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元魄境初期,三十二個穴竅氣血力量,這就是晏子羽現在的實力。
以大寂滅噬天經霸道的掠奪能量之效,加上衍變出的各種武學,更有無視一切屬性元氣的穴竅氣血,在同階級中,很難找出他的對手,如今若是再次遇到那天賦絕倫的林乾,他再也不會與後者拼到兩敗俱傷的慘面,而是在三招之內,將其就地格殺!
這是力量晉升後給予他的信心,不過他的目標不是找林乾的麻煩,而是七承谷的主人,七玄!
這個曾經多番羞辱他,還險些要他性命的人,是他晉入三元破滅境之後,首先要除掉的一個人物,七玄此人,非殺不可!
他握緊雙拳,指節傳來“咯咯”脆響,心中殺意翻騰不休,以心神感知體內澎湃的力量,不禁熱血沸騰,三元破滅境是修煉之路的一道坎,也是一個分水嶺,無論是武者肉身筋骨,還是丹田元氣,都與元魄境有着質量上的不同,普普通通的一個三元破滅境初期,就算修煉的功法武學等級平平,也足以彈指滅掉十個元魄境武者。
這,就是三元破滅境的強大之處。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晏子羽全身氣息很快平靜下來,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做到令氣息收放自如,除非是真正跨越了三元破滅層次的帝元空海境強者親自審視,否則世間無人能夠看出他的真實底細。
就像現在的蕭若璃。
她神色驚疑不定的盯着晏子羽看,一雙蘊含深深城府的美眸,似乎要把他看穿,她那雙清澈明亮的黑眸,帶着天生的媚意,常人一不謹慎,在她這般注視下,心神就會淪陷,將自己的底細一五一十的道說出來。
擁有精神之火的晏子羽顯然不在此列。
他就這麼與蕭若璃直視,面色淡然從容,漆黑深邃的眼眸,讓人無法看出其心中所想,饒是蕭若璃的媚眼再如何勾人奪魄,他仍舊心神穩如磐石,巍然不動。
“咯咯,恭喜你突破了三元破滅境,看得出來,你的實力精進了許多,以你如今的狀態,或許能夠與餘人鳳正面抗衡。”看到晏子羽在自己的魅惑下無動於衷,蕭若璃是徹底無奈,也徹底死心了,只好掩嘴嬌笑:“想必你是煉化了再生原液吧?還真是個心急的傢伙呢……”
聽到後面這句話,晏子羽也不由尷尬的扯了扯嘴,張狂笑道:“我知道,當日在古葬場的時候,餘人鳳其實並沒有死,不過下次遇見他,十招之內,若不能將其格殺,我‘晏子羽’三個字,便倒過來寫!”
“狂妄的傢伙。”聽得晏子羽這囂張的口氣,蕭若璃忍不住丟給了他一個白眼,俏臉上卻有着些許異樣的笑意:“不過姐姐就是喜歡你這樣張狂跋扈的男人,這種霸道的氣勢,對女人最有殺傷力了。”
晏子羽嘴角一抽,看着媚眼如絲的蕭若璃,他愣愣的說不出話來,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都充滿了曖昧。
似是察覺到自己言語有些不妥,蕭若璃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羞紅,急忙轉移話題:“既然現在你已經到達了三元破滅境,那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頓了頓,不等晏子羽回答,她便又道:“我星武閣是爲元靈大陸兩個靈級勢力之一,實力之雄厚想必你也知曉,這些年來,有不少地級、凡級、甚至許許多多凡級以下零碎的小家族,小勢力,都企圖通過次元武境的磨練博得星武閣的青睞,可你天資卓絕,實力不凡,不如便讓我爲你引薦加入我星武閣,也省的去那次元武境冒險的麻煩。”
她這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自信滿滿,甚至她相信,即使暫時沒有開出讓晏子羽滿意的條件,憑着星武閣的名頭,晏子羽就不會拒絕。
“星武閣?呵呵……”晏子羽聞言,目中精光一閃,卻笑而不語。
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取出剩下的半杯再生原液交到後者手中,然後轉身走出半步,在其錯愕的眼神中,緩緩回頭,道:“我會去星武閣,但不是現在,也不是在你的引薦下前去,眼下我還有事情需要了結,就此告辭。”
“什麼?”接過那半杯再生原液,蕭若璃滿心不解,怔怔的望着晏子羽的背影,“告訴我爲什麼?”
“日後你便會知道。”晏子羽淡淡道。
話罷,他不再停留,縱身一躍,化爲流光徑直往七承谷山門方向疾馳而去,留下蕭若璃久久失神,她實在無法理解,晏子羽爲何會拒絕她的邀請,難道他不知道加入星武閣的好處?
捏了捏手中的骨杯,蕭若璃抿起脣角,哼道:“這傢伙斷然拒絕我的好意,必定是有着原因,哼,你越是推辭,我便越要讓你答應我的邀請不可,也讓我看看,你身上到底存在着什麼樣的秘密?”
