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夙把頭輕輕的靠在百里絕的懷裡,任由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秀美光滑的髮絲裡。
她很慶幸,經歷過兩輩子,居然有機會能看清這一切,這一世她只想爲自己而活。
身邊的這個男人,她想試着用力去愛。
剛剛的那些人有點像是她所知道的賞金獵人,拿命在賺取金錢,只要給的價錢合適了,任傷事情都能做的,包括到這個森林裡來找一些東西。
純夙很相信自己識人的功夫,從他們滄桑中帶着謹慎,謹慎中帶着無奈便可看出一二。
那一夥人已經走的很無遠了,不管他們是來做什麼,純夙都不打算與他們有所交集,各有各有目地,各走各的路最好不過。
“我們也走吧!”到那些人的影子完全看不見,也聽不見後純夙纔開口。
“夙兒,你有什麼打算?”百里絕不認爲純夙只是來這裡躲避一時的。
“你說呢!”純夙回頭一笑,笑容中是點點自信的光芒,照耀在陽光下,讓人不敢視視。
“夙兒……”百里絕眉頭輕皺,如果他想的不錯,純夙一定是打算去那個大陸了,這樣危險。
去到不熟悉的環境,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天色突然陰沉黑暗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遠處,與黑暗形成顯明對比的是一道與天連接的紅光,從小到大,從隱隱到顯明;像是噴涌而出的鮮血,飛流直上九天,照亮一方天地。
伴隨着這紅光,腳下的大地嗚咽起來,同時還抖動起來,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婦人,不停的悲鳴;天空中一聲接着一聲的“嗚!嗚!”聲與地裡發出的聲音相呼應,好像老天也在震怒。
天與地同時發出的聲音讓純夙,百里絕,阿散,邊過,夫子幾人都覺得聲音在全身每一寸肌膚裡迴盪,什麼感覺都麻木了,只能聽到鬼哭狼嚎。
而踩在腳下的大地抖動的越來越厲害了,讓站在地表的幾人差點載下去,震耳欲聾加上暈頭轉向,已然讓除純夙和百里絕之外修爲淺的基他三人七竅流血,命也差不多去了半條。
純夙只感覺耳裡充斥着轟鳴聲,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的機能能進入到最底狀態,閉着眼等待轟鳴過去。
同時也在心思琢磨着,難不成遇到了日全食?
那也不對啊!日全食怎麼可能還用有聲音,地還抖個不停,地震了嗎?那道紅光又是怎麼回事?
腦海中把整個森林的全貌走了一遍,紅光發起的地方大概是靠近海邊,難道是海嘯引發的異像嗎?
可是海嘯爲什麼是紅色的?難道又巧合的混合了海市蜃樓,映出了千里之外的夕陽之色?
一切的可能都在純夙的腦海裡快速飛過,想到的種種都有可能,也都不那麼常見,如果正如她想的那樣,日全食,地震,海嘯,海市蜃樓,這些都加在一起同時出現,完全是毀滅地救的節奏啊!
所以,世界上是沒這麼多巧合的,一切想到的可能都可以否決,這背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彼時,須彌大陸上的所人有都在爲神殿被搶密保而竊竊私語着。
有些事情,不明說便能有最好的效果,搶的可是神殿的東西,神殿裡每一件東西那種是得天獨後的好寶貝,百里絕和師純夙好大的膽子!
然而,這一切都與百里城無關,原因是百里鳴一夜無蹤,消失了。
同一時間,位於須彌大陸上一處神聖的殿宇裡,百里鳴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全身血淋淋地,受了許多皮肉之苦。
“連你都要背叛我……”
這裡便是神殿的總殿,神殿聖主稼軒墨宇陰沉着臉坐在高臺上的座位上,看着下面這個從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下屬,沒想到連他都要背叛。
背叛二字完全踩到了稼軒墨宇的痛處,在他的生命中帝釋音,白婒,稼軒墨炎,無一不是背叛他的人。
白婒就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拔不得也受不了,只能日日煎熬在痛苦之中。
“大少爺,你醒醒吧!”百里鳴十分痛心,從小他便是稼軒家的下人,與稼軒墨宇和稼軒墨炎一同長大,可是大少爺的路卻越走越偏。
心中時刻記得爹爹臨死時說過,他們百里一家深受稼軒老爺大恩,無以爲報只能忠心侍主,祖祖輩輩保護好稼軒家的人。
當他偷偷救下二少爺的兒子時便知道會有今天,百里鳴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可嘴角卻帶着輕笑。
絕兒,希望你永完不知道真相……
“哈……哈……哈……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百里絕就是那個虐種,你敢違揹我的命令解除二人婚約,以爲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稼軒墨宇的身影出現在了百里鳴身邊,用一隻手輕輕的捏起他的下巴,痛的百里鳴頓時齜牙咧嘴。
他這樣的表情到是娛樂了稼軒墨宇,看到背叛他的人受苦,心中就無比痛快,嫵媚地笑着接着道:“他跑不了的,留下他只是想玩個遊戲而已!”
