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聞言,嘴巴張了張,剛要說話,恰巧一陣山風過來,帶着隱隱的兵器交擊聲。
這聲音雖然很小,但三人卻同聽見了,張傲秋神識立即鋪了過去,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道:“不好,是楊前輩她們。”
說完身形一展,跟着神識直掠而去。
夜無霜聽了冷哼一聲,正好一肚子火沒地方發,現在來了個練手的。
張傲秋在神識裡看到,楊月華,衛婉月還有另外兩個聖教弟子正跟四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這兩撥人雖然人數相等,但實力相差太多,聖教這邊就楊月華一個玄境,衛婉月還是靈境初期,剩下兩個只不過是天境修爲。
而對方卻是一個玄境帶着三個靈境高手,若不是楊月華輕功冠絕天下,只怕那兩個弟子早就香消玉損了。
不過就算這樣,場面也撐不了多久,因爲那兩個弟子早已帶傷,一身白衣鮮血淋淋,身形也越來越慢。
張傲秋看得心急,身形全速展開,在空中兩個轉折就消失不見,紫陌跟夜無霜實在追不上,只好停下來聽風辨音。
紫陌不由嘟囔道:“跑他媽這麼快,秋哥修爲到底到什麼地步了?”
夜無霜聞言一個白眼翻過去,剛要說話,左前方傳來一聲清嘯。
場上纏鬥的兩方,一見又一個黑衣人急速奔來,楊月華不由心頭一緊,而那四個黑衣人卻是一愣,好像後面也沒有幫手了啊?
張傲秋那聲清嘯,立即讓楊月華精神大振,長劍如風,將圍攻的四個黑衣人稍稍逼退一步。
也就在這一瞬間,張傲秋身形從空中落下,擋在聖教兩個弟子面前,刷得兩刀,分別攻向前面兩個黑衣人。
這兩個靈境修爲的黑衣人,哪裡會是對手,連刀影都沒有看清楚,就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張傲秋一見得手,左腳一錯,身形一滑,星月刀帶着呼嘯聲往與衛婉月對陣的黑衣人胸口斜斜劃去。
那黑衣人卻是不閃不避,望着衛婉月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跟猙獰,右手長劍灌滿真氣,刷得直點其咽喉。
衛婉月不虧是楊月華親傳弟子,底子裡有一股狠勁,一見對方想以命換命,身形不退反進,長劍往對方胸口插去。
就在這電石火花之間,張傲秋顧不得殺敵,左手將衛婉月腰肢一抹,一個旋身,將其帶出,同時低喝一聲道:“不要命了?”
衛婉月只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只聽前面一聲悶哼,先前跟自己對陣的黑衣已經口吐鮮血萎靡在地。
這時候夜無霜跟紫陌兩人也趕了過來,張傲秋知道楊月華的性子,對對剩下的那個黑衣人看也不看,星月刀一收,吩咐道:“阿陌,將他們收一收,等下好好伺候伺候他們,看你的手藝還在不在。”
紫陌一聽,明白張傲秋的意思,當即嘿得一笑,森然道:“老子好長時間都沒出過手了,哈。”
饒是衛婉月三人早已見過生死,但一聽紫陌話語,竟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
那邊楊月華沒有了牽顧,放手而爲,嘴裡一聲歷嘯,步伐變換,在寸許空間輾轉騰挪,長劍翻飛,急如驟雨,但又像寫意畫一樣,每筆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身形優美,“追月仙子”之名當真名不虛傳。
楊月華生性護短,自己師徒四人要不是張傲秋及時趕到,只怕今日要折在這裡,心頭一股恨意難消,劍尖婉轉如花,將黑衣人周身鎖住。
張傲秋見夜無霜手持雙刃在旁掠戰,也就放下心來,神識如水般往四周鋪去,看周邊還有沒有其他敵人。
那黑衣人一看這陣仗,知道今日難於善了,長劍一收,劍式一變,不再防禦,而是以攻對攻,招招搏命。
紫陌轉頭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走到一個黑衣人面前,將其面巾摘下,右手一扭,將其下顎卸下,然後在其牙縫裡細細搜索一遍,卻沒見裡面藏有毒丸。
紫陌“咦”了一聲,掏出火折點燃,照亮了又搜一遍,還是未見毒丸,不由“呃”了一聲道:“不是一教二宗的人。”
紫陌這話,到提醒了張傲秋,因爲現在實在武月城外,他一直擔心死域人會派高手過來摸查,現在看來,只怕擔心變成了現實。
