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親人,用得着如此親熱麼?還抱的那麼緊。
可是當村子裡面,越來越多的人聽聞李長生回家了,全都歡呼的跑到村頭來,無論男女老少,一個個的和李長生擁抱,敘舊。李香玲徹底變得麻木了,而江夢雨也傻掉了。
“李長生這人,該是多麼的受歡迎啊,全村的人居然都不避嫌,把他當親人一般,擁抱哭泣。”
傻掉的江夢雨,許久之後纔回過神來,拉着李香玲退到人羣后面,小聲嘀咕道。
“我最受不了的是,剛纔有個寡婦居然親了咱家長生一口,而其他的村民,則針對她們鬨笑玩鬧!搞的好像咱家長生,真的要去夜敲寡婦門似的。”
李香玲咬了咬牙齒,眼睛通紅的嘀咕道。
“你說的是那個叫秀兒的寡婦麼?這個村子裡面,出那麼漂亮的女人,也實在是難得,不過你別多想,我看得出來,秀兒把李長生當親弟弟一般,雖然親了一下之後略顯尷尬,可更多的就是噓寒問暖……”
江夢雨搖了搖頭,說是不讓李香玲多想,可她自己看那秀兒的時候,卻眉頭緊縮,眼神羞惱。
因爲那秀兒,到目前爲止,居然還和李長生牽着手呢!
“哥哥!”
可就在此時,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忽然在人羣外面傳了過來。
猛然朝那少女看去,李香玲嬌軀一顫,有些不安的低聲道:“江夢雨,這丫頭太漂亮了。”
“是啊!”江夢雨也神色凝重的笑道。
“我們攔着她,別讓她和李長生又親又抱的,這麼漂亮的丫頭,如果也不避嫌,那成何體統?不是要讓咱家長生犯罪麼?”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就做出如此決定。
然後在那丫頭滿臉淚水的跑過來,李長生張開雙臂迎接的時候,李香玲和江夢雨居然半路殺出!
李香玲一把抓住丫頭的胳膊,柔聲問道:“小妹妹你好啊,你怎麼長的如此漂亮的?”
“是啊,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江夢雨也立刻藉口提出問題。
少女正滿臉驚喜,淚流不止的朝着李長生奔跑而來,就想投入那久違的懷抱,不曾想兩個漂亮的女人半路殺出,一左一右的抓着她的胳膊,所以她除了驚訝,還有些氣悶,就跺腳喝道:“你們誰啊?幹嘛動手動腳!一點兒都不禮貌!”
“禮貌?感情這丫頭還懂得禮貌是什麼意思?這村子裡面,有學堂麼?她和其她的女孩子不一樣。好像挺知書達理。”李香玲立刻敏感的對江夢雨傳音道。
江夢雨還不能傳音,就默默的點點頭。
“這是我的妹妹,李芸芸。”
李長生不明白李香玲爲何抓住自己的妹妹,但看到芸芸有些惱怒的樣子,他就立刻跑了過來,一把從後面摟着李芸芸的腰肢,興奮親這她的頭頂笑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我親妹妹,李芸芸。”
“是麼?”李香玲忍不住尷尬的一笑,立刻鬆手。而江夢雨也訕訕的點點頭,爲了隱藏尷尬,就打趣的笑道:“你妹妹這麼漂亮,你卻這麼醜,真是意想不到啊。”
“呵呵,我也這麼覺得。”
李長生也不動怒,而是坦然的把妹妹抱起來,歡快的輪着圈子。因爲妹妹漂亮,而他李長生醜陋,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許說我哥哥長的醜,我哥哥是最帥的!”
可是在空中飛舞的李芸芸,卻用兩隻手分別指着李香玲和江夢雨,嬌滴滴的喝道!
“嗯,呵呵呵。”
李香玲點了點頭,卻被李芸芸那認真的樣子徹底逗笑。
而江夢雨也有些感慨的連連點頭,跟搗蒜一般,憋着笑意。
“兒子。”沒多久,李長生的父母也來了。父親身材高大,樣貌普通,但那硬朗的面容,卻擁有着不同凡響的氣度。因爲父親以前入過學堂,當過兵,算得上跟武文沾邊。
而母親,則也讓李香玲她們大吃一驚,很漂亮,很年輕,似乎不是這個村子的人,而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
父親叫李圖,母親叫呼延芳。
“咱長生一家人不簡單,父親算的上英俊,母親那麼漂亮,可長生的樣貌,卻似乎和他們不沾邊,難道不是他們親生的?”
