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定州畢竟是謀士,所以略微想想,對李長生,也就瞭解了個大概,語氣平淡,神秘的笑道:“你說你是村夫?這麼看來,你是因爲機遇,而走到今天的,並且因爲肩負重任,所以目光變得長遠,從而有了你所謂的大志!”
李長生佩服的對陸定州豎起大拇指,肅然點頭道:“陸兄不愧智謀超羣,這麼三言兩語的,就把爺爺我一生的經歷,全都說的透徹通亮了。”
“如此人物,本性乃善,忠厚真誠,倒是可以依附。雖然他胸無點墨,也無謀略,但我陸定州不在乎這樣,不能得明主,我就自己培養一個明主,培養一個聖賢出來!”
陸定州身爲智者,自然能瞬間瞭解李長生的秉性。
對於如此赤誠,如此忠厚善良的人,他自然是很快就喜歡上了。所以他更是志向遠大的冒出一個想法——李長生現在或許沒有見識,沒有謀略,但隨其所有,必然能把他培養成聖賢。
“我且問你,如果有一天,軍方讓你捨棄我,而給你一個爵位,你將如何?”
陸定州忽然問道。
“我自然選擇陸兄你,小爺不在乎虛名,只在乎實際。有陸兄這樣的人物隨我,我無論幹什麼,都無往而不利。”
李長生肅然道,發自肺腑,他的確不在乎功名。
如果現在花天朔就讓他做出選擇,殺了白雲寨的所有人,就給他將軍做。或者是,離開軍營,那麼李長生自然選擇後者。保住白雲寨的英才,而遠離功名。
因爲他現在也徹底折服於陸定州的智慧和謀略了,所以這樣的人物,如果一輩子跟隨他,幫助他,無論是仙道之爭,還是求生圖強,都會變得更加容易。
“第二個問題,你預定在多長的時間,可擁有十萬兵馬?”
陸定州繼續問道。
“不瞞你說,在遇到你之前,我覺得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才能手握十萬重兵,可遇到你之後,或許只需要三年,甚至是更短的時間。”
李長生肅然道。
“第三個問題,如果明日皓月王朝邊境,就需要你去征戰討賊,你可敢否?”
陸定州又問道。
“我必然前去。”
李長生點頭道。
“好,我的問題問完了,我可以隨你而去,但是我們山寨的其他人,則需要徐徐圖之。”陸定州忽然朝着李長生走來,氣息儒雅的笑道。
“這就問完了?這就願意跟我去了?”李長生如同做夢一般。
“剛纔那三個問題,其實對你進行了三個方面的考驗。一是忠義,二是志向,三是膽氣。這三者你都擁有了,確非凡俗之人,將來必可成大器。”
陸定州微微笑道。
“陸兄過獎了。”李長生凜然行禮道。
三個問題,就對他進行了三重考驗,李長生不禁有些後怕,如果剛纔自己,稍微答錯一個問題,陸定州就不會投靠他了。
第一個問題,於功名和他陸定州之間做選擇的時候,李長生的確猶豫了一下,可他最終卻是選擇了陸定州。
好險,差點陷入陸定州的語言陷阱之中!
“現在,你光光是得我一人,這還不夠,還要得到白雲寨裡三千四百兵馬,纔有成事之基礎。想要取白雲寨,必先得魏子琪,得了魏子琪之後,夏侯次也不會多說什麼。”
陸定州是聰明人,已經選擇投靠李長生,就立刻爲李長生謀劃接下來的事情,這也算是在李長生手下所立第一功。
“我要如何得到魏子琪?”
李長生嚮往的笑問道,可想到魏子琪終歸是女的,這話有些不妥,所以就立刻掩飾道:“能有魏子琪這等高手幫我,小爺以後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主公請隨我去陋室小敘,等我思量一番,再謀不遲。”
陸定州想了想,就拱手笑道。
而聽到陸定州稱呼自己爲“主公”,李長生不以欣喜,反而驚悚,不禁想到,這陸定州難道又在考驗他?看他李長生把他陸定州放在什麼位置?是兄弟呢?還是僕人?
所以他不禁又驚出一聲冷汗,這陸定州,看似文弱儒雅,人畜無害,其實心機極深,談話之際,處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會讓李長生身陷其中。
如果李長生,在內心深處,真的把陸定州當下人,那他肯定不會察覺“主公”二字,有何不妥。
可關鍵的是,他爲人忠厚,得陸定州如得一良師益友,豈能把他當下人對待?所以一下就聽出“主公”二字,意味深長,於是就立刻拱手道:“兄長千萬不要嘲笑小爺了,就依陸兄所言,小爺我本來就是無賴草莽,有什麼資格做你的主公呢?如果你不嫌棄,就叫小爺一聲兄弟即可。”
好險,如果他表現出一副把陸定州當奴僕,當下人的狀態來,那陸定州會如何想?有才之人,自然傲氣,受到羞辱,他又豈可真心實意的跟隨李長生?
