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長生就和花天朔真正的做生意了。
他首先得到了三萬三百分的軍功分。
然後在地靈幣方面,花天朔也沒有虧待他,而是把軍隊之中,上百個煉器師全部叫來,所有的煉器師先根據市價對龍骨龍皮進行估價,然後再取平均價格,最後就用高出一倍的市價,把李長生的所有材料都買走了。
使得李長生連一根龍骨,一星點的龍皮都沒有給自己留下來。
因爲整個過程,他被那天文數字一般的收益驚呆了,所以就忘了給自己留點兒東西。
這一次,所有的地龍材料賣出去,他獲得了整整三千萬的地靈幣!
三千萬,不是三千,也不是三百!比當初從周笑笑家裡收刮的三十萬還多了三百倍!這對於從來都很窮的李長生來說,不就是天文數字麼?
“喂,你別太過驚訝了,三千萬地靈幣而已,買三柄靈器飛劍就沒了,買一件道器都不夠!距離一件道器,十億地靈幣的價格,還差的老遠了。”
見到李長生收了地靈幣之後,整個人都精神恍惚,靈魂似乎在遊離的狀態之中,自己跟他說什麼他似乎都聽不到,所以花想容終於忍不住惱了,重重的砸了一下李長生的肩膀,充滿不屑的冷笑道。
李長生一個激靈,猛然醒了過來。
花想容說的不錯,三千萬地靈幣,其實就只是三柄靈器飛劍的價格。並且地靈幣這東西,你要是不去掙的話,用完了也就沒了,所以的確不值得大驚小怪。不過有了如此身家,回家一趟,也算是衣錦還鄉,風光耀祖了。
……
“你要回家了吧?這是我剛纔給你領取的盔甲,一等兵專屬的五靈盔甲,由地靈蠶,火靈蠶,水靈蠶,木靈蠶,金靈蠶,五種靈蠶的蠶絲,加千年犀牛的牛皮,鞣質而成,可避百毒,不懼水火,普通刀劍,亦不能傷之。如今你穿着它回到家鄉,對家人而言,也是一種更大榮耀和鼓舞。”
讓李長生感動不已的事情,再次在花想容的身上發生了。就在他與花天朔說着自己這一輩子的經歷之時,花想容忽然抱來一整套的盔甲!
並且極其體貼細膩的讓李長生穿上它回家。
“我女兒什麼時候這麼懂得體貼人了?”看到如此情形,花天朔忍不住一愣,然後欣慰的望着已經長大,懂得體貼人的女兒。
“多謝你,容姑娘。”
李長生捧着盔甲,感動的眼圈微紅,就很認真的彎腰行禮道。
“幹嘛啊你這是,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要是客氣的過分,本姑娘就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花想容抱着肩膀,抖了一下身體,縮了縮脖子,調皮的笑道。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如你所說,穿上盔甲,返回家鄉,是爲真正的衣錦還鄉!”李長生當着所有人面,精神抖擻的把盔甲套在身上。
還別說,花想容對他的體型很瞭解,親自去挑的盔甲,穿在李長生身上,簡直十分的得體,整個人都顯得挺拔威風起來。
盔甲由五種靈蠶的蠶絲,配合犀牛皮,鞣質而成,所以它呈現五種顏色,偶爾還有絲絲寶光,縈繞在甲片之中,顯得十分華美霸氣。
“不錯,真的很不錯耶,整個人都變了!”
花想容就放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幫李長生整理着盔甲,然後連連撫掌讚歎。
可是李長生聞到她的體香,再加上有好幾次,花想容的髮梢,調皮的掃在他的臉上,微涼柔滑之中,攜着淡淡的香味,使得他整個人心馳神漾,更尷尬的是,現在可是當着花天朔的面。
所以他故作鎮定的轉了個身,趁機離開花想容的糾纏,然後對花天朔拱手行禮道:“花將軍,草民這就告辭了。”
“你現在不是草民,你是一等兵!是屬於王朝軍隊中的精銳,所以以後要揚眉吐氣的對我爹自稱‘卑職’,或者是‘屬下’!”
看到李長生還是沒能改口,花想容立刻就沒事找事的調教起來。
虐待了李長生很多個月,她早就習慣在李長生面前指指點點了,而李長生知道此女沒有惡意,所以也樂的被她指點。
“好了,本將軍還有公務在身,你就自行離去吧!記住,半個月之後準時回來,雖然你現在享受的是一等兵的待遇,但回來的時候,卻要從九等兵的事情開始做起。”
花天朔見李長生歸鄉心切,所以也就揮揮手,讓他立刻就走。
“那,容姑娘,我就先走了。”
李長生對花天朔點點頭,然後望着花想容,正式辭別。
“爹,我也要跟他去玩兒。”
可讓李長生的頭痛的是,花想容忽然如此說道,她居然還要跟着自己。
“不準胡鬧,你離開家這麼久,我要檢驗你的修行,老實在家呆着。”
花天朔猛然嚴肅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姐姐你回來啦?”可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極爲柔軟,極爲疲憊,卻蘊含着歡快的少女聲音。
“這個混世魔王,又來了。我還是藏起來先……”
聽到那個少女的聲音,花想容猛然板起臉,好似見到最大的剋星,眼中更是流露出忌憚的神色。然後她就四處張望着,好似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是聽到她那不滿的嘀咕聲,花天朔猛然站起,虎目含煞的喝道:“誰是混世魔王?你怎麼說你妹妹的呢?你想幹什麼?不準躲着,給我回來!”