紫陌跟着搜了另外兩人,從頭到腳,都是乾乾淨淨,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紫陌好以整暇地將三人綁好,然後老大幾個耳刮子將其打醒,然後嘿嘿一笑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們要是上道的話,就自己將事說出來,等會老子還會給你們個痛快,要是想裝硬漢,嘿嘿。”
說完停了片刻,見那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陰冷,冷漠地不待絲毫感情,當即一豎大拇指道:“好,有種。”
說完抽出陌漓刀,抓起中間一人的右腳拉直,直接刀背砍下,那人小腿骨立即寸斷。
那人饒是冷狠,也不由一聲悶哼,紫陌卻哼着小曲道:“別叫,爽的還在後面哦。”
跟着長刀倒卷,將骨斷處皮肉一刀刀剔除,刀法細膩,就猶如高深的廚師剃肉一般,厚薄均勻。
此種刑法,又名“凌遲”,古語有云:三尺之岸,而虛車不能登也。百仞之山,任負車登焉。何則?陵遲故也。
這樣的劇痛,讓那人額頭冷汗滾滾而下,還不到片刻,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紫陌這刀法還真不是吹,皮肉剃完,露出白深深的骨頭,竟然不傷筋骨半分。
紫陌見露出骨頭,才放下刀,右手墊在腿肚下,左手用力一掰,一聲滲人的骨斷聲傳來,跟着就是那人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尖細而又高亢,紫陌聽得心煩,隨手揉了團碎布將那人嘴堵上,然後折了根樹枝,用刀削尖,順着那斷裂的骨頭直插進去,跟着又是一攪。
那人嘴裡發出一聲含糊的慘叫聲,跟着雙眼一翻,通暈了過去。
紫陌一看不由嘀咕道:“這就暈了?老子都還沒開始了。”
說完站起身來,走到右手黑衣人身旁蹲下,嘿嘿一笑道:“他暈了,就該你了。”
那人剛纔還是冷漠的眼神,此時變得兇狠,直愣愣地看着紫陌,脖子上青筋突起。
紫陌一見,知道這傢伙心裡防線快要奔潰,現在的兇狠,只是他自己給自己打氣而已。
果不其然,在紫陌擡起那人右腿的時候,那人嘴裡說出一連串鳥語,但卻是半句都聽不懂。
紫陌雖然聽不懂,但卻知道這是死域人語,哪管那多,抄刀就是一刀剁下,跟着道:“你說的老子聽不懂,老子就不信你們來摸底,就不會中原話。”
這傢伙比起剛纔那人,要軟蛋的多,骨頭一斷,就是一聲慘叫,跟着道:“你們要問什麼?”
紫陌聽了卻是獰笑一聲道:“你要老子問,老子就問麼?嘿,不把你伺候好了,豈不是顯得老子手藝不到家?”
說完跟着開始剃肉,這人只是一聲聲慘叫,這慘叫聲,卻讓在場跟楊月華對陣的黑衣人心亂如麻,手中劍招連續變形,被楊月華抓住機會,一劍將其制服。
楊月華雖然殺人如麻,但畢竟還是女子,轉眼一看衛婉月三人已經臉色發白,上前兩步,卻又閉口不言。
張傲秋在旁見了對紫陌道:“先停一停。”
然後轉頭望向夜無霜道:“你先護送幾位回去,然後通知所有人,讓其加強戒備。”
黑衣人的慘叫聲,早就讓夜無霜聽得發木,聞言一點頭,收回雙刃,跟衛婉月各背一人,頭也不回的飛快離去。
紫陌見了卻是嘴角一撇道:“秋哥,這般憐香惜玉,就讓楊老太太在這裡看一會,免得她以後看我們總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樣子。”
張傲秋聞言無語地笑了笑道:“快天亮了,搞快點。”
後來的審問就順利多了,原來這四人是鬼王谷的人,這次過來就是如張傲秋猜測的那樣,對武月城外的實力進行摸查,其目的就是將這些城外勢力逐一清除,爲死域人大軍進攻武月城做好準備。
等紫陌盤問完,張傲秋又問了死域人軍營外那些鬼影的事,那人一聽張傲秋連這都知道,乾脆就一併說了出來。
鬼王谷就好比中原的一個豪門大派,其下同樣劃分了若干個堂口,各個堂口根據各自的任務所在,又有不同的修行方向。
比如突擊跟刺殺堂口,則跟中原修行差不多,以修爲爲主,其他堂口則比較神秘,比如張傲秋在同福客棧幹掉的那個矮子,就是修煉精神力爲主,而死域人軍營內那個操縱鬼影的人,則是以邪術爲主。
但不管那種修煉方式,所有人都必須進行武學修行,因爲在擁有其他實力的同時,還要有一個強健的身體,同時也有自保的必要。
至於那些天才人物,完全就可以一身多修,就像同福客棧那個矮子,精神力能發出攻擊,同時自身修爲也達到玄境,只是這樣的人物相對來說要少很多。
鬼王谷高層的人,均備有自盡的手段,因爲越是高層,知道的越多,一旦失手被擒,繞不過酷刑,將知道的透露出去,則將損失慘重。
很顯然,眼下四人還只是探路的小卒子,知道的有限。
只是這樣修爲的人,都只是小卒子,那鬼王谷的實力,又該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