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說得一點沒錯,這綠荷領域之地,竟是擁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令原本的事物在瞬息間恢復原貌。從這點不難看出,這綠荷領域的強大,根本就不是普通法寶可以比擬的。
“綠荷領域,乃是我族的至寶,即使是絕品仙器,也無法與我族至寶相提並論。不過綠荷領域幾經易主,損耗巨大,近年來,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一些空間裂縫。如果我推算沒錯的話,不出三千年,此法寶便將耗損殆盡。”白衣女子嘆息道。
任何法寶,只要使用,便會出現耗損。一般來說,品階越低的法寶,損耗速度便越快。這一點,羅青此前也曾聽聞。不過即使再低階的法寶,其所擁有的壽命也比尋常修士要長,故此,他至今也不曾見過法寶被損耗殆盡。
沒見過並不代表不存在,雖然這綠荷領域乃是無上法寶,但是從它出現的年代來到,它至少也已經存在了千萬年。
在這千萬年以來,綠荷仙族之人一直居住在領域之中。換言之,她們一直在消耗這綠荷領域。雖然還未見過白衣女子所說的空間裂縫,但白衣女子說得這般肯定,想必這綠荷領域劇烈消亡也已是不遠了。
綠核領域一旦消失,那麼置身在領域之中的羅青和衆女自然也要被空間裂縫中的亂流撕碎。爲了生存,羅青神色一定,暗暗下定決心,勢必要將這裡的禁錮打破,回到冥界。
眼下距離下一次春色浩劫還有數月光景,在與白衣女子離開那石屋之後,羅青便徑直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小屋內,潛心研究起那金氣來。
在前面四個月的時間內,對那金氣,羅青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瞭解。但說到徹底掌控那金氣,以他目前對金氣的領悟,還無法實現。
噗噗!一道如火似煙般的金氣在羅青的手掌間不住翻騰着。
隨着他的意念在瞬息間變化起來,那金氣所幻成的形狀也是時刻不同。雖然這金氣可以將無數種的形態表現出來,但每一次變化都不會持續太久的時間。
通過無數次實驗,羅青漸漸發現,造成這個現象的產生,並不是因爲那金氣如何詭異,而是他的意志力不足。
羅青一旦認定要做好一件事,便會嚴格要求自己,堅持不懈。原本,他以爲自己的意志力已經是非常強大了,但沒想到結果竟是這樣。他反覆思量,開始發覺,其實並不是他不夠努力,不夠堅強,而是他的神識還不足以強大到如魚得水般地操控那金氣。
神識,也就是意志力。換言之,羅青之前認爲的強大隻是堅持不懈,而不是它的品階。
在修仙界,神識與修爲有着莫大的關係,修爲越高者,神識所能覆蓋的範圍便越廣,其品階自然越高。見此,他想一下子便將金氣徹底操控,這顯然是不可能了。
但神識和修爲一樣,只是一個很基礎的東西。如果想提高神識的能力,就必須從其他方面下手。比如學習一下有關操控神識的神通。
有關神識的神通,羅青從未接觸過。經過幾次與白衣女子的交流,在對方的告知下,他知道了一種名爲‘孔深法’的神通。
這‘孔深法’就如水滲入土內,氣流入空間之內一樣,首先將神識一分爲萬千,再針對某些事物進行逐個滲入,繼而擊破。
按照這種神通,羅青經過一陣磨合,終於在金氣的操控上有所進步。不過神識想要滲入那金氣,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事情。畢竟那金氣乃是強大到仙氣都無法比擬的存在。
日積月累,皇天不負有心人,隨着時間流逝,羅青對那金氣的操控也是一發不可收拾,越發熟練起來。
‘咚咚’這是門被敲響的聲音,隨即,門外傳來一道極是好聽的聲音。
“先生,在沒?”
聽到這個聲音,羅青面露一絲苦色,他睜開眼,從小牀上站起,道,“進來吧!”
