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羽有些走神。
這不是天道第一次這麼說。
上一次還是6羽與天道化身聯合對付混沌之時。
當時天道就說了莫名其妙的話讓6羽不必顧忌，那時倒也沒有多想，以爲天道不過是拉攏自己，不至於自己倒向混沌那邊。
如今兩相對比，細細體味，6羽越覺得其中大有深意。
但若想真正瞭解，還得向天道多多打探。
顯然天道並沒有明說的意思，否則也不至於如此含糊。
黃初道人在6羽面前晃晃手，6羽才由沉思中醒轉，隨即將此事壓在心底，確定了方位之後，空間大道施展，撕裂空間，來到了無量量神山。
古僧在這裡建立沙門，度化了不知多少修者。
這山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佛國，神聖而潔淨，充滿着祥和氣息。
但三人剛剛踏足此地，還是察覺到一股非常可怕的魔息。
並非源自中央自在天魔波旬，事實上經6羽指點之後，波旬神魔合一，現在與尋常修者並無多大區別，甚至頭上魔角，身上魔鱗都已不見，至於魔息也非常淡弱。
三人感應到的魔息非常濃郁。
氣息也非常不穩定，時而滔天，時而壓制。
強大之時，6羽甚至一度覺得原始祖魔又重現天地。
弱小之時，又彷彿被壓進了一個絕密的空間，氣息無法外露。
三人對視了一眼，快來到了神山之上，卻見神山上無盡弟子雙手合十正在誦經，經文聲散入天地，擁有無法想象的神力，煩躁的心都頃刻寧靜下來。
“你可算是回來了。”
中央自在天魔出現。
一臉焦急地看着6羽，非常急切。
6羽還從來沒有見過中央自在天魔波旬如此神色，心一沉，問道：
“生了何事？”
“兩件事，事情重大。”
波旬直截了當地道：
“其中一件有關乾達，另一件卻是當務之急。”
“是那股魔息？”6羽問。
重要性排在乾達之前，確實非常緊急。
中央自在天魔波旬也沒有廢話，將6羽離去之後，他與古僧在此度化衆生建立大教的種種簡明扼要地說了，又說了古僧修煉神魔合一之事。
原來古僧起初一切都非常順暢，偶爾魔息壓制了自己，也總能迅將魔煉化，修爲越來越強大。但古僧卻不能如中央自在天魔波旬那般真正煉化，反而隨着古僧的提升，魔也在快提升着，周而復始，雙方不斷提升，但始終無法壓制另一方。
古僧這一段時日確實修爲突飛猛進，但這幾乎處在失控的邊緣。
古僧只能強行提升，否則的話根本應對不了再度提長的魔。
此時無量量神山上所有弟子也都在誦經爲古僧加持，仍舊是無法打破那個循環。
仍舊是煉化了魔，古僧提升，更強的魔又出現了，如此不斷下去。
“你們啊你們！”
6羽眉頭緊皺。
中央自在天魔一臉迷惘。
“神魔合一的確可讓你轉化成正常修者，但這神通僅限於魔，所以魔一直會不斷產生，也是你能平穩修煉的原因。但這不適合古僧！”
“啊……”
波旬懵了。
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他以爲他可以修成神魔合一，古僧也能成功。
6羽沒有多說，已經來到了山頂，正見着兩個古僧，一個神聖，一個魔氣滾滾正在分分合合，不斷變化着。
神聖的力量與魔力不斷交匯。
可魔始終存在，古僧雖然道法精深，心思堅定如磐石，卻無法真正剋制。
畢竟這魔是古僧一手培養出來的，與他的修爲同樣，很難壓制。
可以說完全就是古僧長期壓制內心負面，徹底爆之後的結果。
看到6羽出現，古僧投來求救的目光，請6羽幫他解決如今危局。6羽單手按住古僧肩頭，無盡道法洶涌，暫時壓制住滾滾魔氣，道：“你且冷靜，放鬆。”
古僧依法照做。
默唸佛經，越神聖。
6羽掌旨之間源源不斷注入道法。
那魔再如何強盛，也不能與6羽相搞。
畢竟此魔也就等同於古僧，如今的古僧，論天道感悟已經不如6羽。
同時6羽也在快推演出適合古僧修煉的神魔合一神通，頭顱部位那個虛影顯化，散出濛濛金光，小手不斷揮舞着，暗含深意。
三千小人也在快推演着。
有了部分經驗的6羽，只需要將適合魔修煉的神通略作修改，適宜古僧即可。
因此並不是太難，很快，6羽就明瞭瞭如何做。
單手一點古僧額頭，諸多感悟便傳進了古僧識海當中。
古僧兩相結合，立刻明白其中關鍵，運轉之下，體內魔性迅向神性轉化。
這個過程不是煉化，而是度化。
就像沙門中的高僧度化普通人類一樣。
現在古僧就是在度化自己魔性的一面。
可以看到那個黑衣古僧氣息習變化，顏色也漸漸地由黑化作白，最後與古僧一樣金光閃閃，一閃沒入古僧體內。
轟隆一聲，古僧神通大成。
一股山呼海嘯般的力量爆。
無量量神山都感應到這股氣勢，道音不斷激濺。
一境不知多少生靈也被度化來到無量量神山之上，參拜古僧。
“好了？”
中面自在天魔波旬迅趕來。
不等6羽回答，看到古僧神聖的樣子，而且體內流散出如淵似海般的磅礴力量，便已經知道了古僧不但壓制住魔，而且修爲提升了很多，不禁大喜。
“還是6羽有辦法，再遲來一刻，都不知道會生什麼。”
“還不是你們擅自修行，只知道可以提升，卻不管適合不適合。那功法是修魔的，他是佛，兩相剋制，如果不是他心性堅定，只怕早就徹底墮入魔道。我即便再如何通神，也難以逆轉。”6羽沒有好臉色。
此事非常嚴重。
全靠古僧自己強大意志堅持。
也境地古僧所創的沙門，本就在乎心性，所以心性格外堅定，換作其他修者，哪怕是黃初道人這樣的，都未必能夠撐下來，太危險了，也無怪乎6羽沒有好臉色，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