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至少書生與軒轅鸞歌接近的時候墨言已經盯上了他,但此時書生裝模作樣,墨言稍稍放鬆了一些警惕,隨後便比軒轅鸞歌還要早,就落入了書生的陷阱!
墨言沉下臉,一雙寒眸冷若冰霜,但同時又好像淬了毒汁,狠狠盯着書生。
擒賊先擒王,墨言紅着一雙眼又要撲上去,書生突然冷笑:“看來你們今天都是不要命的人!”
墨言不甘示弱,他是暗衛,做的事永遠比說的話要多,“只要有皇后娘娘在,丞相難道還想翻了天不成?”
“皇后……”胡丞相蹙緊眉心,六神無主的看向書生。
誰知書生竟好像什麼也不擔心一樣,笑着道:“皇后還能逃出丞相的手掌心不成?”他的語氣那樣輕鬆,竟好像談論天氣一樣自然灑脫,哪裡像是受了威脅的人?
墨言沉默,等着書生說話,潛意識當中,他也覺察出了書生的不簡單來。
在客棧的西面,血靈剛將一羣人收拾趴下,回頭,地上卻沒了軒轅鸞歌的蹤影。
血靈大驚,靈珠如今並不在軒轅鸞歌身上,他連與她的基本感應都找不到了,就這麼片刻的時間軒轅鸞歌也能不見,明顯不是她自己醒過來走掉,而應該是被誰帶走了……
一想到這個結果血靈便感覺好一陣絕望,他不能再將她弄丟,不能再將她丟在這樣危險叢生的地方!
墨言拼盡了全力想近胡丞相的身,卻縷縷被書生攔下,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墨瑾帶着其他人也趕到了,衆人眉眼雖然都少不得有些疲憊,但大敵當前,他們的功夫也只有比平常更加厲害的。
可儘管這樣,書生依然滑如泥鰍,墨言大吼一聲,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書生弄得筋疲力盡而死,還不如豁出他的命去……
“你讓來,我來對付他!”清清翠翠的聲音,還帶着一股孩童特有的稚氣。
墨言咬牙忍住書生象牙扇子砸在他身上那一下帶來的噬骨的痛,僵硬着身子退後。
血靈血紅着一雙眼瞪書生,他其實沒想過要與書生爲敵,但爲了軒轅鸞歌,讓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何況纔是與一個人爲敵!
書生退後兩步,謹慎的瞪着血靈,猝然冷笑:“這事不該你來管。”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有讓人不寒而慄的本事。
“交出軒轅鸞歌,我也不管你要做什麼。”血靈的聲音越是稚氣,書生越是不敢輕視,象牙扇子一擺,以絕對的速度飛向血靈。
血靈身子輕巧,輕而易舉躲開了書生的扇子,大聲念道:“你再不給人,我今天就毀了你!”
書生冷笑,“我與你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執意跟我過不去,我也不介意幫你一把。”
血靈要不來軒轅鸞歌,性子又衝動的他哪裡還忍得住,輕喝了一聲,熒光環繞的身子立刻像夢幻的流雲一樣朝書生飛去。
血靈已經成年,功夫自然不是過去那邊稚嫩,三兩招之後書生更不得不用盡全身力氣去
招架於他。
墨言眼看着厲害的書生被引走,胡丞相已經面露惶恐之色躲進了大柱子之後,他瞅準了機會,向剛好飛身到他旁邊的墨青點頭。
胡丞相的人眼看着他們捨棄了羣戰要對付胡丞相,立刻也跟着飛身而上。
北冥淵一把將墨痕拉過來對付他身邊的一大圈人,整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從墨言和墨青身邊穿過,直直對上胡丞相。
書生大驚,但一心又不能二用,就這端口,胸前已經中了血靈的一掌。
“說!軒轅鸞歌哪裡去了?”他不戀戰,只記得這個女子。
書生口吐血沫,強撐着站起來,“咱們的賬還沒算完……”
“你找死!”
“砰!”卻是血靈怒急攻心,被書生鑽了空子捱了一拳頭。
北冥淵一直在養精蓄銳,他要拿下胡丞相,就是一擊必中。
所以當書生聽見胡丞相的哀嚎時,胡丞相已經被北冥淵扣住了脈門。
血靈凝聚了全部的力氣一掌襲在書生右胸膛上,方纔血靈用盡了全力也沒有將書生打成重傷時他已經在開始懷疑,果然,他一掌剛落,書生立刻面色慘白。
“你現在可以說,軒轅鸞歌在哪裡了嗎?”
書生冷哼,胡丞相卻哈哈大笑起來,他的人,連書生都被制服了,就表示根本再也沒有後路了。
他對血靈說:“沒有人知道呀!那七七四十九個人,姓柳的纔是四十八,最後一個,要軒轅血脈的心頭血呢!”
