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站在沙城北門外,望着皓月王朝北方專屬的蒼涼和巨大的天地輪廓,苟言再也無法僞裝自己的脆弱和委屈,一下子跪在地上,抱着頭失聲痛哭起來。
“我到底要去哪兒?老天,我去哪裡可以活下去?”她哭的極其哀切。
“呦呵,小妞,你哪裡也不需要去,跟我走就是了。”
就在她悲痛欲絕,痛的五臟俱衰,猛烈的咳嗽之際。一個男子,出現在她身後,一把抓着她的脖子!
被人觸及身.體,她已經形成了本能的厭惡和抗拒,可此刻,有人靠近,且抓~住了她。她居然是沒有反應!
“李長生,你這個惡魔,你徹底毀了我,你毀了我啊!我居然,連最起碼的警惕神經感知都喪失了!”苟言悲痛又憤怒的咆哮道,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元嬰還是被禁錮着。
而肉~身,遭過李長生昨夜和剛纔的長久欺負,也虛弱的狠,只能如普通女子,撲騰手腳,便再也沒有有效的掙扎手段。
所以最後,她居然被那個藏在城外的小混混,拖入草叢裡面給傷害了。
更可惡的是,那個小混混,明明纔是元靈境的修爲!
卑賤骯髒的還不如蚯蚓!
因爲李長生清洗了沙城,小混混們全都逃出了城外,倒黴的苟言,就這麼的被……
不知道過了多久,做惡的小混混逃走了,她孤零零的躺在那裡,恢復了意識。然後,掙扎的站起,出自本能的,朝着天神宗的方向走去。
兩天之後,她隱約覺得,自己距離沙城,已經超過千里了。
兩天兩夜,她日夜兼程,差不多也是這個距離。
“我可以迴天神宗的,只要回去了,他們就能幫我解除身上的封印。畢竟,我寧死反抗李長生,也很有骨氣,門派會原諒我。”時間久了,苟言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再次變得堅強,冷靜了起來。
至於被那小混混染\/指,她內心居然沒有太過屈\/辱了。因爲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有種很安慰的想法:“沒關係,一個元靈境的螞蟻而已,剛剛碰到我,他就興.奮的失去了力氣。還沒有真的那個呢,何況,我的第一次沒有被他奪取,而是李長生的……”
這個想法,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是怎麼出現的。但是,不知道爲何,一旦難過的時候,想到初次是和李長生的交集,心中就會平衡很多。
可就在她幻想着還能迴天神宗的時候,她嬌~軀一顫,嚇得臉色慘白的朝着一塊岩石後面隱藏過去。
因爲有幾個修士,正從遠處飛來。
等到了近前,她發現,那幾個修士,是自己門派的,於是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再也忍受不住委屈,出現在那岩石正方,對着天空,嚎啕大哭起來。
聽到哭聲,那三男一女,從天而降。
“苟言師姐?怎麼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看到是苟言,那身穿白裙的女子,立刻迎了上來,扶着她,神色震驚的道。
現在的苟言,一羣破破爛爛,身上有些傷疤,眼睛紅腫,臉色慘白,根本還不如叫花子!
“救我,諸位師弟師妹,請帶我離開,我有些事情要稟告門派。”
苟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恐懼的喊道。
“好吧,師妹立刻帶你回去。”那女子善良的嘆了口氣,就摟着苟言的腰身,腳下出現飛劍,對另外兩個男子道:“你們先去幽魂宗的地界看看吧,我送師姐回門派!”
“等等。”
可是一個男子,忽然嚴肅的喝道。
“怎麼了?”
師妹沒有收起飛劍,而是神色好奇的望着那男子。
“太陽血脈?苟言師姐,請問你身上,怎麼會有如此濃烈的太陽血脈氣息?並且,你要知道,師弟我擅長的是望氣觀天之道,我還能看到,你的陰元損失嚴重!”
那男子,神色漸漸冰冷,一字一頓的問道。
“什麼?”
善良的師妹,似乎徹底被嚇到了,立刻推開苟言,嚴肅的喝道:“師姐,告訴我們,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而太陽血脈,天下只有李長生擁有!你居然和他,那個了嗎?”
