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水極耐心的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殿下若是有興致,不如幫我等看看這附近的地形吧!也許對面什麼都沒有,咱們還要繼續尋找下去!”
宇文天聽柳清水這樣一說,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任務,眼看着柳清水和墨痕在小河邊找到了不少浮木困在一起劃去了對岸,他才興沖沖的用完好的那隻手拿着劍往邊緣的地方去了。
柳清水和墨痕這一去,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去的時候明明還是完好的兩個人,回來時竟然是功夫弱的墨痕揹着柳清水回來的!
柳清水的長髮如雪一樣披散落下,一張臉與他的頭髮幾乎是一樣的顏色,雪白的袍子上雖然沒一丁點鮮血,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已然是受了重傷!
紅葭方纔去撿了乾草來生了火,這會兒剛將煎好的藥餵給軒轅鸞歌喝下,回頭忽然看見墨痕揹着柳清水艱難的走過來,一時吃驚,手上的藥碗“噗通”一聲落在地上。
幸好地面是乾草,藥碗落上去也沒有摔碎,只是動靜引得紅葭看過來,“渝水姑娘!你沒事吧?”
渝水連呼吸也徹底亂了,卻還是堅持着對紅葭搖頭,顫着聲音道:“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墨痕看着渝水伸出芊芊玉指搭上柳清水的脈象了才沙啞着聲音開口說話:“原本該死的人應當是我!是柳公子奮不顧身的救了我!”
北冥淵黑着臉看着躺在乾草上狀似深沉昏迷的柳清水,聲音清冷的問墨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墨痕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原來地圖上被小靈做了標記的山峰可能曾經的確是被藏過那顆黃色的守護石,柳清水和墨痕過去的時候依稀還能看見山峰上的斷壁殘桓,好似曾經有人去過的樣子。
柳清水以爲黃色的守護石真的會在上面,便夥同墨痕要進去。
那算是懸崖上的山洞,墨痕也是進去了才知道原來早已經有人打傷了曾經守着黃色守護石的野獸,將守護石早早的奪走了,而那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野獸以爲是曾經奪守護石的人又回來了,一聲不吭差點將兩個人都弄死在裡面!
“這麼說……那黃色的守護石早已經不在這裡了?”北冥淵忍不住挫敗,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現在忽然間再次斷了線索!
墨痕點頭,“我還沒有看清楚便被野獸着急着攻擊,大概柳公子看得比我要多,不如等渝水姑娘將他就醒了再說?”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渝水真不知道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幫柳清水療傷的,他的傷勢異常嚴重,被一掌拍到了胸前,內裡的器官差點都受到了影響,結果到現在這模樣,還與他深厚的靈力有關係,至少沒有讓他輕易被奪掉了性命!
看完了柳清水的傷,渝水又在墨痕的陪同下在周圍的山包上找到了不少草藥,現成的煎藥的器具很快就生起火來。
到了夜裡柳清水依然還沒有醒過來,渝水撐着眼皮子將其餘的人都打發睡
去了,自己坐在火堆前近乎癡迷的看着安然睡着的柳清水,不知不覺間感覺心底什麼東西忽然間變了點點味道,待她認真的想要追尋,又好像什麼也找不到了,那樣的心思變得那麼難以捉摸!
白天原本所有的人都在趕路,渝水身子纖弱,到了晚上更是累得不得了,就這樣不知不覺得居然靠着柳清水身邊的乾草就睡了過去。
待柳清水清醒,看見的便是眼前這樣一幅畫面,佳人身上連外袍也沒有罩一個,只縮着脖子靠在他身邊,呼吸淺淺的噴在他脖頸間,癢癢的,連同某種心思。
渝水因爲記掛着柳清水的病情,睡得不深,柳清水稍稍一動她便醒了過來,擡起眼睛慌張的看着柳清水,先是重複閉上了眼睛,忽的長長的眼睫毛一顫,醒悟過來,大大的眼睛再次瞪得圓溜溜的,不可置信的瞪着柳清水道:“你醒了?”
柳清水心底受到了某種感染,亦笑眯眯的回答:“我已經醒了!”
“醒了就好!”渝水不好意思的撇開腦袋,看見衆人都是好好地才放下心來,垂着腦袋輕聲道:“看見墨痕揹着你回來,所有人都嚇到了,還以爲你們碰上了什麼事!”說着一個大大的呵欠被她掩在袖中,彷彿很不好意思,頭埋得更低了。
柳清水受了感動,加上他已經醒過來,便也沒了多大的事,便主動將蓋在他身上的袍子遞給渝水:“你先休息一會兒吧,估摸着已經到了四更天了!”
渝水搖頭:“我不用,剛纔已經休息了一會兒了,還是你睡吧,你的傷勢嚴重,需要多休息!”
