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之姿,這就是中人之姿的感覺麼?簡直太秒了!”
萊都之外移靈宗,江守位居臨移峰一座偏殿,等身法猶如鬼魅般遊動,演練完一套拳法武技後他眼中也閃爍着無比興奮的光澤。
從蘇聖手中接過再生泉神液已經過去了兩天多,昨天時江守回到母親所在臨移峰,取出二十滴神液給了父母后,他就回到自己暫居的偏殿拿出一滴吞服,那神液就是指肚大小,看上去晶瑩仿若寶石雕琢的淚珠,呈乳白色,靈氣磅礴四溢,每一滴神液都被蘇聖用特殊而精緻的靈器玉瓶封存,江守在吞下一滴後就陷入了沉睡。
等睡醒後,他更隱隱覺得之前的一覺有種莫名的玄妙味道,那種感覺極難形容,睡了一夜就彷彿經歷了一生一世般長久,江守剛甦醒時差點忘記一切,忘記自己是誰……等回味過來後他回想一下也都覺得心裡毛毛的。
但除此之外也就沒其他異狀了,只有等他拿出一卷武技觀看時,才發現自己真的變的不一樣了,以前都是需要看無數遍琢磨很久的東西,現在翻幾十遍就能理解,以前入門一套一品武技,磨練幾天幾夜都是正常。
他最初接觸疾風拳武技,第一式入門就用了幾天幾夜。若不是有不死之身能讓他在生死間不斷磨礪,他的資質也絕對只是愚鈍等級。
但這一次一套一品武技,等江守研讀之後一天就入門了,這只是正常觀看典籍,然後思索理解,再在正常狀態下嘗試演練。
這差距和以前相比也絕對是天地之差。
這也是他驚喜的原因。他還只是服用第一滴再生泉神液呢,若是再服下九滴的話他的武道悟性又會提升到什麼程度?
“武道悟性,並無法準確的檢測判斷,因爲這種東西太過無形,不過一個人的悟性和靈體修煉資質基本大差不差。所以通常悟性判斷,大致就是分爲愚鈍、中人、卓越、完美。”
“悟性愚鈍對應一二三品修煉資質,中人之姿對應四五六品,悟性卓越則對應七八九品資質,完美悟性對應十品的先天靈體,所以愚鈍、中人、卓越又可各分爲上中下等。對應修煉資質的三個品級。”
“沒有具體的判斷標準,各層次悟性之間也沒有明確的門檻。我以前修煉資質是一品,悟性比修煉資質好些,但也就是和飄雪峰大部分雜役相當,應該是中等愚鈍,現在一次提升到中人之姿。這是跨越了好幾個品階,就是不知道是對應四品的下等中人之資,還是對應五品的中等中人之姿。”
………
驚喜中又思索片刻,江守才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了一個密封的玉瓶。
武者服用再生泉神液第一滴效果最大,第二滴效果就弱了很多,第十滴之後就完全沒有效果,現在江守還能服用九滴。
以前太多人都以爲他是悟性驚人。是卓越級的天才行列,也只有江守才知道他走到那一步到底付出了多少。
但等他悟性提升之後,修煉武技就再不用像以前那麼艱辛難熬了。
就在江守準備吞服第二滴神液時,他卻突然一頓,詫異的看向殿外,等過了片刻後,一道弱弱的聲音纔在殿外響了起來,“江守?”
“進來吧。”外面來的是景芙,不過讓江守詫異的是今天的景芙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只從那一聲呼喊就能聽得出這丫頭情緒起伏很大。
在說着進來時江守也踏步走向了臥室外。剛一出臥室江守就愣了,因爲進來的景芙竟是滿臉慌亂、忐忑,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
“怎麼了?”江守疑惑的反問,景芙卻又瞥了他一眼,才慌亂的低下頭。“你打算迎娶萊氏的茗蘿公主麼?”
“……”江守沉默了幾個呼吸才揉了揉腦門,這都什麼跟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疑惑幾息江守纔開口發問,景芙會這麼問應該不是無的放矢,不然她思維跳躍跨度再大也不該問這麼神一樣的問題吧?
“你不知道麼?昨天晚上萊氏大長老萊承易突破了,突破成了武聖,而後他直接昭告天下,……”景芙也愣了下,小心翼翼解釋,一番解釋之後江守再次沉默了。
萊承易突破了?成了武聖?還昭告天下頒佈那麼一連串驚人的告令?
萊承易應該知道他是誅殺萊復歡等人的兇手,如今的江守又是天脈榜第一,對方卻頒佈那種告令,這是什麼意思,拉攏他?這不管怎麼看都不像!
江守殺了萊承易那麼多孫子輩人物,對方還要把皇室中最美豔妖嬈的公主嫁給他?他絕不相信能爲了突破聖位就不惜栽贓污衊,把一個豪族屠殺的雞犬不留的狠人會在突破聖位後如此優待他。
這是借刀殺人!
