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粉色的身影緩緩地從牆角走了出來,當北冥淵看清楚來人時,頓時失落不已,語氣也變得低沉,“怎麼是你!”
“皇上不想看到臣妾嗎?”胡雙兒委屈極了,一雙狹長的眸子氤氳着濃濃霧氣,整個晚上她的眼睛就從未從他身上離開,從他焦慮的俊臉上她知道他在等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人應該是皇后,但是她不甘心,爲了迎合他得到他的歡心,她付出了那麼多,可是依舊得不到他的心。
“愛妃多想了,朕只是有些乏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北冥淵說完直接轉身離開,留下胡雙兒一人。
胡雙兒看着北冥淵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埋怨,雙手更是緊緊握拳,她用口型無聲的說道:北冥淵你總有一天會愛上我的。
見北冥淵已經遠去,胡雙兒不悅地跺了跺腳,這才憤憤準備離去,可是剛跨出幾步,就撞到了一堵硬邦邦的‘牆’,她正想發怒,可是當看清來人的長相時,難聽的言語瞬間咽回了肚子裡,笑意也瞬間回到臉上,聲音更是酥軟,“原來是易將軍,怎麼還沒回寢宮休息嗎?”
“抱歉,臣剛纔一時間沒注意到,驚擾了娘娘,還請娘娘你不要見怪。”易如風一臉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將軍不用這麼客氣,只是剛纔本宮見將軍已經離開,怎麼又折返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胡雙兒小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臣一時不小心丟失了隨身攜帶的玉佩,剛纔走在途中時才發現,所以回來找找,只是沒想到娘娘居然在這裡,讓臣意外不已。“易如風的語氣一直很謙和,臉上也帶着絲絲笑意。
因爲靠得很近,胡雙兒這纔看清楚易如風的長相,他的身材高大,皮膚有些偏黑,但是五官卻長得很立體,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男性魅力,剛纔只是匆匆一瞥沒仔細看過,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長得很俊朗,雖然和北冥淵不是同一個類型,但都很帥氣。
“娘娘在看什麼?臣的臉上有東西嗎?”易如風擡起手隨意地擦了擦臉。
胡雙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天啦,她剛剛居然看一個男子看到出神,要是被傳了出去,她的臉面何存。
“娘娘,你們金國女子都如你一樣長得如此美麗嗎?”
胡雙兒沒想到易如風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頓時愣了一下,之後紅暈佈滿了整個臉頰。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而胡雙兒是女子,當聽到別人稱讚的話語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在宮中也有幾年了,每天都費心的去討好北冥淵,而他也總是找藉口避開她,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人誇過她了。
易如風冷眼瞥了一眼胡雙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但只是一閃,瞬間恢復了常色。
“臣失言了,只是娘娘的容顏太過於耀眼,臣一時間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請娘娘恕罪!”雖然是歉意的話語,可是易如風臉上卻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胡雙兒因爲害羞一直垂着腦袋,根本沒注意到易如風臉上的神色。
“易將軍嚴重了,既然是無心之話,本宮又豈會計較。”胡雙兒面帶笑意的說道。
“娘娘真是寬厚大量,皇上能有你這樣賢惠的皇后,真是金國之福。”易如風感慨的說道。
“將軍誤會了,本宮不是皇后娘娘,只是皇上的妃嬪而已。”胡雙兒連忙澄清,開始他將她誤認爲是皇后,她本想解釋,但是他們的話題突然轉變,她沒有機會解釋,而現在他再次提起時,她這纔想起。
易如風故作驚訝地說道,“怎麼可能?臣聽聞金國皇后傾國傾城,貌美如花,第一次見到娘娘時就對娘娘的美貌驚豔,也在宴會中也並未見過比娘娘更美的女子,難道還有比娘娘還美的人嗎?”