花想容正想藏在屏風後面,不想見她的妹妹,也就是她口稱的混世魔王,可是看到花天朔發火了,她立刻神色忌憚的走了出來,只是臉色麻木的望着門口。、
“姐姐,咳咳,你,你回來了?”
門外走來一個身形高挑,但卻肢體嬌弱,面孔蒼白的少女,似乎有病在身,沒說幾句話,就用手絹遮掩着小嘴兒,猛烈的咳嗽起來,直到咳嗽的眼圈通紅,瓜子臉潮紅一片,她似乎才順過了氣息,整個人氣息微弱望着花想容。
李長生不知道這個花想容的妹妹,在看到姐姐的時候,那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臉上掛着微笑,但嘴角微微下撇,瓊鼻微皺,眼中有戲謔之意。
不過通過氣息,心跳,脈搏……他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少女有病。
並且還是一種很嚴重的,連花將軍都搞不定的病!
因爲她的血液溫度很低,心跳弱的幾乎要隨時要停止,血脈深處,死氣沉沉,沒有一絲活力!而她的經脈更是細小的可憐,在裡面沒有任何的內力流淌。骨質天生酥軟,好像十分脆弱!
這是一個讓李長生只看一眼,就驀然心疼,爲之膽寒的少女。
她身體虛弱的無法形容,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死!
“這是我妹妹,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
可是花想容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卻沒有李長生那麼憐惜,她滿臉厭煩,很是嫌棄的望着妹妹,附在李長生的耳邊,小聲嘀咕道。
可是看到妹妹正望着她,如果她再不應一聲,父親又要發火,所以就皮笑肉不笑的點頭道:“是啊妹妹,我回來了,不過現在又要出去了,跟我的新朋友,去他的家鄉玩。”
說完,花想容拍了拍李長生的肩膀,眼中略顯得意的笑道。
“新朋友麼?”有病的少女,怔怔的望着李長生,然後掩口咳嗽了一聲,虛弱的笑道:“我也要跟你們去,朋友,你歡迎我麼?”
“他什麼時候成你朋友了?”
在李長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花想容不滿的冷哼道。
然後她臉色陰沉,極其小聲嘀咕道:“真是個討厭鬼,長這麼大,什麼都跟我搶!交個朋友你也要搶。”
“敢情她們姐妹的仇恨,就的如此來的?妹妹愛搶姐姐的東西?”李長生畢竟還很單純,所以通過花想容的話,只能猜到姐妹嫌隙之間的大概情形。
“思思,不要跟着你姐姐胡鬧,爲父還沒同意他出去呢。”
就在這個時候,花天朔聲音有些疲憊的出聲了,並且爲李長生簡單的解釋道:“這是我的小女花思思,因爲有頑疾在身,所以從小被寵着,其實老夫的兩個女兒,都被寵壞了。”
“爹,你就讓我去吧,或許我出去走走,散散心,身體就舒服一些了呢。你整天把我關在家裡,就跟坐牢一樣,沒病也會被悶死!”
可是花思思卻似乎沒有體會到父親內心深處的無奈和痛意,比花想容更加霸道的皺眉冷哼道。
然後她居然就走到李長生的身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走吧!從今天開始,你這個小兵,就照顧好我和姐姐了,如此以來,父親也就不用擔心我們。”
見花思思曲解父愛,李長生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感嘆着大戶人家的女孩兒真好,含着金鑰匙出身不說,還積萬千寵愛於一身,可偏偏,她們似乎都不怎麼體諒做父母的。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一個一等兵而已,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麼?”
可讓李長生不爽而無奈的是,花思思更加霸道起來,霸道的不講理了!瞬息之間,她在李長生眼中的形象,就徹底被她自身的行爲所毀滅了!這少女與花想容比起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李長生更是在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一絲冷意。
那是一種對生命漠視的冷意!似乎因爲自身的遭遇,而長年累月擠壓下來的冷意和絕情!——她看李長生的眼神,似乎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牲口……
“將軍。”李長生自然不知道如何面對此時的情形。就算他要拒絕少女跟自己一路去遊玩,可人家必然是將軍府的千金,所以無奈之餘,他把目光投向花天朔。
“思思,不要胡鬧,身體不好就不要出去,免得遇到意外。”
花天朔無奈的苦笑道,在下屬面前,暴露家醜,他的內心忽然就悲涼起來,眼圈紅紅的去抓花思思的小手,想要安撫她。
可是花思思卻把手一甩,冷酷的喝道:“你要是不讓我出去,我就死給你看!天天把我關在家裡,我恨死你了!”
無理取鬧到了這種地步,李長生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