血靈臉色驟變,連北冥淵也沉下臉,扣住胡丞相命門的手更加用力。
“估計現在早被我的人送上冰山了,她將比姓柳的死得還要慘呀!哈哈哈哈!”胡丞相好像瘋了似的,眉眼皆是張狂的笑意,看得北冥淵嘴角不動聲色的抽搐。
胡丞相被北冥淵扔給了墨痕,“帶上他!”
他無比的心急,火急火撩趕到冰城,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的女人死去?
書生被血靈用了特殊方法困在一片空地上,他受了重傷,也逃不走。
其他胡丞相手下的人,傷的傷、死的死,留下來的根本已經不多,而埋伏在外面的,血靈又對付了大半。
客棧馬房有不少好馬,北冥淵首當其衝,牽了馬翻身躍上馬背,不消瞬間已經消失。
就在客棧裡的一場惡戰發生的同時,柳清水騎馬回冰城,半路卻碰見了前來尋覓自己的家丁,柳清水並未下馬,一頭白髮在銀白色的月光下說不出的美麗妖嬈,家丁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男人,一時看呆。
柳清水卻沒了耐心,將家裡的情況大致問了下,立刻又轉移了話題到軒轅鸞歌身上,他心心念唸的女子,這些天居然將她拋卻在了腦後,而她即使是在他家,也比較人生地不熟。
家丁忽然聽聞柳清水提及軒轅鸞歌,猶疑了下,才勉強回答:“歌小姐一切都好!”
什麼叫做一切都好?柳清水眼尖,家丁面
上的猶疑根本逃不出他的視線。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從頭說來!”如果沒有事發生,什麼都好,柳夫人又怎麼會派家丁來跟自己報平安?
這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少爺!”家丁擡眸觸到流清水的寒涼的視線,身子驟然輕顫,月光下的柳清水,溫和的時候能讓人驚爲天人,嚴厲的時候也能讓人好像害怕魔鬼一樣害怕他!
柳清水蹙緊了眉頭,冷冷的開口:“說!”
家丁頂不住,兩隻小腿不停輕顫,哆哆嗦嗦了半晌纔將軒轅鸞歌早已經離開柳府的事情說清楚,柳夫人原本是不讓他說給柳清水的,太過美麗的女子終究是禍水,何況與那個女人如此相像的軒轅鸞歌!
“少爺!回頭夫人要是問起來,可不能說是小的說的啊……”
柳清水早已被那所謂的事實激得面色慘白,哪裡還有空理睬家丁的哀求?
“歌小姐……又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家丁搖頭,想了想又說:“夫人曾派了人去出城的路找歌小姐,但是追出了三十里也沒有找到,冰城再也找不到比咱們柳府更快的馬匹了吧,所以夫人說,歌小姐也許也是去了冰山!”
歌軒軒去冰山!
柳清水完全相信,她人善良,放着他去冰山,不管是因爲他曾經救過她的命還是因爲簡單的朋友道義,她也斷然不會不理不睬的就從冰城消失,那麼去冰山,也許也是她唯一的出路!
但是她和小菊,兩個毫無功夫的女子,就算去了冰山,萬一要是出什麼事情?
柳清水已經不敢細想,猝然調轉了馬頭,遠遠丟下一句話給家丁:“回去告訴娘,就說我們這邊好得很!找到了爹就回去!”
柳清水路上又遇見了同去冰山尋柳老爺的家丁,他雖是不願意再麻煩他們,但是眼下彷彿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於是簡單地幾句話之後,衆人立刻又原路返回,各自分散在冰山的各個角落尋找每一個可能有人出現的地方。
幸好家丁中多看見過歌軒軒的美貌,即使沒看見也聽同伴描述過,於是共同將目標定位爲美麗無雙的女子,見到揹着刀的刀客和帶着劍的劍客都會上前詢問一番,然後將柳清水許諾若是找到了歌軒軒可到柳府領銀子一百兩的事也紛紛說了一遍。
有多少人來冰山便是爲了財富,反正這找到了歌軒軒也是領前,何樂而不爲?
血靈跟在雖是實體,卻依然不用馬匹,他跟在北冥淵身邊,方纔的一戰北冥淵保存了實力並沒有虛耗,這會兒行進的速度便是比誰都要快,墨痕墨言纔開始上山,他與血靈已經快要登上山頂。
冰山的美麗名副其實,可惜不管是北冥淵還是血靈都沒有心情去看所謂的美景,這山川綿延千里,光大大小小的山峰就有二十多座,北冥淵沉默的站在山峰上,望着二十多座晶瑩剔透的山川,若有所思。
血靈撓着腦門子看了北冥淵一眼,忽然道:“你的靈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