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州完全明李長生的焦慮和彷徨,但他對眼下的時局,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似得,他還抓着李長生的手,無所謂的笑道:“大哥斷然不可如此憂慮,你別忘了,你手底下還有我呢,我是軍師!所以你的憂慮,我早就憂慮到前面去了。”
“你什麼意思?”
李長生頭腦混亂的反抓着陸定州的手,嚴肅的道:“難道軍師可以教我?教我面對眼下局面?”
“也談不上教,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無論局面發展到何種地步,你都不會太吃虧。”
陸定州也嚴肅起來。
“好,我現在全聽你的,反正我是亂了,徹底亂了。”
李長生神色無助的苦笑道,希望陸定州真能排憂解難。
“第一件事情,立刻解散所有的新兵,甚至白雲寨的戰部建制,全都一縷解散,讓他們卸甲歸田。並且秘密請求花天朔,讓他把你從軍部暫時除名!”
陸定州沒有絲毫猶豫,喝了一口小丫頭遞上來的茶,就忽然說出這石破天驚的話來!
“讓我的兵卸甲歸田?還要讓我從軍部除名?軍師啊,祖宗啊,你這是要鬧哪樣?這樣以來,一萬新兵,就都不是兵了,白雲寨的弟兄,也都不是兵了,而我,也淪爲了貧民!”
李長生不可思議的望着陸定州,實在想不明,陸定州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反正他只要被開除軍籍,那麼就不再是將軍了,而是普通百姓一個。
“你要知道,王朝整頓軍部,是必然的發展!所以我們提前把自己擁有的士兵,暫時卸甲歸田。等整頓過後,我們再招回來!”
陸定州嚴肅的笑道。
“那時候,我沒有任何身份,卻招兵買馬,豈不是如亂兵流寇?”
李長生搖了搖,神色複雜的反問道。
“亂兵也好,賊寇也罷,最起碼手中有兵!何況,你有沒有身份,這個等王朝的特使來了,我們還可以繼續爭取的!我們可以進貢,可以收買特使!雖然特使是皇室子弟,難道皇室子弟就不貪了嗎?是人都貪!”
陸定州卻是氣定神閒起來。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證自己手中有兵!無論到了何時何地,人才是最重要的,有人就能掙錢,有了錢,不說擁有一切,但可以換的權利。當然了,要獲得權利,也要在你的真才實學基礎上才行。”
聽了陸定州的話,李長生也就慢慢平靜了下來,不過他還是覺得,陸定州這是一招險棋。因爲,他若無法收買特使,讓特使給自己一個戰將當,那麼他沒有身份的去招兵買馬,以後就只能作爲亂兵流寇了。
不過,陸定州的做法,也有道理,在這個以拳頭說話的世界裡,手底有人,纔是最爲重要的。
哪怕他以後不能當將軍,就當流寇頭目,號令數萬弟兄,殺入北方荒漠,也能有所作爲。
退萬步說,就算到了那個時候,要遭到王朝的剿殺,他也不會懼怕。
大不了率領自己的戰部,輾轉進入多蒙王朝。因爲多蒙王朝和皓月不同,那是個野蠻,貧瘠,遼闊的王朝,但卻人丁極爲稀少。李長生對皓月沒什麼感情,卻可以移民到多蒙,那裡有大把的領土和疆域,等着李長生去發展。
於是,想着想着,李長生忽然就心動起來,眼睛賊亮,嘴角流口水,興奮的抓着陸定州的肩膀笑道:“軍師,我聽你的,就按照你說的去做!並且,讓士兵卸甲歸田,讓我開除軍籍,都由你去安排了。”
“我自然願意爲大哥跑腿,可有些事情,還得大哥親自出面才行。”
陸定州見李長生答應了自己的計劃,也就輕鬆起來。
“什麼事?”
李長生抹掉嘴角的哈喇子,卻依然是笑的有些合不攏嘴。
“白雲寨的弟兄的當然很講義氣,被我們卸甲歸田之後,將來有我一聲號令,他們還會回到大哥的身邊。可是,新兵營的一萬多新兵,卻未必會全聽我們的吧?所以在把他們卸甲之前,大哥你應該親自出面,籠絡一下人心,免得他們走了就不回來了。”
陸定州說出了心裡的擔憂。
因爲新兵營之中,幾乎百分之九十的人,曾因那場豪賭,在李長生這裡輸的很慘,所以也有很多人,到現在都對李長生有意見。
若不是這些時日,有李牧震懾場面,很多人根本都不會配合李長生演戲,或許,他們還會趁亂逃走,大不了以後不當兵了也不爲李長生效力。
所以現在,卸甲之前,陸定州需要李長生親自想辦法,籠絡一下人心。
李長生自然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不過如此難題,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小菜一碟。稍微的想了想,就心生一計,神色古怪的笑道:“要留住新兵們的心,還的咱女子戰部的姑娘們出力呀。這些大女人、小姑娘,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大哥你什麼意思?不會是要讓咱的女兵,做什麼有失體面的事情吧?不行,女兵不應該拿來供男兵消遣的!她們的存在,有更大的意義。”
陸定州卻是誤會了李長生的意思,所以神色嚴厲的喝道。
在這個時候,他身爲軍師,必須要嚴厲諫言,以免李長生犯錯。
李長生神色更加古怪的笑道:“軍師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今晚,咱搞一個宴會,要舉行空前盛大的宴會。把全城所有的紅塵女子,舞女們,琴師都請來,爲咱新兵營的弟兄作樂尋歡。而咱的女兵,也和男兵在一起喝酒玩樂……”
“你的意思是,用這種奢侈靡靡的生活氣息,留住新兵們的心?”