“你再看看?”柳清水主動將手遞給渝水。
渝水以爲柳清水擔心什麼,亦開始爲柳清水把脈。
這不把脈不要緊,一把脈卻驚訝的發現他的身子好似根本沒有受傷似的,就算她凝神屏氣亦什麼都沒有感覺出來。
“你?”
“我從小體質特意,睡一覺如今已經沒什麼事了!所以你就安心休息吧!這路上只有你一人懂得醫術,要是你都倒下了,我們其他人若是受傷了可怎麼辦?”
渝水聽柳清水的話也在理,加上她依然困得睜不開眼睛,便也不再同柳清水謙讓,扯過披風自行睡去了。
隔天早上衆人都醒來,北冥淵還沒來得急詢問柳清水到底有沒有看見什麼,倒是柳清水主動攤手,將手中一塊精緻的玉佩拿了出來,說:“它攻擊我的時候剛好將我撲倒,這東西就在我手邊,想來應當就是奪走黃色守護石的人落下的,我想咱們憑藉着這塊玉佩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線索呢!”
可惜幾個人都不認識這玉佩上的標誌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是哪裡的特殊標誌,想來想去也只能到更加繁華的地方再慢慢打聽了。
北冥淵將撐開的地圖又展望了一番,忽然意外的驚喜:“咱們也是準備了去臨城,小靈這地圖上的下一個位置也是臨城,看來咱們的方向大致是對了!”
柳清水將地圖接過去看了一遍,也跟着
點頭:“這邊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時間也過去了這麼些天了,接下來的行程咱們要快馬加鞭了!”
因爲衆人刻意的趕路,除了必要的時間用來休息,甚至偶爾路平展的時候,到了深夜裡馬車也依舊會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勻速的滾在路上。
到了臨城,北冥淵將柳清水帶回來的玉佩的模樣讓畫匠跟着那樣子描了好幾幅,將墨凌楓手上的侍衛調遣了好幾個拿着那些圖樣子在臨城的街上晃悠,不過短短半天便聽見了迴音。
有人說起好像在半個月以前在自己布莊裡來買衣裳的某個男子好似就帶了一塊這樣的玉佩,但叫他說男子的長相,卻又只記得模模糊糊的一點,即使畫匠畫出來亦跟大街上來往的人沒有什麼區別,實在是再普通不過!
北冥淵找去,將一錠銀子放在布莊老闆的櫃檯上,將自己的來意再說了一遍,果然是有錢好辦事,老闆又回想了一遍,說起了一個重要的特徵,來人是年輕男子,說話卻似乎很不流利,很像是剛剛開始學着說話的人。
“這就能說明這人要麼不是本地人要麼根本就是異族,語言與這裡根本就不通!”
有了更大的目標,北冥淵現在萬分篤定小靈其實是知道更多的事的,只是迫於某種壓力不能將他知道的事全部告知,但即便是這樣,只要有一張地圖在手對他們的幫助已經到了最大。
後面隨着墨凌楓的尋找範圍擴大,北冥淵一行人亦是沿着小靈畫出的路線開始漫長的尋人之旅。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樣的尋找目標稍嫌有點太大,也許結果根本不能這麼快的時候,墨凌楓那邊卻拿到了最新的消息。
問過了更多的人,那個連基本說話亦說不太真切的男人的模樣漸漸越來越清晰,以至於到了最後北冥淵一行人剛剛到了費城,墨凌楓那邊的消息也跟着來了。
費城是小靈所給的地圖上最後一處地方,北冥淵柳清水也一致以爲應當會在這裡找到些什麼,便也故意租了上好的客棧安排了軒轅鸞歌住下來。
經過了這麼些天長途的奔波,軒轅鸞歌的身子好似又虛弱了些,整個人蒼白的麪皮子已經近乎透明,只是就算她迅速消瘦,好似也依然沒有什麼意識,依然沉浸在最深的睡眠當中。
渝水這些天時常私下裡一個人嘆氣,心中複雜的感覺還沒有處理妥帖,軒轅鸞歌的虛弱也讓她束手無策,想來想去也每個人能夠講話,許久也看不見柳清水等人,與紅葭也扯不上什麼交情!
“聽紅葭說最近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再聽你嘆兩聲,我這耳朵都快要長繭子了!”渝水剛剛擰着眉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起了什麼,無意識的結果便是窗子外面傳出一聲調笑聲。
柳清水難得空閒,這會兒手上的事情都交出去,難得來看看渝水,沒想到她好似苦悶得很,一炷香的功夫都沒有,她卻接連唉聲嘆氣了好幾聲。
柳清水笑宴宴的推門進來,渝水立刻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