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你清醒一下,我會想其它辦法救你的!你要是敢毛手毛腳!我就不管你了,放任你去死!可惡,你這混淡,下作……”
李香玲大吃一驚,再感覺到李長生情緒狂躁無比,難以控制,整個人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就發出威脅的咆哮。
可是狂暴的李長生,全身內力如點燃的星球,是她無法抗拒的壓迫!
“可惡!”
李香玲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可也就叫了一聲,她身軀忽然連連發抖,整個人死死咬着嘴脣,不再發聲,也不再掙扎了,眼睛望着黑暗的泥地,枯黃的蔓草,陰沉的天空,無月的夜空……眼淚從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
……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趴在地上,會被沙石勒的很疼?”
李香玲咬牙切齒的咬着李長生的臉皮,用如此方式,算是狠狠的報復了他一番,方纔李長生差點被如火焰一般的太陽內力,燒的氣血枯竭,不得不借助她的純陰元氣調和,她有抗爭,但最終抗拒失敗,只能慢慢的就認命了。
畢竟她自己現在,就是壓抑了十九年的一座火山,稍微打開一個缺口,如同地震一般的影響來襲,就會噴發出劇烈的岩漿!
所以她很成熟理性的認爲,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有錯,錯的不是李長生一個人。
如果她想要抗爭到底,完全有能力自殺的,也完全有能力堅決不允許李長生那麼做。可是,壓抑許久的心魔,總會在關鍵的時候,給她錯誤的信息和判斷。
“錯就錯吧,反正已經錯了,只能一錯再錯!何況老孃再像以前那樣混日子,也沒什麼一絲!十九年了,老孃已經守了他十九年了,也算對得起他了。何況這十九年裡,他只在乎女兒,分明不在乎老孃我。”
忽然又想到,有很多次自己發現劉振疆心性扭曲,虐待府中的侍女,她出面阻止,遭到劉振疆一頓打不說,也還遭到劉振疆變態的虐待……這讓她此刻幡然醒悟。
或許她的執着,本身就是錯誤的!
劉振疆已經不是原來的劉振疆,他把自己的不幸,轉移到別人身上,甚至連她也遭受牽連。
他變得虛僞,分明不能長鬍子,還貼着一撮山羊鬍子,以前覺得丈夫挺帥,可是現在想想,李香玲忽然覺得噁心,覺得心寒,覺得憤怒而不甘!
所以,她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對李長生的配合更加自然,心裡即便還有些彆扭,可眼下的情形,也是她需要的。
她把自己的內力,沒有保留的打入李長生的身體,那蘊含陰性的內力,頓時和李長生的太陽內力融合,於是李長生的內力,一下子變得溫順起來,開始如流水一般,沿着無數經脈,迴歸于丹田氣海。
並且在她甘願奉獻之下,李長生的內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壯大着。
當她因爲奉獻過度,整個人虛脫昏迷。李長生的內力,已經比以前強大了兩倍!以至於,在她的幫助下,李長生的距離元靈境,忽然就更近了一步,或許要不了多久,經過一番領悟和苦修,他就能修出屬於自己的元靈。
只是他要選擇修煉武魂,還是劍意,亦或者是法意,這需要仔細考慮一番。
“這是什麼事啊。”
眼神空蕩的望着李香玲,一陣冷風吹過,李長生猛然打了個冷顫。
他翻身坐起,雙手死死抓着泥巴,整個人痛悔的要窒息!做了這種事情,對不起江夢雨不說,更對不起劉振疆和李香玲。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你的太陽內力,在心底陰暗邪念的引動之下,忽然爆發,不受控制,她爲了救你,不得不出如此下策。”
陳玄奘忽然出聲道。
李長生不想知道自己爲何就爆發了心魔,只是望着李香玲匹疲憊的樣子,以及痛苦的表情,他痛悔萬分的嘆息道:“沒什麼大不了?你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我看救我的鬼主意,也是你想出來的吧?”
“不僅是我想出來的辦法,還是在我半逼迫下,才進行到如此地步的。不過你真的不需要自責,她救你,其實是自救。”
聽到李長生有責備之意,陳玄奘也不在乎,依然平淡淡的笑道。
“自救?呵呵呵。自救,你是在爲這個被傷害的女人,找藉口麼?”李長生嘲諷的冷笑道,終於鼓起勇氣,拘來清水,給李長生整理一番。只是他忽然又好奇的是,李香玲不是處子,居然還有血跡了。
“這李香玲,十九年都沒被丈夫碰過,整個人身心俱都乾澀無比,方纔那個,所以受了點小傷。確切的說,她形如首次雙修,其實也算是完璧之體。”陳玄奘嘿嘿冷笑道。
“你說什麼?她十九年,沒有做過過那些事情?這怎麼可能,守備與她很是恩愛。”
李長生大吃一驚,開始幫李香玲整理妥當。
“因爲劉振疆是太監。”
陳玄奘語出驚人。
“不準這麼說劉大哥!”
