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楚巖皺了皺眉:“金堂現在不是發展的很好嗎?”
林海峰只是低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說道:“這次你去血竹那邊交涉,務必要想盡一切辦法勸阻他們,不管他們開出什麼條件,你都先答應下來,儘量的拖延時間,知道嗎?”
楚巖一怔,沒想到林海峰居然是這個態度,這實在出乎他意料,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是既然林海峰都這麼說了,楚巖也沒有再問什麼,而且他的本意就是要保全血竹,所以點頭答應。
回到別院裡,楚巖一直想着林海峰的一番話,爲什麼金堂對血竹如此的客氣,甚至是有些懼怕,這實在令人費解。
想着想着,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終於知道這是爲什麼了。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林海峰還想繼續利用血竹,替金堂背黑鍋。
事情已經很顯然,一直動手劫下六大家族東西的就是金堂。
他們爲了聚集大量的財富,先是劫下各家的貢金,然後嫁禍給血竹,接着再向六大家族榨取,這樣就能多拿一份,而血竹就一直淪爲替罪羊。
所以林海峰纔不想現在除掉他們,因爲像血竹這樣的替罪羊實在是太難找了。
一旦除掉了他們,那就不能再繼續躲在幕後下手,因爲具備和六大家族爲敵的只有血竹和金堂,要是一旦間血竹沒有了,然後再發生劫案,六大家族一定會懷疑金堂。
兩天之後楚巖獨自一人出了寒城,打算去找血竹,他們就在寒城以南二百里的地方。
只見在一處不高的山脈上,有些許的人影攢動,沒多久就有血竹的人跑了過來。
楚巖說明來意,來人還算客氣,一盞茶的工夫他就被帶到一個山洞裡,而袁振天已經等候多時了。
“怎麼是你小子?”袁振天顯得很詫異,剛剛血竹的人來報,說林海峰派了人和他們談判,可是老頭子怎麼也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他。
聞言,楚巖笑了笑,接着微微一禮:“在下見過袁老前輩,多日不見您老可是風采依舊啊。”
“哈哈哈……”袁振天哈哈大笑:“你小子少拍馬屁,說,林海峰派你來幹什麼?”
此話一出,楚巖再次笑了笑,良久之後終於開了口:“其實晚輩今天並不是代表金堂談判的,而是出於對血竹的恩情,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袁振天一愣,顯得有些詫異。
“不錯,這正是在下今天來的目的。”
說着,楚巖正了正色:“現在寒城裡可是高手雲集,除了金堂以外,五大家族的人也都來了,難道前輩有信心將他們全部幹掉嗎?”
“哼,他們能怎麼樣,難道老夫還怕他們不成?”
說着,袁振天冷哼了一聲:“二十年前老夫就沒怕過,現在更不懼他們。”
“唉……”
楚巖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盡然如此,前輩就當我沒來過,在下這就告辭。”
沒有絲毫的猶豫,楚巖起身就要往外走,卻不料一個聲音突然想起。
“等等。”
楚巖一怔,慢慢的轉過身,就見一陣能量波動之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憑空出現。
此人面容白皙,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衫,竟有些書生氣。
“想必這位就是現在名動一方,金堂西南分堂的堂主吧?”
“想必前輩就是血竹的族長,袁振海前輩吧?”楚巖不卑不亢:“不知前輩相留有什麼事情嗎?”
袁振海冷笑了一聲:“沒什麼大事,只是你身爲金堂的人,老夫豈能讓你輕易的離開。”
“老二,這小子他……”
袁振天覺得不對勁,急忙出言勸阻,卻不料袁振海擺了擺手:“你還有什麼臨終遺言嗎?現在可以說了。”
“哈哈哈……”
楚巖朗聲大笑,毫無懼色:“有血竹族長給在下陪葬,我也沒什麼遺憾了,就請前輩動手吧。”
“哦?”袁振海一怔:“難道你以爲,有實力與老夫同歸於盡嗎?”
“這在下倒是不敢,不過要是我死了,前輩身上的傷恐怕就得沒救了,相信不出個把月就要命喪黃泉了吧?”
其實這些都是楚巖猜的,但並不是瞎猜,而是有根有據的。
血竹一直在尋找冰雪蓮花,很明顯是用來治病的,而且這次不惜與金堂和六大家族開戰,很明顯此人的身份十分尊貴,而且命在旦夕。
此話一出,袁振海皺了皺眉,心說這小子怎麼知道自己受傷了,而且還要死了。
而一旁袁振天顯然沒有那麼淡定,一聽見楚巖的話,好像有辦法救活袁振海,急忙一步衝到他的近前。
“小子,你剛剛說什麼,你是不是有辦法?”
