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嘶吼聲傳出,那前方的人馬兀的衝出,擋在他們眼前的城牆,卻好像紙做的一般,猛地一顫,紛紛朝着兩邊分開。
自動分合的圍牆,迅速朝着兩邊分開,完全將護衛全部包圍在內。
“不行,人太多了。”浪季飛皺着眉頭,眼前這一切不是他們能夠操控的。就算他們實力再強,也有衰竭之時,更何況這麼多人一同齊上,蟻多咬死象,他們還必須節約內力對付快要趕上來的冷凌。
雁雲夕偏頭看着前方的建築,冷哼道:“地上不能走,就走天上。用輕功離開!”
齊國的地面能動,難道周圍的房屋也能動嗎?
“嗖嗖嗖!”四道身影同時落在房檐之上,看着那還在下方追逐的身影,迅速朝着宮門的方向跑去。而他們快,下方的人更快,那早已經準備好的弩箭弓箭手,迅速就位,拉圓了的弓箭對準那朝着前方而去的人。
“射!”
一聲令下,無數的弓箭飛射而出,朝着那四道身影卷席開去。
該死的,走上面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標嗎?雁雲夕皺着眉頭,左手暫時已經無法使用,右手提住龍鳳和鳴,迅速擋開那些射來的長劍。
“不行,人太多了,我們擋不了!”手中的飛劍朝着前方抵擋着,但依舊無法擋住那麼多的弓箭,浪季飛皺着眉頭,連忙說道:“快,下去,走上面我們會被射成馬蜂窩的!”
“走哪你們都逃不了啊!”那冰冷的聲音迴盪開來,金色的身影仿若一道流星般落下,那左手拿着長劍,隱藏在那些護衛之中,卻是悄然而至。
速度之快,快不可言。
就連破風都沒有反映過來,那一道身影已經到了身前。雁雲夕不由地臉色大變,左手本能的伸出,卻是在那劇烈的疼痛下,連速度也慢了幾分。
“去死吧!”陰沉的聲音迴盪在四周,是那般的冷。金色的長劍,毫無徵兆的朝着前方刺出。而那黑色的身影兀的朝着後面躲開,雙手迅速握在那長劍之上。
衝擊而來的力道,在那一刻根本沒有辦法化解。而那黑色的身影猛地朝着後面退去,眼角的餘光落在斜後處的絕殺身上,卻是全身的內力上涌,右腳猛地踏在房檐之上,防止自己的身體繼續朝着後面滑出。
“滋!”一劍穿胸而過,那站立着的人雙目直視前方,雙手已經握着那長劍,嘴角不屑的向上揚起,“冷凌,你現在滿意了嗎?”
“滿意?哈哈,砍了我的手,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左手一帶,那插入破風胸口的長劍兀的出鞘,反手朝着那站立的雁雲夕刺去。
就差這麼一步了,他要這裡的人,全部死在這裡!一個,都不能留下!
“真是的,這麼狼狽。”淡淡的聲音從天而降,仿若驚鴻。那白色的身影站在那房檐之上,單腳點在尖銳的柱子上,雙手環抱在胸,那一雙冷淡的雙眸看着前方,手指微微一動,那前方的人卻是身子一僵,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是……
就連浪季飛都動容了。冷凌的偷襲讓他們一瞬間崩潰,站在冷凌的背後,他看到
了,那一把突如其來的飛刀,在那一瞬間抹過。
“啊!”金色的身影一震,朝着那地面上滾去。
而那帶血的飛刀,則是冰冷的插在房檐的瓦礫之上。
面帶白色紗巾的女子,迎着那明月而來,輕輕落在房檐上,淡漠的看着那一身鮮血的破風,伸手一展,一雙白色的金蠶絲手套已經出現在她手中,每一根手套上都有着一根尖銳的鐵錐,隨時都能抹殺對方。
“你的東西,應該還給你了。”將那手套拋飛了出去,來人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四人,目光在雁雲夕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才淡漠的轉過身去。
伸手接住手套,破風微微皺着眉頭,“謝了。”
“不用謝我,堂堂的鬼手破風落得如此下場,傳出去也會讓人笑話的。只是我未曾想到,這叛徒居然會藏身在齊國皇宮之中,若非今日路過這裡,我怕是又會錯過了。”雙眸中的光芒閃爍着,那女子再次轉過身來,目光停留在破風身上,細心的拿出繃帶和藥粉,就要爲他上藥。
“我自己來!現在,我們得出去。”破風皺着眉頭,那空洞的眼眸明顯的慌張了一下,接過那繃帶和藥粉,看着地面上的人。
好強。絕殺看着眼前的人,不禁皺眉問道:“主人,這是?”
