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天朔這一席話,李長生最後的憂慮也打消了,所以神色平和起來,微笑着拱手道:“伯父真是好見識,那麼現在,伯父要我做什麼?應該可以吩咐了吧?”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等我答應了莫少離的提親之後,你就與我爲敵。
未必要真的攻打我將軍府,最起碼你要裝出十分憤怒和屈辱的樣子,然後率領你所屬的戰部,退出我花天朔的軍營之中。”
花天朔忽然走到李長生的身邊,抓着他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什麼?與您爲敵?還,還要帶着我的戰部,退出你的軍營?”李長生卻是一下子糊塗了,和花天朔爲敵,豈不是謀反?
“我們要演戲,演一出我真正願意和總督結成親家的好戲。爲了巴結總督,我不惜和手底下的將領們翻臉。並且,李牧那邊我也交待好了。嘿嘿,按照戲文,李牧和你的關係很好,所以我拒絕你下聘,卻把女兒嫁給莫少離,於是把李牧也激怒了,所以李牧會跟你一起,率領新兵營的一萬新兵,投靠你而背棄我離去。”
花天朔不動聲色的冷笑了笑,然後忽然神色凝重起來:“我們這一齣戲,只是給總督看的,所以這消息,永遠不會傳到王朝那裡,等總督倒了,我再把女兒許配給你,於是你裝出對我感恩戴德的樣子,再次回到我的懷抱之中。其實,也應該是對我真的感恩戴德吧……”
“好
!我明白了!哈哈哈,這次可真要玩大了,居然要,要背叛伯父您,有意思……”
李長生卻不再想太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反正覺得,假裝背叛花天朔也挺好玩兒,所以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麼,就委屈你了……”
花天朔是神色忽然陰沉下來,揮手一耳光打在李長生的臉上。
李長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花天朔直接打的飛出書房,重重的掉落在後院的雪地裡!
張口噴出一海碗的鮮血,那面頰已經腫的老高,火辣辣的痛,侵入識海之中,頓時讓他頭暈耳鳴。
好戲已經開始上演了……
李長生心裡忽然冒出如此想法。
然後他就暈乎乎的站起來,指着花天朔的書房,憤怒的咆哮道:“花天朔,你居然打我?小爺我對你一向忠心耿耿,沒想到你爲了巴結總督,爲了討好莫少離,居然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小爺我給你沒完。”
“殺了他!”
忽然之間,花天朔的聲音,從書房之中傳來。
李長生卻是嚇得猛然跳起來,神色緊張的望着從四面八方衝殺過來的親兵。
心想這不是演戲麼?怎麼就開始殺了?
帶隊的親兵隊長,第一個衝到李長生面前的時候,一槍朝着李長生的額頭刺來,卻是聲音低微,神色嚴肅的提醒道:“將軍,不要過度驚慌,我們不會真的殺你,你要打倒我們,殺出一條血路離開將軍府。”
“原來這些親兵也成戲子了?”
李長生忍不住一愣,然後瞬間又反應了過來,於是在那長槍幾乎刺中額頭的時候,他忽然大手一抓,如同虎狼之爪,硬是抓住了鋒利刺目的槍頭。
然後那長槍,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並且李長生有用力的一扭,柔韌的長槍,居然如同麻花一般,被扭的寸寸斷裂,木屑金屬,在空中紛沓亂飛。
當所有的親兵,如潮水般圍殺過來的時候,李長生忽然祭出火雲劍。
一招《大魚麗劍》施展開來,空中無數劍氣浮影,猶如萬千魚兒組成的汪洋,四面潮涌,鋪天蓋地的朝着周圍,擊殺而去。
瞬間,那些親兵,幾乎每人身上都被一道劍氣射中,雖然不致命,但卻被李長生刺中關鍵部位,使得他們一時無法運轉內力,全身麻痹,倒地不起。
然後李長生就一人一劍,穿越將軍府數百羣親兵的阻攔,殺出一條血路,全力突圍起來。
“你們都給我住手。”
忽然之間,花想容被這如此巨大的動靜驚擾而來。她站在房頂上,可以眼看見府邸中無數親兵,正從各處,朝着李長生圍殺而來,所以忍不住大吃一驚,就對着所有親兵,厲聲咆哮道。
可是李長生卻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滿口噴着血沫,眼珠赤紅,神色怨恨的咆哮道:“花想容,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給老子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花想容差點從房頂跌落下來,渾身顫抖,表情震驚的望着李長生,可忽然之間,她痛苦的流下淚水,卻強顏笑道:“你,你怎麼了?爲何對我如此說話?你別怕,我來幫你逃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子不要你假惺惺的,給我滾開,否則的話,讓你生不如死。你這個賤女人!真後悔沒有早些殺了你!”