“先生,近日我又有一個疑問,還望先生爲我指點迷津。”門被推開,門外走進一個身穿紅衫的女子,這女子長得亭亭玉立,走起路來極爲緩慢。見羅青站立前方正望着她,她立刻羞澀地垂下頭,兩隻如兔子般耳朵立刻漲的通紅。直到過了好一陣,她方纔強行鎮定了一二,說道。
“你有何疑惑,但說無妨!”羅青笑道。
羅青負手而立,面帶微笑,其頭頂之上,那道沖天而起的金氣不斷朝着他的身子各處蔓延開來。透過餘光,見他這般舉動,那紅衫女子的喉嚨就如被布料堵塞,遲遲做不了聲。
“安然右君,你綠荷仙族乃是仙界最具勇氣的一族,作爲綠荷仙族的後人,你應該秉承先人的精神,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應該勇往直前。”羅青訕訕一笑,道。
這紅衫女子正是綠荷仙族的副族長水安然。在綠荷仙族內,共有三人修爲最高,首先自是那白衣女子,被族人尊稱爲娘娘,修爲竟是達到了極爲恐怖的仙君巔峰的白無音。其次就是這紅衫女子水安然和東靈風,這兩人的修爲也已踏入仙君級別,只不過與那白無音較比,她們卻還只是停留在了下位仙君的階段。
根據修爲的不同層次,仙君有三種,分別是右君,左君和上君。
這右君指的便是修爲徘徊在仙君初期之人。至於左君和上君則需要修爲達到仙君中期和後期。故此,在羅青見到水安然的時候,便會以右君來稱呼對方。
在羅青的鼓勵之下,那水安然的臉上突然掛上了一絲堅毅之色,她鼓起勇氣,道:“先生,今日我前來,是想知道,在這綠荷領域之外,男人的種類。不知先生可否爲我作答。”
男人的種類?瞧水安然的眼珠子在眼中蕩呀蕩地,羅青不禁在心中大罵起來,“你妹的,你發春也就算了,偏偏還發到了我的頭上來了。”
“先生?”見羅青臉上暗藏怒色,其頭頂上的金氣更是泛起一些狂亂的頻率,那水安然不由竊喜,問道。
先你個頭!
羅青心中又是不由大罵一陣。此前水安然幾次來找他,都是問一些有關男人的問題。之前,他就有種感覺,那就是水安然很有可能喜歡上自己。
但眼下,羅青呆在人家的地盤,若是將人家拒之門外,這於理不合。於是,每一次見到這水安然,他便會以‘孔深法’加持金氣,以金氣中所蘊含的那一絲浩然正氣,將心中的一切邪念斬除。
“在我認爲,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好男人,一種是壞男人。”羅青明顯是在敷衍水安然。
“那好男人和壞男人之間又有何區別?又或者說,好男人好在哪,壞男人又壞在哪裡?”水安然眼珠子一轉,立刻問道。
綠核領域中的衆女,見過的男人少得可憐。之前因爲春色浩劫的侵襲,她們對那男女之事不由非常好奇。這段時間以來,羅青也不知爲多少無知少女解答了一些有關男女之間的問題。
由於有金氣加持的緣故,不管衆女所提出的問題有多麼難以啓齒,羅青都能極快作答。但近日以來,衆女也不知爲何,所問的問題已經不再只是圍繞男女之間,而是更爲集中地問些有關羅青自身的事情。隱隱間,他似乎有種錯覺,那就是這綠荷仙族的女子貌似都喜歡上他了。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所說的,只是一些理論,你若真想知道答案,待從離開此處之後,你自然會知道,什麼叫做好男人,什麼又叫做壞男人。”羅青無奈,繼續敷衍道。
“先生所言甚是!”水安然不是蠢人,羅青的話外之音,她自然聽得明白。她點點頭,說完之後便告退離開了。
待水安然離開之後沒多久,原本準備繼續打坐的羅青竟又是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心思。
“羅青,在否?”
這說話之人,竟是綠荷仙族的族長,上君娘娘白無音。
“上君娘娘,不知找再下有何事?”在綠核領域內,要說對羅青唯一沒有那種暖味意思的,恐怕也就只有白無音一人。也正是因爲這樣,每當他面對白無音的時候,都會感到非常的輕鬆。
“羅青,大事不妙了,你身上的金氣已經越來越純正,近日來,不說那些姐妹,就連我對你也不由地產生一絲神往的心思。你要快些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白無音肅然道。
起初羅青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見白無音那極爲認真的表情,他知道,這下子他真的完蛋了。
沒想到之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錯覺,而是事實。不過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平日裡對他對位冷淡的白無音竟也對他有了興趣。
“難道是我的金氣出了什麼問題?但爲何我卻沒有感到半分的不適啊?哦,我指的是金氣。”羅青極度納悶道。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只要我們一見到你身上的金氣,我們的心思便會混亂起來,腦海裡不斷閃出一些不該出現的幻象。羅青,你可否有方法將這金氣隱藏在體內?如果如此下去,你早晚會成爲第二個春色浩劫。”白無音沉聲道。
白無音特意將春色浩劫四個字說得很重,聽此,羅青明白,如果這個問題再不解決的話,那麼這白無音很有可能會對他做出一些極爲殘忍的事情,甚至是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