“疾風,我叫疾風。”長長的睫毛顫抖着,疾風擡起頭來望着眼前的破風,只是那個男人,已經落在地面上,抱着冷凌的屍體。
那絕情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柔情。只是,刻意僞裝出的淡定,卻顯得有些虛僞了。
一瞬間,雁雲夕明白了過來。偏頭朝着破風看去,卻是不由地覺得好笑,這個男人,莫非……
“謝謝。”點了點頭,雁雲夕看着這個及時趕到的女子,再看着那邊的護衛,搶先跳了下去。現在逃命最重要,若是現在的地形再度變化,再出去,怕是很難了。
望着那慌忙的衆人,疾風一躍而下,落在地面上,伸手按住破風的肩膀,低聲道:“跟我來吧,齊國的迷陣也同玉海的迷蹤林一樣,是一種操控的陣法而已。怎麼變,也不會脫離了本質。”
“好。”破風應了一聲,看着走在最前方的人,兀的鬆了一口大氣。
而一旁的浪季飛卻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地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破風的肩膀,揚眉笑道:“我說破風,好小子,什麼時候勾搭到這麼高貴冷豔的女人了,不錯啊。”
“別亂說。”破風皺着眉頭,不在說話,環抱着那屍體,朝着外面走去。
前方的路再次被攔住了,而那行走着的人,根本就不去看這些城牆,手中的飛刀一同而上,化爲數道流星,朝着前方的城牆射去。
“轟!”如此暴力的手段,就連雁雲夕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口氣連續將齊國皇宮的城牆徹底粉碎,開闢出一條路來,直通宮外。
“居然,居然破了!”夜殤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這是什麼地方來的野蠻人,難道只會使用蠻力做事情嗎?那麼堅韌的城牆,居然全部被打破了!
“傳令下去,守住京城城門,禁制所有人出行,找到他們的
下落,第一時間通知我!”夜殤冷淡的坐在那軟塌之上,狠狠地將桌子上的書籍全部掀飛了出去。
而那跪在地面上的護衛則是點頭拱手道:“是,皇上。”
傷,太過嚴重。
破風的胸口上被刺穿一個大洞,雖然沒有傷到心臟,但也重傷了破風。好在劍身上沒有毒藥,否則眼前的人當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了。
“我來,你們先處理自己的傷勢吧。”疾風淡漠的取下臉上的面紗,那容顏雖然不算太美,但卻清純可人。伸手解開破風的衣服,就要爲眼前的人處理傷勢。
在房間裡的都是明白人,連忙閃身出了房間。留給眼前的兩人一個獨立的空間。
處於半昏迷狀態,破風只是睜開那一雙空洞的眼眸看着前方,眸中已是容不下任何一個人。起伏的胸口鮮血淋漓,那大洞傷及到了他的筋脈,若是不快些處理,會留下病根。
“破風……”輕輕喚了一聲,疾風拿起毛巾,爲破風拭擦着那鮮血淋漓的身子,隨後起身拿起藥膏,塗抹在那傷口處。
若是雁雲夕在這裡,定會吃驚。那藥不過剛剛塗抹在破風的胸口而已,周圍的肉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
“破風……你,爲什麼不接受我呢?”輕輕靠在破風的胸膛上,那白色的身影躺在他的身邊,伸手輕輕抱着那滿是傷痕的身體,緩緩閉上雙眸。
觸摸着自己的左手,那鑽心的疼痛傳出,雁雲夕連連吸了幾口大氣,迅速將手放在水盆裡,清理着那被劃破的左手,整個人的手掌都差點被切開了,想要左手用劍,至少也得等一個月後了。
“真是的,沒見過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來,我幫你包紮。”浪季飛不由地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拉着雁雲夕的手,將那藥粉倒在雁雲夕的左手上,整個人的眉頭緊皺。
“看來沒半個月你的左手是不能活動了,誰叫你沒事都拿手去擋,還真以爲你是破風啊。來,包紮好。”將繃帶繫好,浪季飛心痛的看着眼前的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要是那個時候冷凌的力道再大一點,她的左手已經被砍掉了!
點了點頭,雁雲夕試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皺眉說道:“我們現在都受傷了,沒法一口氣衝出去。葉天凌大概還在四山城裡,不可能救援。而現在我們逃出的消息,也應該惹怒了夜殤,現在城門應該被封閉了吧。”
“噢?封閉了城門,準備在京城內來捉拿我們嗎?”雙眼中的精光閃爍着,浪季飛拍着雁雲夕的肩膀笑道:“不過我相信你,我們兩個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也不一定,走一步算一步,明天我們兩個一起出去看看,絕殺留在客棧裡,他受了內傷,估計也沒有那麼快好。”伸手按在自己的左手上,雁雲夕不禁皺起了眉頭,擡頭看着那藏在烏雲中的明月。
葉天凌,你還好嗎?
仿若炸彈一般,那消息兀的落入京城之中。齊國皇宮居然被破,堅韌的城牆擋不住敵人。那坐在茶樓上的衆人,紛紛商討着,訴說着昨天夜裡所發生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