李長生厲聲喝道,可渾身一顫,更加好奇的望着李香玲。
“好吧,我換個說法,劉振疆不是太監,但他有殘疾,喪失了男子的能力。就在十九年前,他和李香玲發生第一次事情之後,不巧遇到戰時,被邊蠻戰士所傷,喪失了男子的能力,所以說,李香玲其實守了十九年的活寡。”
陳玄奘不屑的冷笑道:“這下你明白了,她救你,其實是自救吧?”
“哼!即便如此,這隻能說明她愛劉大哥,而你逼她爲我做這種事情,依然難以掩蓋你我罪過。我們傷害了她,讓她無法面對丈夫,這就是事實!”李長生怒然冷哼道,心裡卻有些同情李香玲起來。
一個正常的女人,特別的婦人,都很難忍受十年寂寞,就別說李香玲了。就拿江夢雨來說,每天都要和他親親幾次,擁抱幾次,才能安撫一下她。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乃人之本源“情道”,但凡有情,就有欲。
“恩愛?你別天真了。劉振疆不僅身體不正常,就連精神也不正常。剛纔我刺探了一下李香玲的識海,發現劉振疆因爲憤懣,就虐待侍女,而李香玲也遭受過他的毒打和虐待。”
陳玄奘語氣忽然陰沉起來。
“什麼?”
李長生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捏緊拳頭。
方纔是同情李香玲,現在開始爲李香玲抱不平了!這個好的一個女人,給他生了女兒不說,還心甘情願爲他守寡十九年,劉振疆不僅不珍惜難得的天倫之樂,還欺負她!這簡直是禽獸不如。
“你現在明白,什麼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對,劉振疆或許重義氣,也重感情,可心靈已經扭曲,就是心性變態。他的確有所不足,可他不能把自己的殘缺,施加於別人身上,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是最起碼的,做人道理。”
陳玄奘深沉的笑了笑,李長生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的攻擊下,終於也開始按照他預測的方向,思考問題起來。
“李香玲真傻啊。”
並且,李長生還爲李香玲而傷心起來。
“這不是她傻,而是身爲一個女人的無奈!你們這個世界的女人,就相當於我們封建社會的女子,要恪守婦道。她已經身爲人婦,又有了一女,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除了表面風光,和劉振疆扮演恩愛夫妻之外,別無選擇。”
陳玄奘言之灼灼的冷笑道:“如果她沒有女兒,或者說,尚未失貞潔與劉振疆,完全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但現在,她不能。沒有人會愛這種身體不完整之女的,即便是有人說愛她,那也是爲了騙她,她不會得到真愛。”
“嗯。”李長生無奈的點點頭。終於和陳玄奘走到了一起。
陳玄奘滿意的笑道:“所以她方纔救你,其實也是自救,她活得太壓抑了,甚至是無視自我和本性,而帶着面具虛僞的活着,也正是因爲如此,她壓制的靈魂,無法‘神動’,十多年裡,修爲不進反退。現在她釋放了,壓抑的靈魂得到解脫,並且看透了‘情’字。以後不會再被虛名以及過去的事情束縛,大膽的往前邁出一步,以她醞釀十多年的根基,修爲肯定一路突飛猛進。”
“你這麼說,我心裡也就舒服了一些,可我擔心的是,我和她這樣了,如何面對江夢雨?如何面對劉振疆?若是劉振疆知道,以後必然要瘋狂報復,我和她可都要遭人唾棄了。”
李長生點了點頭,終於看得開了。他現在不是一無所知,自然相信陳玄奘說的是事實,能活命的同時,又能讓李香玲找回自己,開啓她嶄新的生活,這也算是一份功勞。
可是現實總要面對的……
萬一李香玲因爲他而發生了今天的糊塗事,要找他承擔責任,纏着他不放手呢?以後如何面對江夢雨?
可就在此時,李香玲居然醒來,她在李長生背後,忽然摟着李長生的腰身,聲音顫抖的嘆息道:“我因爲受夠了,所以選擇錯一次。你不要有太大的負擔,我們的事情,不讓人知道即可。以後我就隨意吧。你不需要管我,我還是我,你還是你,不過我是不一樣的我了。”
“那你這樣……”
李長生呆滯的丟頭望着李香玲環繞的雙手,整個人表情痛苦起來,他有些明白李香玲的想法了。
“我李香玲自今日起,雖然不再是傻傻的好女人,但也不是壞女人,在我修爲不夠,無法心如止水的時候,你願意陪你一起前行,你若修真,我也修真,你若殺人,我打頭陣。當我不需要你了,自然會離開。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一定要陪伴我!”
李香玲咬着李長生的耳朵,神色略顯邪異的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