“不管是各州地脈榜,還是天脈榜,若有人挑戰榜上之人,如果你沒有正當理由就不得拒絕……萊氏對天脈榜第一開出那麼多優厚條件,足以讓任何一個武者瘋狂,他們這是要借挑戰者的手殺我。”
江守也不笨,所以在最初震動之後很快就看穿了萊氏的謀算,地脈榜天脈榜強者,你若是在榜上的,對於挑戰者的約戰一直拒絕,其他人還怎麼向上挑戰?
所以這兩個榜單的規則就是沒有正當理由,只要排名低於你的天才向你約戰,你就不能拒絕。
這些正當理由要麼是你重傷未愈,要麼是身處感悟修煉的緊要關頭,還需要有人能證明才行。
萊氏對外開出來的條件太豐厚了,天脈榜第一人能收穫的好處更豐厚的令人髮指,這樣的條件有多少人能抵擋?能有幾個人不爲之瘋狂?
江守現在就能想象的到外面的武者們會被這樣的告令刺激的有多瘋狂。
可就算江守看穿了這是萊氏借刀殺人之計又如何?萊氏這一招走的堂堂正正,只會惹來所有武者的交口稱讚,只會有無數人羨慕妒忌他這如今的天脈榜第一吧,又有誰想到這是萊氏要殺他?
但萊氏應該知道現在的萊國很少有三十歲下的武者是他對手。這條借刀殺人之計也沒這麼簡單吧?
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江守才無語的搖搖頭,對景芙笑道,“我不會娶那什麼茗蘿公主的,也不會拜入萊承易門下。”
“真的?”景芙這才一喜。但喜了一瞬後就又弱弱看了江守一眼,低下純美精緻的俏臉道,“那沒事了,我先走了。”
江守再次詫異了,景芙這丫頭從什麼時候變這樣了?在他印象中這丫頭可是很主動的,每次一見面都是熱情親近的不像話。有不少時候搞得江守都會不好意思。
“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江守疑惑的開口,景芙則嬌軀一顫,而後才慌亂搖頭,“沒,沒事。”
說完她才立刻加快腳步向外,像是逃一樣。但在她逃離中江守卻隱約聽到了一絲絲抽泣,下一瞬江守才閃身到了景芙面前,“到底出什麼事了?”
景芙是猛不防一頭撞進了江守懷裡,而後才慌亂起身,低着頭連連擺手。
等江守皺着眉拉住她的手,景芙才擡起一張雪白的俏臉,眼中早已淚眼模糊。“求求你,你讓我走吧。”
這些話音低弱而嘶啞,搭配充滿哀求的語氣,還有那種梨花帶雨的純美臉頰,倒是看得江守心神恍惚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快就苦笑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管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他不知道景芙到底怎麼了,但他能看得出她眼眸中全是痛苦和酸澀,那種痛苦都讓人看的揪心。
“我……我配不上你。我父親還有我爺爺都說我配不上你,讓我以後不要來煩你,可是我又怕,嗚嗚……”在江守認真的追問下,景芙先是怔了怔。才放聲大哭,大哭着甩開江守就向外跑去。
這一次江守倒是沒有追,他愣住了,愣了幾個呼吸後江守才一拍腦門,這個問題好奇怪,他該怎麼回答景芙?說他其實不在意那些?他是真的不在意什麼配不配的上的問題的,但他對景芙也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或者愛。
但他對景芙也早已沒有惡感,有時候也會覺得這丫頭挺不錯,至少從那次青翼府之行後就一直對他不錯,不然不會傻傻的動輒跑出上萬裡去找他,尤其是第一次她跑了上萬里路程,只是坐了坐,說了說血落原之事就又滿不在乎的說我是偷跑出來的,現在事情說完了,馬上該走了……
猛一看去那些行爲挺可笑的,但可笑之後又讓人覺得心裡挺暖的,因爲這輩子,在他崛起之前,除了父親和田草兒之外從沒人對他那麼好過,當時的江守也只是一品宗門弟子,在景芙那種三品豪族千金眼中不啻於一個野小子,但她依舊那麼做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景芙,但看着那丫頭一路邊哭邊跑下山,江守還是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當地,再次出現時江守已經帶着景芙又回到了大殿,在景芙一邊哭一邊茫然擡頭時,江守才尷尬的道,“不用聽你爺爺和父親胡說,以後你想來找我,隨時都可以的。”
琢磨了一下江守剛想在說明一些什麼,景芙就身子一顫,驚喜的道,“真的?”
“真的。”江守點點頭,然後還在醞釀着該怎麼解釋某個問題,又不會太傷到這丫頭時,景芙就又哭了,不過卻是歡欣的哭着猛地抱住了江守,江守身子一僵,剛想掙扎,景芙竟紅着臉擡頭,瞪着一雙模糊的淚眼癡癡盯着他,江守被那眼光看的心裡發毛,這感覺太奇怪了,那種眼神也好奇怪,等他剛要避開視線,就看到景芙一雙誘人的櫻脣在快速拉近。
再然後,他就愣愣看着那雙櫻脣依附上了他的嘴脣,好像稀裡糊塗就這樣丟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