好奇害死貓,女人的好奇心常常很重,尤其是蕭若璃這種聰明的女人,越是看不透晏子羽的底細,她就越想刨根究底,隨即她嬌軀一動,也跟隨晏子羽離去的方向掠去。
…………
七承谷。
對晏子羽的追殺,已經過去數月的時間,只是隨着董海長老被斬,各大分谷的剿滅隊伍鎩羽而歸,最後晏子羽也身負重傷,跌落古葬場,這場驚天動地的追殺,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再沒有人敢提起“晏子羽”這個名字。
這個曾經的精英弟子,連威嚴甚高的董海長老都死在了他手中,一提起此事,不少人都暗暗驚懼,視晏子羽爲殺神,對他們而言,如現在這般,所有的事情都不了了之是再好不過,他們也未曾想過,晏子羽有一日會重新走上這座山門的臺階。
此時在那山腳下,就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青年在緩緩前行,一步步踏上通往七承谷山門的階梯,走在這條陌生中,又帶着熟悉的青石階梯,他心神平靜,俊秀的臉龐古井不波,身上也沒有半點元氣波動散發出來,若有行人路過,也會誤以爲他只是一個平凡人,興許是想來這七承谷投師學藝。
達到三元破滅境之後,晏子羽已經掌握了御空飛行的能力,但他並沒有直接衝入七承谷之中,倒不是他忌憚引來動靜,而是越接近七承谷的山門,他的心境就越是空明,他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使自己的心神出現半點雜質,所以他步步平穩,走向這條清算恩怨的路途。
“噠。”
他的腳步,落在了山門外第一百二十八處階梯上,擡首望向前方,七承谷的古銅大門威嚴依舊,門上懸掛的匾牌上,三個大字更是龍飛鳳舞,這三個字,是他曾經的嚮往,腳下的這條路,也曾是他的起點,昔日與衆位兄弟結伴下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可如今踏上歸途,卻已物是人非。
“也不知道元青和張立幾位兄弟怎麼樣了,想必在我走後,他們一定遭到七承谷強烈打壓,哼,七玄,希望我的兄弟沒有受到傷害,否則我便要你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晏子羽目中寒光閃爍,便欲再度踏步向前,卻在此時,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些噪雜的聲音,而後,他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廢物,就連掃地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在谷內簡直浪費糧食,若不是上頭有人保你們,恐怕如今你們早就成爲階下囚了!”古銅大門外,一個身着普通的守門弟子眼神滿含嘲諷,看着前方一個手持掃帚的削瘦青年冷喝。
隨着此人話落,立刻也有人譏笑起來:“嘿嘿,聽說這位師弟當初可是精英弟子院的玄幫第一智囊,可惜呀可惜,玄幫本來在李玄的領導下還大有成爲精英弟子院頂樑柱的趨勢,只可惜在李玄進入核心弟子院的之後,這位智囊師弟卻與那該死的晏盟走到一起,現在落得這般下場,又能怪的了誰?”
“晏盟?我呸!聽說那就是一個叛徒聯盟,他們的盟主狗膽包天,敢和大谷主對抗,簡直找死!嘿,數月前晏盟是風頭很足,可現在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的解散?今後誰還敢自稱是晏盟的人,就要成爲過街的老鼠!”
這時候,一個年紀稍長,似乎是守門弟子領頭模樣的青年站了出來,一腳踹到那掃地青年的屁股上,使得後者翻滾跌出三步之外,嘲諷着嚷嚷道:“唉,我說,你這廢物給我手腳麻利些,掃完山門還得去清洗茅廁呢。”
“你!”
那掃地青年踉蹌爬起,擡頭盯緊那守門弟子的領頭者,臉上露出了猙獰,雙手捏緊了掃帚杆,眼中殺機盎然,像是一頭隨時都要暴走的兇獸。
“喲呵,你似乎不服?”守門領頭者冷笑着走到掃地青年身前,拍了拍衣袖,說道:“執法堂各位長老早就傳下命令,將你們玄幫與曾經加入過晏盟的所有人都貶爲雜物弟子,張立,你曾是精英弟子,不會不知道什麼事雜物弟子吧?”
不錯,那掃地青年正是曾經與晏子羽有過深交的張立。
“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們這羣狗雜碎今日對我的羞辱,我都記下了,終有一日,我要你們千百倍的奉還回來!”張立低沉沉的吐出來一道話音,隨即轉身,繼續他手頭上的工作……打掃宗門。
“等等。”那守門領頭忽然叫喚,衝着張立招了招手,道:“張師兄,似乎我的衣袖有些髒了,你過來幫我擦擦吧。”
“幫你擦衣?”張立一怒,喝道:“你算老幾?”
“張師兄,你可別忘了,上頭將你貶爲雜物弟子,你就得聽從谷內所有人的命令,怎麼?你想違抗執法長老的旨意?”那守門領頭滿臉鄙夷,道:“過來吧,給我把衣袖擦乾淨,興許我高興了,還能替你向上面美言幾句,說不定你今日打掃完了以後,也就不用去清洗茅廁了。”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