看到這裡,李香玲更加敏感的對江夢雨傳音道。
“我也這麼覺得。”
江夢雨低聲迴應道。
李長生不是李圖和呼延芳親生的?這是李長生做夢都不會去想的問題,因爲自他記事起,爹就是李圖,媽媽是呼延芳。所以他們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但是李香玲和江夢雨會這麼想,因爲她是旁觀者,正所謂,旁觀者清。
看到李長生的長相和他們不沾邊,就會自然而言的冒出這個想法——李長生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更讓人覺得懷疑的是,李長生的妹妹李芸芸,簡直是太漂亮了,長相和李長生沒有任何的共同之處!
這難道不是親生兄妹?
和雙親見面,問候了一番之後,李圖忽然好奇的問道:“兒子,你在靈鶴學院學藝,爲何這麼快就回家了?是不是在那裡犯了錯,被逐出師門了?”
猛然聽到“靈鶴學院”幾個字,李長生渾身一顫,方纔其樂融融的溫馨感,全都驀然消失,整個人如同進入冰窟,鋒芒在背的打了個寒顫。
如果他是靈鶴學院弟子的消息,從這裡傳出去,被天神宗知道了,那麼他將連累整個村莊的人。
所以他一下子抓着李圖厚實的手掌,肅然道:“爹,以後不準提靈鶴學院這四個字。”
忽然見李長生變得如此嚴肅,並且對李圖說話,沒有商量的意思,而是霸道的命令口吻,與往日那憨厚呆板的樣子,迥然不同,所有的村民都大吃一驚,而李圖更是驚訝的問道:“爲什麼?”
“我說不準提就不準提。”
李長生越想越覺得害怕,所以猛然鬆開李圖的手,然後對着所有的村民,抱拳行了一禮,肅然道:“還希望各位父老,也不要提及靈鶴學院,因爲這會爲大家招來面頂之災,靈鶴學院,已經被人滅了。”
“這……”
李圖大吃一驚,然後威嚴的對所有村民揮手道:“諸位,可都記住我兒的話了?以後切記,不要提那四個字。”
“好!”
村民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我們回家吧,這次我帶了朋友一起來,她們非得給大家買禮物,全村的老少爺們,都來我家吧!今天這禮物,見者有份了。”
見“靈鶴學院”四個字,可以就此湮滅,李長生也就輕鬆了下來,重新回到興奮開心的狀態之中,對所有人揮手道。
然後全村的人,都興奮的圍着李長生,如同過年一般,朝着李長生的家裡趕去。
“芸芸,鬆開你哥哥的手。”
走在路上的時候,李香玲又發現一個細節,那就是李長生和芸芸本來牽着手走路的,兄妹其樂融融,可是他們的母親呼延芳,卻嚴肅的讓女兒鬆手。
這一下,李香玲的疑心就更重了。
兄妹雖然都已經長大,但久未謀面,如今重逢,牽牽手還是可以的,做母親的,爲何如此嚴肅呢?
難道李長生真不是她親生的?
而妹妹也不是親妹妹,所以要是還繼續牽着手,有違人倫天合?
去了李長生的家裡,李長生就打開江夢雨和李香玲買的兩馬車禮物,這個兩個女人,對他可謂是極其體貼,知道李長生爲人善良而熱情,回到家鄉,肯定也要送禮給其他的人。
所以兩個女人就把吃的,穿的……日常用品這些不太值錢,但對山村裡的人來說,極其稀罕的東西,買了足足有兩馬車。
她們倒是什麼法寶都沒有買,買的都是普通的東西。
但是普通的東西,數量龐大,也足以讓整個村子的人,開心渡過這個夜晚。
“他居然把最漂亮的裙子給了寡婦秀兒,這個流氓的男人。”
看到李長生,把一件薄薄的,很短的紫色裙子,送給了寡婦秀兒,李香玲咬了咬牙齒,有些氣惱的嘀咕道。
“是的,他太下流了,讓漂亮寡婦穿那麼短的裙子,他想幹什麼?去偷看?或者是方便佔便宜?這連大腿都遮不住!”
江夢雨雖然看得開,可見到李長生一而再,再而三的特別照顧寡婦,她心裡卻着實不爽。
所以言語就犀利而直接起來。
聽的李香玲是忍不住掩口一笑:“佔便宜不至於吧?他禍害我們兩個就夠了,何況還有花想容那個笨女人被他佔便宜呢?如今又來個時時刻刻黏着他的花思思。他想佔便宜,根本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氣。”
“我現在,很想捏着他的脖子,給他倆耳光,然後再踹他一腳。”
江夢雨磨了磨牙齒,看到寡婦又親了李長生一口,就沒好氣的喝道。
“你捨得嗎?”
李香玲對她嗤之以鼻。
當所有的村民都散了之後,禮物已經散掉了一馬車,李長生的大方,熱情,善良種種品格,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即便是他不送禮物,全村的人看到他回來,無不高興的熱淚滾滾,失聲痛哭。
似乎他就是清水村的唯一光芒。
當所有的村民離開之後,終於輪到李香玲她們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