“將軍真是秒讚了,本宮之色怎能與皇后娘娘相比。”胡雙兒頓時心花怒放,聲音也越發嬌滴滴。
“娘娘真是謙虛了。”其實他在來金國之前就曾見過軒轅鸞歌的畫像,也是故意認錯人的。
“天色也很晚了,本宮得回宮了,將軍也早些休息吧!”胡雙兒雖然很高興聽到讚揚的話,但是她也是有分寸之人,知道禮節,如果被有心人看到的話會落人口舌的。
“謝娘娘關心,臣再仔細找找玉佩,找到就會離開。”易如風恭敬地說道,然後對着胡雙兒行了個禮。
胡雙兒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易如風見胡雙兒走遠了,隨後拿出懷裡的玉佩,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隨即也離開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香凌才緩緩地從角落裡走出來,臉上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
而本打算只是散散心一會纔去宴會的軒轅鸞歌,走着走着才發現時辰已經過去了很久,她這才沿路返回,可是當她走到宴會大廳時,宴會早已結束,人也早就走光了。
她聳了聳肩,自我安慰道,“算了,我本來就不打算參加的,結束了更好。”
“娘娘就打算這樣離開嗎?”軒轅鸞歌剛剛轉身,熟悉的女聲從她的身後傳來,她轉過身去只見香凌背脊挺直地站在不遠處凝視着她。
“香凌?”軒轅鸞歌從未想到香凌居然在這,看她的神情似乎一直在這等着她。
“娘娘,我以爲許久未見,你早已經把我遺忘了。”香凌的言語裡帶着一絲恨意,因爲她的一句話皇上無情地打掉她腹中的胎兒,還一直冷落她。
聰明的軒轅鸞歌豈會聽不出香凌言語中的恨意,她本以爲經過這次的教訓她能學乖,看來她真的變了,有些爲她感到惋惜。
“有事嗎?”軒轅鸞歌淡淡地說道,本想念在多年情義的份上不與她計較之前的事,可是從她充滿敵意的眼底知道,她對她恨之入骨,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爲她擔心。
“我想知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軒轅鸞歌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爲什麼那麼狠心要
打掉我腹中的胎兒,他是無辜的,即使生下來也不會對你的地位造成任何影響,更何況即使不是我也會有其他女子誕下龍嗣,不是嗎?”香凌眼眶微紅,誰也不會明白她的,當孩子在肚子裡動彈的時候那種心情,可是爲什麼他們連讓他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不給,就這樣剝奪他生存的權利。
“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軒轅鸞歌也有些惱意,她沒想到香凌居然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她真以爲北冥淵是因爲她才讓她打掉小孩的嗎?
香凌不語,雖然她內心很清楚,但是她卻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在她看來北冥淵和軒轅鸞歌都是筷子手,殘害她孩子的兇手,她要將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香凌,如果想要在這宮中好好生存下去,你必須要學會遺忘,不然受傷的人只能你。”軒轅鸞歌畢竟不是無心之人,更何況她跟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只是她習慣性冷漠,而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她要負大半的責任,因爲是她把她安排在北冥淵的身邊,只是沒預料到她會愛上他而已。
女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牽絆,其實她也不怪她出賣了她,只是現在木已成舟,她也不想追究。
“遺忘?”香凌自嘲地重複着這兩個字,如果真的那麼容易遺忘,她又怎麼會用自己的靈魂做代價來報復,每當她閉上眼睛時,她就會夢到她無辜的孩子慘死在血泊中,她的心就如刀劃一般疼痛,現在她只剩下復仇了。
見香凌依然執迷不悟,軒轅鸞歌知道她的心結不會這麼快解開的,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可是卻被香凌攔住,“娘娘,我們許久未見,你就這麼着急離開嗎?”
“放肆,香凌對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你還想幹什麼?”軒轅鸞歌緊鎖着眉頭悅地說道,要不是念在舊情上,她還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嗎?
“只是想請娘娘多待一會。”香凌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舉高衣袖輕輕地在軒轅鸞歌面前揮了兩下。
一種眩暈感立刻侵襲着軒轅鸞歌,她的意識也變得混濁,然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香凌蹲下身子看着昏迷不醒的軒轅鸞歌,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公主,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這麼輕鬆的死去的,痛苦的日子纔剛剛開始而已。”
當北冥淵無精打采地回到寢宮時,一抹淡淡的香氣裊繞在他鼻息間,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要把這種香氣全都吸進鼻子裡,因爲這種香氣太過於熟悉,即使在夢中也能聞到。
他緩緩地朝裡走去,越是靠近他越是能看清裡面那抹熟悉的身影,原本陰霾的俊臉瞬間煙消雲散,他朝着那抹身影低聲輕喚着,“歌兒……”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害怕語氣太重的話會讓她消失。
沒有得到迴應,他忍不住再次輕喚道,“歌兒……”
下一秒他從背後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頭枕在她的肩窩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軒轅鸞歌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