陸定州終於明白了李長生的意思,畢竟到目前爲止,所有的新兵,都知道李長生手底下有一支女子戰部了。並且其中的女子,全都極爲美麗。話說,她們是被拿來抵債的,能不漂亮麼?不漂亮不值錢……
也正是因爲如此,其實有許多新兵,每天都是心猿意馬,想要去看看女子訓練的場景。一睹那美好的場面。
更有些新兵,已經產生了要尋找一個女兵,結成天地姻緣的憧憬。
可是李長生之前卻管的非常嚴,男女兵士,不能私下見面,其實這也是爲了保護那些可憐的女子。
不過現在,李長生決定在卸甲歸田之前,讓男女兵都呆在一起,好好狂歡一晚。
點了點頭,李長生堅定了自己這個想法,然後正色的道:“不錯,我現在就是要違背一次自己定下來的軍令,使得男女兵可以在一起,好好的玩樂一個晚上。不過卻是有底線的玩樂,比如說喝酒,唱歌,跳舞,聊天,說說情話也成,但不能突破道德的底線。”
“好吧,我也覺得你的辦法可以。反正這些天,我看得出來,新兵們俱都很嚮往女子戰部的生活。就連我白雲寨的弟兄,也是一個個蠢蠢欲動。”
陸定州也是神色古怪的笑道。
畢竟,利用女兵,留住男兵的心,說穿了就讓人覺得很尷尬。
“那你下去安排解散戰部的事情,順便把黃雲和楊素找來,黃雲就喜歡這樣的狂歡。所以今晚是他的主場。”
李長生點點頭笑道。
陸定州拱手離去。
沒多久,黃雲來了。
“大哥,我沒聽錯吧?咱還有這等好事?”
黃雲聽了李長生的想法,整個人一下子興奮的跳起來,摟着李長生的肩膀,哈哈怪笑道:“那今晚,我可不可以見到趙茜?”
“你還惦記着那個已婚女子呢。她說她對你不感興趣。”
李長生無奈的笑道,幫黃雲向趙茜示好,這是李長生以前的承諾。可是那趙茜,他私底下見過一次,還和她聊了聊黃雲。
可是趙茜的意思很明顯,說黃雲一身匪氣,說話粗魯,在幫李長生討債的過程中,手段太過血腥又流氓,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再者說,作爲一個棄婦,她趙茜剛剛來到這裡,也不想琢磨再婚的事情。就只想好好在李長生的資源、功法的幫助下修煉。
那是個性格高冷,外表豔麗,又有涵養的女子,所以李長生覺得,黃雲很難搞定她。
儘管這兩人,性格互補,一個熱情如火,一個高冷如冰山,是爲天生的一對兒,可趙茜現在沒那意思。
“爺爺我這次是動了真心了……小爺我一躺下,腦子裡面都是趙茜那女人的畫面啊。看到她我就急得說不出話來,想到他我就渾身癢癢,很想找人幹一架。不行,大哥你在幫我想想辦法,如果趙茜不跟我,小爺我就活不下去了。”
黃雲臉色通紅,渾身忸怩的傻笑道。
“這麼嚴重了?你病的不輕呀。”
李長生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黃雲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居然也會付出“真心”……
“不錯,爺爺我生病了,病的厲害!”
黃雲搖頭苦笑道。
“好吧,今晚我讓你主持宴會,你正好可以在趙茜面前表現表現,不過你要記住一點,這個趙茜,是有修養的女人,脾氣性格方面雖然是那種冷冷的溫順,但骨子裡,卻是傲嬌的厲害。在她面前,你一定不要太過下流。”
李長生無奈的笑道。
黃雲是真正的自家兄弟,做事利索,修行努力,他當然希望這個兄弟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了。
“我發誓,在趙茜面前,永遠不下流了。”
黃雲吸了吸鼻子,神色嚴肅的舉拳道。
“那就去吧,今晚的場面有點兒大,要召集沙城若干紅塵女子,舞女,琴師,還有酒席,所以你要控制一下成本。給那些酒樓,紅樓,以及煙花柳巷之地的老闆說說,讓他們出個友情價。”
李長生點點頭,神色凝重的囑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