楚巖一直沒動聲色,只是淡淡的笑着。見此,袁振海不由點了點頭,“不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難怪我大哥對你讚不絕口,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
楚巖的事情袁振天已經告訴了袁振海,所以這才現身一見。
至於說要殺了他,袁振海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只是對楚巖挺好奇的,所以想試試他的膽量而已。
“老二,這小子有辦法治好你,你怎麼……”
沒等袁振天說完,袁振海又是擺了擺手:“我這傷我自己清楚,就算有冰雪蓮花也未必能治癒,還是聽天由命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老頭轉身走了出去,而楚巖並沒有阻攔,但也沒有離開。
“袁老前輩,不知袁族長的傷是怎麼弄的?”
“哼……還不是金堂那幫混蛋。”袁振天怒哼了一聲,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出來。
原來,事情的起因是二十年前的一場大戰,當時六大家族進貢金堂的東西屢屢被劫,於是林海峰將矛頭指向了血竹,因爲在這片區域裡,也就他們還有這等實力。
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血竹乾的,所以幾番爭執之後,一場大戰終於爆發。
當時林海峰率領六大家族和金堂衆多高手,和血竹廝殺了三天三夜,最後兩敗俱傷,而袁振海就是在那次受的重傷。
後來經過族裡的長老診斷,要想治好袁振海的傷,就必須找到冰雪蓮花,否則別無他法。
於是血竹派人四處尋找,前不久終於在寒城以北的雪山中發現,只是月兒一直盤踞在那裡,袁振天只好親自帶着一衆高手前往雪山,結果卻失望而歸,月兒也受了重傷。
沒辦法,袁振海只好親自出馬,卻不料冰雪蓮花已經沒有了,本來他們以爲是月兒乾的,可是靈獸絕對不會把靈藥連根拔起,再加上那裡是墨家的地盤,所以袁振天一口斷定是墨家拿走了,這纔將事情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這一番話讓楚巖更加的堅信,一直是金堂暗中劫下了六大家族的東西,儘管已經猜到是這樣,可是有了袁振天的話,就更加的有說服力。
“小子,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家老二嗎?”
楚巖點點頭,接着,拿出了一片冰雪蓮花的花瓣,放在了桌子上。
“冰雪蓮花,太好了,太好了……”袁振天頓時大喜,拿起冰雪蓮花的花瓣,飛一般的出了山洞。
見此,楚巖愣了一會兒,苦笑的搖搖頭。
一炷香的時間,袁振天垂頭喪氣的回到山洞,手裡攥着冰雪蓮花的花瓣,但只剩下一半。
“前輩,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楚巖沒有說下去,心裡一種不好的預感。
“唉,來不及了,已經太晚了。”袁振天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渙散。
“帶我去看看。”
聽見楚巖這麼說,儘管袁振天不相信他能有辦法,可還是帶着去了。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楚巖不由的眉頭緊鎖,實在是袁振海傷的太重了,而且這老頭也並非被人重傷,而是中了毒。
此毒楚巖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十分的歹毒,竟然和孫曦體內的寒毒十分相似。
現在袁振海的經脈和內臟,已經蒙上一層薄如蟬翼的冰,要不是他修爲深厚,恐怕早就死了,可現在毒性已經進入骨髓,開始壓不住了。
“算了,老夫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你就別費心了,只是,唉……”袁振海嘆了口氣,像是有未了的心願,但沒有說出來。
“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恐怕袁前輩要吃點苦頭,而且在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試一試。”
此話一出,所有人震驚不已,這裡可有血竹族的幾位長老,他們各個都是精通醫術之輩。
出奇,袁振海表現的很平靜,可能他根本就不相信楚巖的話,但是袁振天卻很高興,按照楚巖的要求,急忙出去準備。
一個不大的山洞裡,只有楚巖和袁振海兩個人,袁振天和四位血竹的長老守在洞外,再外圍是另外四位長老。
這是楚巖的意思,在他沒有走出來之前,任何人不可以打擾。
只見他拿出幾顆丹藥給了袁振海,然後說道:“前輩,你的傷已經傷及內臟,侵入骨髓,現在我們先來解決內臟的問題,您的內臟已經蒙上一層薄冰,所以晚輩必須將這層薄冰擊碎,您要是覺得挺不住就吃一顆丹藥。”
見到袁振海點了點頭,楚巖深吸一口氣,其實這個辦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眼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