苟言神色更加悽惶,極度不安,連連搖頭道:“大家相信,我,我沒有被他那個……我就是,和他戰鬥,掠奪了一絲他的血脈,卻煉化不當,把自己弄傷。”
“李長生有神格,其血脈不可被掠奪。”
第二個男子,是胖胖的中年人,惜字如金,臉色陰冷的望着苟言。
“你居然自甘墮落!和李長生交.媾!還妄想我們救你?去死吧,師弟師妹,我們現在就可以殺了她。我神宗有規定,對於這種不經過門派同意,而失德的女子,人人可殺之。殺了之後,還能立下大功勞,獲得她的一切東西。”
那個會望氣觀天的男子,殺機忽然爆發,神色冷酷的道。
……
“聽說你放走了苟言?怎麼能這樣?現在就只有苟言和劉沁兩個活口,她如果回到天神宗。天神宗就知道是我們殺死災難真人的。”
兩天之後,得到消息,邱麗安立刻找到李長生的面前,神色嚴肅的道。
“你以爲,她們不告密,天神宗就不知道嗎?天靈境的高手出手,稍微計算一下,就知道是我們做的。對於偷~窺天機,演算周天之事,雖然傳聞中顯得荒誕無稽。但我卻是知道,未來的事情很難提前演算出來,但過去的事情,只要修爲足夠,誰都可以算出來。”
李長生淡然道。
“可是,你一聲不吭就趕她走。這是什麼用意?我還沒有解開她的封印呢,現在的她走出去,一個普通的農夫,都可以殺死她!怎麼說也是個元嬰修士啊,天神宗花費無數資源培養起來的,我們這麼放走太可惜了。”
邱麗安覺得李長生說的有道理,可是更嚴肅的道。
李長生渾身一顫,臉色慘白的道:“不好,我忘了她身上還有禁錮!”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何放她走?”
邱麗安有些抓狂了。
“我就是覺得,她一離開這裡,便無處可去,天神宗可能也要追殺她,所以最終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肯定還會來找我的。因爲她現在只是迷茫困惑,所以才一直反抗我,等真到了生死兩難,沒有抉擇的情況下,她便會醒悟,只有跟着我,纔是最爲安全的。”
李長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麼說,你就是捨不得真的放她走了?不會是動感情了吧?”
邱麗安無奈的道。
“我豈會真的把一個大活人,當成豬狗對待?之所以對她殘酷,是因爲想盡快搞定這事兒,節省時間罷了。在我的世界裡面,人就是人。只有她真正進入絕境,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掌教不是說過麼?人性,就是生和死的本能。但其實,沒有人願意選擇死的本能。何況,她也要面對三年以後的恐懼,早點經過我的錘鍊,對她而言,是好事!”
李長生無奈的道。
“那現在可麻煩了,有禁錮,她就會很危險。”
邱麗安搖頭道。
“可不可以隔空爲她解除禁制?”
李長生也不安的道。
“只要她還在五千裡之內,若是超過五千裡,我就愛莫能助了。試試吧。”
邱麗安說完,就盤腿坐在地上。運轉禁錮神通,細細感應自己和苟言的聯繫。
片刻之後,她識海發出“啪”的聲音,就沒了動靜。
在李長生茫然的注視下,她站起身來,稍微輕鬆的笑道:“還好,她距離我不遠,禁錮已經解除,希望她平安吧,一個女人,修煉到這地步,不容易呢……”
“是啊,希望她離開的這兩天沒有出事兒。這漠北的治安,特別混亂,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
李長生只能默默祈禱,不敢想下去了。
……
苟言神色崩潰而絕望的看着眼前的師弟師妹。以前他們面對自己,哪一個不是阿諛奉承,全力的巴結?現在她落難了,這些人不僅見死不救,還要趁火打劫!
就連那師妹,也因爲怯懦,害怕那兩個師兄,而神色掙扎的站在一旁,不幫她說話。
“爲何,我門派的自己人,卻也要殺我?我又不是自願的,都是那惡魔強迫的!即便有錯,也是他的錯,我苟言,區區女子,何其無辜!”
苟言無力的坐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咆哮道。
“你不是自願的?師姐,你敢不敢再說一遍你不是自願的?”
擅長望氣的男子,厲聲喝道。
“我就不是自願的!”
苟言無助的咆哮道,只希望用自己斬釘截鐵的聲音,讓他們相信自己的堅定。
“那我問你,你的陰元是怎麼消失的?你流逝的陰元,需要你靜養半年才能恢復!你要是不自願,沒有那方面的美好感覺,貪戀他對你肉身的玩.弄,陰元就不會流出來。所以,你就是恬不知恥,貪婪欲~念之美,而陰元失控,被他汲取。其實這世間,沒有強行採補一說!”
那男子,更加厭惡的冷笑道。
苟言徹底不說話了,眼珠血紅,神色晦暗的望着天空,露出冷冷的笑意。
心裡放佛憋着一團火!一團想把自己毀滅,也想把那男子毀滅的火焰。
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眼前這些人,其實比李長生更可惡了。
因爲這師弟說的不錯,陰元流失,完全是她自己的問題。她,的確有感覺。
第一次寶船上,她堅持一個時辰才失去防守能力。
然後在李長生的府邸之中,一次比一次堅持的時間短。
兩天前的晚上,李長生只是欺負了她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迷失的一塌糊塗了!
這讓她想要毀了自己,也想殺了眼前的人,因爲他們不理解自己。可這個時候,她忽然又鬼使神差的想到,之後的日子裡,李長生每次欺負了她,都會無聲的,冷漠的幫她療傷。
只有極致殘忍和清冷的狀態下,回想起李長生做的小事兒,她纔會覺得有些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