混合出一種強大到讓人敬畏的氣場。
能同時釋放此等氣勢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想到突然解脫的迷幻,一定是她救了他!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定當沒齒難忘!”雙手報拳,恭敬的向着純夙的方向鞠躬。
“不必,舉手之功而已!”
“咯,咯,咯……”就在這時,一聲高亢的叫聲臨空傳來,讓還在混戰中的靈獸都停了下來,頭都低低地低垂着,前肢爬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人類臣子面見皇帝時的叩拜之勢。
純夙好奇,是什麼東西能讓這羣靈獸停下攻擊?還能這麼恭敬的匍匐在地?
難道是獸王?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獸王這個詞在書中到是常常見到,而在她的生活中並沒有親眼見過,人類有人皇自然獸靈也有獸王。、
一直鐵血,冰冷的神色漸漸放了下來,純夙很想好好看看這傳說中的獸王到底是長成怎樣一副樣子。
順着獸潮匍匐的方向看去,目光便放到了海面之上,剛纔一番驚濤海浪的海面此該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而在這死水之上蒞臨着三個人魚。
純夙一眼便看到了他們拖在水面上的長長魚尾,即然他們的尾巴幾乎與海水一個顏色,她還是能清楚的看到。
如果不仔細看,就像是三個人露出了大半個身子踏在水上,神態自若。
然而,同純夙一樣,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強者,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秘密,都知道這三個看似像人的東西其實根本不是人。
“嗚……”站在水面上的人魚這次的聲音變了,純夙莫明覺得這聲音中帶着無限憂傷之感,目光不禁深了幾分,追隨着最中間的那個人魚。
三個人魚中只有最中間的一個是最高領導,旁邊的兩個則像是個隨從,更多的像是下人。
隨着人魚後面發出的那聲音,匍匐在地的靈獸們開始慢慢站了起來,向着一個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有誰能想象的到,前一刻還在生死大戰的敵對,後一刻卻擦身而過,根本不看你一眼。
“這是怎麼回事?”其中有一人驚訝出聲。
“該死的人類……”隨着他的話音,站在水裡的人魚說話了,這又讓一片人驚到說不出話來。
純夙到以爲這個是必然的,能當一衆靈獸的領導,說個話並不足以爲奇,這個世間有很多事情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這些靈獸能活成千上萬年,隨着時間的積累得到一些東西是一定的。
人魚邊說邊往岸邊走,當踏上岸的一瞬間,長長的魚尾變成了兩條腿。
“天吶,他們出現了,出現了……”在寂靜的人羣中,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他是低語,但在這樣的寂靜面前,還是像平地一聲雷,驚了一片池魚。
純夙目光深遠,很準確找到了剛纔說話的人,只見他一臉的不敢置信,以及後怕,無奈,驚疑,各種情緒在他臉上快速地變換着,最後都歸結成了焦急神色。
他在焦急什麼?
人魚上岸後並沒有在說什麼,只是目光從還活的人身上掃過,那目光中帶着非常鄙夷的神色,高傲地從人身邊走過,不屑一顧。
目光掠過活着的人,放到了滿地靈獸屍體上面,人魚的臉色這才變了,一手指着人,“很好,很好……你們給我等我!” 隨後便十分殘忍的笑了起來,那樣子看上去陰森恐怖,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哼!”人魚甩下了一個單音節,指揮着活着的靈獸往迷迭森林外走去。
它們要去幹嘛?
放着敵人不管而是急着那外走,這一看就有問題,外面有什麼等着它們?
想歸想,純夙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在戰鬥中她也受了傷,在明知有問題的情況下還往上湊那就是傻。
要不是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戰鬥力,只怕早已死在了當場。
人魚的身影被靈獸團團圍在中間,像是皇帝出遊般漸漸遠去,與剛纔團團圍住她的場面真是天差地別,這讓她十分鬱悶。
坐在一隻空中飛行獸身上的人魚頭子回頭看了一眼純夙,那眼神……
居然被一羣畜生給鄙視了,真蛋疼!