看到花想容在震驚痛苦之時,雖然不明白這一切的事情,但依然堅強的笑着,要來幫他,李長生心裡也很痛苦,可是演戲麼,自然要逼真,於是不得不硬着心腸,對花想容不停的詛咒,辱罵。
“你到底是怎麼了嘛!嗚嗚……你們都給本姑娘退開,誰敢傷他,我滅你們全家。”花想容現在痛苦的將要窒息,淚眼模糊的看到,在百忙之中,李長生又一次被長槍,刺中了肩膀,所以又是痛苦,又是心疼的大哭起來。
“容兒,回來吧
。”可就在此時,一大團的青色靈氣,如同碧波一般從書房飛舞而來,一下子卷着花想容,就消失不見了。
花想容被花天朔捲走。
而李長生則也是淚眼模糊起來,咬了咬牙齒,只能全力廝殺,逃出裨將軍府。
“他這是怎麼了?”
正此時,莫少離也站在將軍府遠處的一個房頂上,震驚的看着滿身是血,臉頰浮腫,狼狽廝殺的李長生。
不久之後,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人,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看到狼狽的李長生,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還能怎麼樣?成了花天朔的棄子,不甘心罷了。”
“你看出了什麼?”莫少離深吸了口氣,幸災樂禍的望着李長生,露出淡然的冷笑。
“這些天,我也仔細的在沙城轉了轉,聽聞這李長生,是花天朔最喜歡的少年英才,所以年紀輕輕,便已經是鎮將。而在你來之前,花天朔更是有把女兒嫁給李長生的意思,不過看現在的情形麼,顯然是花天朔爲了公子你,而把李長生拋棄了。這李長生不甘心自己喜歡的女人要嫁給別人,所以就與花天朔起了衝突。”
那身穿銀白鎧甲的男子,仔細看了片刻,就如此猜測道。
“哈哈哈,李長生,你不是混的人模狗樣嗎?你不是在本公子面前,囂張跋扈嗎?現在又如何?不還是如同狗一般,被你的主人拋棄?”
聽了那男子的話,莫少離頓時興奮不已,臉色漲紅,眼中殺氣閃爍的咆哮道。
可這還不解氣,他更是厭惡而痛恨的咒罵道:“土包子永遠是土包子,即便是發跡了又如何?現在混的不錯又如何?無非就是空中樓閣,花架子而已,一旦失去了靠山,還不如土狗!”
“公子,現在看來,聯姻可以成了,你終於能抱得美人歸!”
銀袍男子,卻沒有莫少離那麼激動,而是神色平和,溫潤如玉的笑了笑。
“抱得美人歸?”莫少離忽然冷哼了一聲,更加憤怒,咬牙切齒的喝道:“這花想容,除了臉蛋和身材,就一無是處了
。並且還那麼犯賤!被李長生摟抱,她居然連反抗都沒有!如此下賤的女人,我莫少離,也就準備玩她三天,然後誰喜歡,誰都可以上她!”
“公子這話,與我說說也就可以了,但千萬不要傳入花天朔的耳中。在諸多裨將軍之中,咱主公總督,最忌憚的就是花天朔,此人也是少年爲將,並且頗具韜略,擅長籠絡人心,手底下據說有兩百玄靈境高手。”
銀袍男子依然沒有明顯的表情波動,只是看到忽然出現在遠處房頂的花想容,他就忍不住一愣,然後眼瞳顫抖的冷笑道:“還別說,這花想容的身體,看着的確挺好,應該是自小煉體的吧?修煉的也是武魂?所以纔會有如此完美火爆的身軀。”
“嘿嘿,哈哈哈!看來獨孤兄也看上了花想容了?這個賤女人,的確有味道。放心吧,等本公子玩過了,也給你享用一番。”
莫少離緊盯着花想容,一如靈鶴學院之時對林青墓那般,邪異凜然的咆哮道。
“公子說笑了,這可是你未來的夫人啊。”姓獨孤的男子,神色很興奮,可嘴上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夫人?獨孤兄你別開玩笑了,外人不知道我來提親的目的,難道你還不知道?我莫少離,哼,說白了也是我姐夫的一個棋子罷了,讓我來和花想容聯姻,好把花天朔套牢,一起面對王朝整軍的風暴。”
莫少離的臉色,忽然更加陰沉了,沒有任何笑意的嘆息道:“所以,罷了吧,以後千萬不要提夫人兩個字,還記得三個月前,我姐夫說好幫我向何倫郡主提親的事情吧?可後來呢?那個郡主,現在成了我姐夫的玩物。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花想容若是被我帶回去,早晚也會被我姐夫嚐嚐鮮。”
“公子。”
孤獨忽然在莫少離面前跪下,渾身顫抖,黯然淚下,咬牙嘆息道:“屬下請公子一定要隱忍下去,等時機成熟,咱們取而代之,以後掌控命運,生死予奪,自然不在話下。”
“孤獨兄。”莫少離眼角終於流出一滴淚水,扶起獨孤,拍拍他的肩膀嘆息道:“放心吧,我一定能隱忍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