而陸定州聽了李長生的話,雖然暗暗滿意,可心裡着實有些不舒坦。
心想,我叫你兄弟,你卻自稱“小爺”,這不是亂套了嘛。可想到李長生言語風格如此,所以就欣然接受,點頭拱手道:“那麼,在身份地位上,你自然比我高一等,所以我也就隨這徐青,叫你一聲大哥了。”
“好吧,兄弟你喜歡,怎麼叫都可以。”
李長生無奈的點點頭,怎麼又多一小弟呢?
“軍師,發生了什麼事情,動靜鬧這麼大?連強弩機牀都被你架設起來了。”
三人剛剛走進府邸大門,一個女子,從屏風之後的迴廊走出,站在路口,望着前院左右隱藏的強弩機牀,俏臉凝重的問道。
李長生沒有去看那女子,聞言就下意識的朝着前院兩邊看去,這一看之下,忍不住渾身一顫,面露菜色。
假山花叢之下,俱都擺滿強弩機牀,千人甲士,守護在旁,穿甲之弩箭,依然在其中,蓄勢待發!
此種情形,不禁讓他頭皮發麻,若是闖了進來,他和徐青可就都死了!
“當家的,全都是誤會,我以爲是有敵人夜闖山門,所以就提前做了準備,沒想到卻是我兩個久未謀面的朋友,前來拜訪。”
看到那女子出現,陸定州絲毫不驚慌,而是神色平淡的說出這番謊話。
此時李長生纔去細看那女子,因爲陸定州稱她爲“當家的”,則說明此女就是白雲寨的寨主,也是苦命的女子魏子琪。
在白雲馳還活着的時候,她是二當家,白雲馳死了之後,她就又是大當家的了。
只見此女,生就的是天仙一般的容貌,整個人英姿煞爽。
彎媚若寒煙微黛,雙眸如秋水之靈動瀲灩。
桃腮瓊鼻,脣紅齒白。
而那一幅高挑挺拔的身姿,更是火辣無比。四肢修長而有力,腰身纖細而柔韌,臀.肥大而挺巧,胸飽滿而傲嬌。給人一種無法想想的魅力。
並且看到此女之時,李長生剎那心神失守,內力都有些狂躁起來!他也算是見過諸多奇美之女了,但是如此飽滿而有特色,給人一種韌性十足,體力充沛的女子,卻是很少見到。
李香玲豐腴而妖嬈,柔情似火。
江夢雨清麗而脫俗,情若香泉,綿延悠長,心性嬌憨。
花想容身型挺拔,靈動而夭矯,體貼豪爽,性格大氣。
花思思孱弱而古怪,情到濃時如冰火兩重山,讓人又愛又恨,又疼又暖。
還有那死去的語舞陽,擁有天使的身體和麪孔,卻擁有魔女一般的刁鑽和霸道,熱情爆發時,讓李長生吃不消,可刁蠻任性起來,又讓李長生頭疼不已。
還有林青墓,她安靜婉約,平實忠厚,卻聰明伶俐,活潑可愛的雙重性格。
而這魏子琪,又有不同,身世悽慘,但卻氣質昂揚,宛如絕世紅梅,立於風霜之中,即便是刀霜劍雪,紛沓砸來,備受折磨,但卻越開越旺,越來越美。
無法形容這堅忍不拔,即便遭受毀滅性打擊,也依然柔韌而堅強,美豔而芬芳的感覺。
看到她,李長生想化爲春風,去呵護她,保護她。可也想化爲嚴寒傲雪,去征服她,打壓她。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理感觸。
可是魏子琪,卻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好感,眼如秋水一般,清冷而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冰涼的笑道:“軍師真是遍交朋友啊,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你還有當兵的朋友?還有這位,一身魔道修爲,軍師也敢結納,實在是虛懷若谷,心胸廣闊!”
“呵呵呵,當家的多慮了,我這兩位朋友,雖然出身和常人不同,可都是忠厚善良之輩,當家的若是認識了他們,一定也想結交,不妨就一同去我房中,烹茶煮酒,小酌一番,增進感情如何?”
陸定州本來想私下和李長生謀劃一番,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動靜太大,把已經入眠的魏子琪給吵醒。
幸好夏侯次這段時間醉心於修煉,心無旁騖的閉關,所以沒來到這裡。
陸定州有把握搞定魏子琪一人,可是沒有把握同時搞定夏侯次兩人。
因爲若是讓身世相當的魏子琪和夏侯次在一起,他們必然是因爲相知相惜,而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如此以來,他的談判也就會增強難度了。
不過魏子琪真的是很討厭爲王朝效力的人,在他眼中,身穿五靈盔甲,手拿狼牙槍的李長生,就是王朝的鷹犬,走狗,所以豈能與他同桌共飲?
於是就不屑的揮揮手道:“你們去敘舊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扭身就走,那長褲包裹下的身軀,顫抖不已,火辣驚人,氣力澎湃,看的李長生心裡更是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