純夙幾乎忍不住楊要罵娘,但很快便淡定下來,想到剛纔那聲痛呼,精神力瞬間散開,看一眼周圍的戰場情況。
戰場情況不得不用殘忍二字來形容,不少等級不高的靈獸屍體滿滿鋪了一地,成了一塊給大地披上的靈獸地毯,連她看了都覺得殘忍的場面那是何其的讓人震撼。
想到阿散和連過,夫子三人都是修爲不怎麼高的,心裡第一次有了期盼,希望他們沒事。
很快,純夙便從死人堆裡找到奄奄一息的連過,靠着樹幹大喘氣的夫子,以及斷了一隻手躲在地上暈迷的阿散。
顧不上自身的傷,純夙提轉內力,一個瞬間轉移到三人身邊。
“啪,啪,啪……”二活沒說,上去就點了三人的周身大血,這才低頭查看他們傷勢如何。
三人中連過傷的最重,夫子其次,反而是昏迷的阿散重輕。
這種情況純夙可以想見,夫子就算沒有鬥氣,但有着高級師級的頭銜在,毒藥什麼的身上要多少有多少,這其中連過的修爲最高,阿散最差。
一定是阿散被靈獸咬掉胳膊,連過幫忙纔會被傷的這麼重。
“吃掉……”意念微動,一個精緻的盒子出現在了純夙的手裡,也顧不得周圍的人是不是吃驚了,打開盒子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夫子道:“快吃掉。”
夫子對純夙的能力十分相信,二話不說就吃掉了遞上的藥丸,閉着眼打起坐來。
而此時,純夙手上的盒子又換了一種,拿出其中一顆給連過吃下。
“坐好!”輕輕坐到連過身後,內力運於掌心,緩緩帖到了他的後背。
連過只覺一股重未有過的舒服感覺從純夙的手掌傳遞到他的全身,疼痛也跟着減少了許多,內心複雜的同時閉了眼調戲起來。
純夙從他後背撤出掌力,轉而看向一邊的阿散,血漸漸的胳膊不忍直視。
上眨眼的功夫,純夙的手上便又出現了另一種盒子,同樣一顆香氣濃郁的藥丸拿出,輕輕按到阿散嘴裡。
由於是昏迷狀態,藥丸並不能被吞嚥,純夙手掌輕輕翻動,在阿散胸口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去,藥丸順着這力道滑入腹中。
目光注視着阿散血淋淋的胳膊,精神力在空間快速的翻找,看有沒有適合包紮的東西。
如果實在沒有話就只好撕一套她的衣服了!
很快,入目的東西讓純夙一喜又一囧,喜的是終於不用撒自己衣服了,囧的是那東西是她做給自己的姨媽巾。
這個時空並沒有發明衛生棉這種現代女性十分偉大又方便的東西,只能用那種硬的要死的布*,她實在用不習慣才自己動手做了幾條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純夙不再糾結,把做好的姨媽巾小心包裹在阿散的斷臂上,最外面又用自己的腰帶綁了起來。
看着自己的傑作,純夙額角忍不住掉下冷汗,還好是東西柔軟度夠好,不然包紮過程中把阿散疼醒了她該怎麼解釋這是個什麼東西。
她敢保證,這東西是獨一無二的,除了她自己別人誰都沒見過!
想到這裡,純夙又釋然了,反正誰也沒見過,如果問起來她就說止血的就好了!
很快,打座的連過和夫子都重新睜開了眼,阿散也慢慢醒了過來。
當三人都清楚後,純夙的臉上已以沒有了方纔的神情,變得一臉正色起來。
“我們快走……”
目光放到蔚藍的海面之上那還在隨風飄搖的船舶之上,她此行的目標就是海對岸的世界,雖然船已然壞了,但這不能阻止她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