百里鳴從他陰森的笑聲中打了個冷顫,主子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不明白。
痛苦的閉閉眼:“大少爺,你快醒醒吧!”百里鳴只能反覆說出這麼一句話,心中卻默默祈禱着百里絕和純夙能夠安然度過。
稼軒墨宇大袖一揮,不在看百里鳴一眼,大步流星走到一旁的牆壁上輕輕按了一下。
“咔……”一下接着一下的聲音響起,隨着開啓的石門,一個大大的鐵籠子漸漸出現在了眼前。
一個紅瞳少年被一條鐵鏈子綁在籠子中,身高與一個正常男人一般無異,五官完美,一頭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身後,唯一不同的地他有一雙尖尖的耳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長久不見陽光,有種透明的蒼白。
百里鳴到抽一口冷氣,已經涼到半截的心徹底凍結了,稼軒墨宇想做什麼他已然想到了。
“大少爺,千萬不可放它出來,不然天下必定大亂啊!”
“天下大亂?天下又與我何干!”稼軒墨宇的聲音淡淡到聽不出一點情緒,背影有點滄桑,灰敗。
“我放你出來可好……”他像是在自言自語,目光空洞注意着籠子中的少年,只是瞳孔中卻沒有焦點,彷彿透過這個少年便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籠子中的少年並沒有說話,只是平淡地看着稼軒墨宇,就連身子都沒有移動一下。
他被鎖在這裡已經將近百年了,所有的恨也快消磨沒了,出不出得出已以沒有多大感觸了。
只是,有一件事卻在他心頭存在了很久,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她真的要制他於死地嗎?
咔嚓聲響起,鐵籠子被打開,少年從未變過的姿勢這纔有所改變,頭慢慢的擡了起來。
雙手伸了出來,手上的鐵鏈摩擦出難聽的聲音,目光盯在稼軒墨宇身上一動不動。
稼軒墨宇輕笑:“這個我也沒辦法。”白婒的東西永遠都這麼神秘,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參透。
少年收回了身,心底的某一塊地方在不停的顫動着,就快要見到她了嗎?
“嗷嗚……”少年仰天大叫,一聲獸吼穿透富麗堂皇的屋頂,直上雲霄,把所有的憤怒,不滿,怨恨,期待,失望,心痛,無奈種種情緒只化成這一聲高昂的大吼。
隨着它的這一聲吼,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漸漸烏雲密佈,黑壓壓的一片;整個大地也在發出抖動,迴應着這不同尋的天像。
漸漸地,迷迭森林深處,一陣一陣的紅光隱隱浮現,直到最後的沖天而起,與天連接。
同一時刻,響徹天地的聲音同時讓身處兩個大陸的人都震動了,各大城中都發出同樣的命令。
“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出現了異寶嗎?”
“快!快!快!一定要搶在所有人前頭到達。”
先前被派出去找百里絕的人,已然迷失在了茫茫雨林腹地裡,正在與生死搏鬥着。
只見他沒命似的跑,身後密密麻麻跟着速度奇快的螞蟻部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已經這樣跑了好幾天了,也算他倒黴,在進入腹地不久便遇到了這羣要命的東西,還沒來得急看看這傳說中的迷迭森林是個什麼樣子就被追的上氣不接下氣。
百里鳴交給他的任務已然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保命要緊啊!
若大個迷迭森林裡,只見一個帶着青光的影子在飛快地毫無目地的飛奔,擾亂了森林中原本的平靜。
“快!快!快!照着那處去,少主一定也往那處去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這是百里家的老管家的聲音。
百里鳴失蹤後四處尋不着,老管家纔想着趕快找少主回去主持大局,還記得少主和純夙走時好像提過迷迭森林,所以他來了。
只是剛到這裡便看到了那讓人心顫的紅光,這麼不尋常的光出現,不是出現異寶就是出現了異獸,少主一定也往那處去了。
一行五人,撒開腿處紅光之處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純夙和百里絕還是站在之間的地方,剛剛準備走的姿勢還保持着,目光定定注意着遠方。
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純夙收回視線:“要去看看嗎?”
沉思中的百里絕聽到純夙的問話,挑眉道:“夙兒,很危險!”此時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能發出這樣天地震怒的東西一定不是凡物,靠近會有危險。
在紅光初初發出時,迷迭森林中的所有靈獸們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個個仰頭看天,耳朵連續抽動着,一聲含有複雜情緒的吼聲透過雲層到達他們耳中後,所有的靈獸都不淡定了。
獸王歸於回來了,這是獸王在召集大家,獸王回來了!
獸王一出,萬獸跪拜相迎,獸王的召集有誰不去,那便是不想在獸界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