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張傲秋領着衆人在山腰一處開闊而又幹燥的地方歇息。
張傲秋一屁股坐下,眼睛瞅了瞅紫陌、鐵大可還有蘇起道:“你們三個誰去狩獵?”
紫陌一聽,頓時不滿道:“憑什麼讓我們三個去狩獵?”
張傲秋“哈”得一聲道:“等會烤肉不是事麼?那可是很重要的事,我攤上一件了,而且還是主動攤上的,你們幾個總也得自覺點不是?”
鐵大可聞言剛要起身,紫陌一把拉住道:“等會,老鐵,你慌什麼,烤肉雖然是一件事,但卻不能包含在這裡面,嘿,他要是不烤,有人會放過他麼?”
說完又對蘇起打了個眼色,蘇起卻是一臉緊張地在張傲秋跟紫陌臉上看過來看過去,心裡猶豫不決,要是同意張傲秋的話吧,那自己就要去狩獵,要是同意紫陌的話吧,又怕張傲秋真不烤了,那豈不是白瞎了自己準備調料這份心了?
張傲秋斜眼瞟了瞟紫陌跟蘇起臉上的表情,嘴角一撇道:“得,還是老鐵實誠,你們兩個算我怕你們了,這樣吧,爲了以示公平,我們四人划拳論輸贏,輸的兩個去狩獵,怎麼樣?”
紫陌一聽洋洋得意道:“划拳我紫大師可是高手中的高高手,秋哥,你可不要作弊哦。”
張傲秋聞言一臉不屑道:“切,贏你們還用作弊?”
說完把右手藏在身後道:“你們準備好了沒?一、二、三。”
四隻手掌同時伸出,紫陌三人手掌朝上,就張傲秋一人手背朝上。
紫陌定睛一看,不由哈哈大笑道:“這牛皮吹得,贏你們還用作弊?哎呀,老子肚子笑疼了。”
張傲秋看着笑得東倒西歪的紫陌,鄙視道:“德行。”
紫陌笑夠了,剩下三人繼續,結果卻是紫陌一人手掌向上,鐵大可跟蘇起都是手背向上。
張傲秋看着瞪着鬥雞眼,臉上一臉不相信表情的紫陌,同樣哈哈大笑道:“還他媽划拳高高手,哎呀,我的媽呀,一樣被幹趴下了。”
紫陌看着笑得開心的張傲秋嘀咕道:“笑,笑個毛。”
說完一臉哀怨地看了看鐵大可跟蘇起道:“你們兩個合夥的是不是?”
歐陽雪怡在旁看了,一撇嘴道:“輸了就想耍賴。”
紫陌本來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但現在被歐陽雪怡這麼一說,當即一揚脖子道:“誰說本大師要耍賴的,哼,不就狩個獵麼?本大師手到擒拿。”
說完唬得站起身來,走到張傲秋身邊道:“走吧,倒黴蛋。”
張傲秋聽了不由回頭瞟了夜無霜一眼,兩人均是抿嘴偷笑一下。
張傲秋站起身來,摟着紫陌肩膀小聲道:“其實我去狩獵是假,啊,不,也是真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去搜尋一件寶貝。”
紫陌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道:“真的?那……,那你剛纔是故意輸得?”
張傲秋右手在空中壓了壓道:“噓,你小點聲。”
說完故意回頭望了望接着道:“我倒不是不相信他們,只是有些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紫陌“嗯”了一聲連連點頭道:“不錯,這話有道理,只是現在我們到哪裡去找?又是要找什麼寶貝?”
張傲秋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這個方向,也有可能什麼都找不到。”
紫陌聞言灑然道:“既然是寶貝,哪有這麼好找的?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快走。”
張傲秋“嗯”了一聲,當先帶路,紫陌則興奮地隨後緊跟。
歐陽雪怡在後面看得奇怪,轉頭對阿漓道:“阿漓姐姐,你說秋大哥跟紫陌說了什麼,怎麼讓他一下子變得那麼積極了?”
阿漓聞言抿嘴一笑道:“阿陌是屬豬的。”
歐陽雪怡冰雪聰明,聞言“哦”了一聲道:“原來是被秋大哥忽悠了,不過秋大哥也是厲害啊,隨便兩下就能把紫陌忽悠住,要不就是紫陌太蠢了?”
蘇起在旁接話道:“紫陌太蠢?哈,這小子精得很咧,好了,我去準備烤肉架子,你們慢慢聊。”
張傲秋放開神識,沿路往前,沿途下了十好幾個陷阱,然後全力往北而去。
紫陌也不多言,緊跟其後,越走越偏,大約一個時辰後,張傲秋停了下來,站在一處山坡上極目遠眺,前後左右都是一片莽莽大山,一眼看不到盡頭。
張傲秋看了搖了搖頭道:“他媽的,這麼大的山,這要從何找起?”
紫陌在旁捎捎頭問道:“秋哥,我們到底要找什麼?”
“天材地寶。”
紫陌聞言一愣,“呃”了一聲半響後道:“沒有個具體的東西?”
張傲秋聽出了紫陌話語中的懷疑,當即嘿嘿一笑道:“當然有了,不過那東西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也就是感應到而已。”
哪知紫陌卻是不以爲意,跟着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感應?”
張傲秋老實地搖了搖頭道:“沒有。”
心底卻招呼獨叟道:“老人家有沒有看到什麼天才地寶?”
獨叟滿臉不屑道:“切,就你這樣晃兩下,天才地寶就被你發現了?你當是撿白菜了。”
張傲秋本也就是想了獨叟這個心,見他這麼說,正好順坡下驢,招呼紫陌一聲道:“算了,耽擱太久怕他們擔心,我們今日到此爲止。”
紫陌聞言“啊”了一聲道:“這就不找了?”
張傲秋看了他一眼,故作神秘道:“天才地寶都是靈物,要想得到靈物是要看機緣的。”
說完怕紫陌再問,轉身往回,回去順道將套取的獵物取下。
等一通忙活後,天色已經暗淡,衆人也不介意,反正是出來遊玩,要是晚了正好在外面露營,更見野趣。
衆人邊吃邊喝酒,張傲秋故意調侃蘇起道:“蘇兄,上次大戰後,自己裹得傷都好了麼?”
蘇起聞言,老大一個白眼翻過來道:“你還好意思問,明明有煉體術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早拿出來。”
張傲秋看着蘇起一臉幽怨,不由“呃”了一聲,跟着想起了傳他煉體術的風鈴大師,心頭暗道:幸好那次有風鈴大師搭救,不然可能早就做肥料了。
唸到這裡,突然身子一振,眼睛豁然一亮,心底對獨叟急道:“若是我們像上次那樣溝通草木靈氣,那豈不是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獨叟一聽,立即明白張傲秋的意思,一拍大腿道:“是啊,他媽的,老子怎麼沒有想到這茬上來?”
獨叟雖然是破碎虛空的主,但那都是靠自己實打實一步步修煉得來的,至於溝通天地靈氣,也是過了化境後纔有這本事,不像張傲秋現在就有這麼變態的能力,所以思維固定就是靠自身修煉來改變,壓根就沒有往這上面去考慮。
兩人說幹就幹,獨叟抽出一縷帶有精神力的神識做爲誘餌,潛入張傲秋身下的草地,跟着慢慢鋪開。
而張傲秋則負責打坐調息,讓本體進入冥想狀態,同時吸收天地靈氣。
沒過多久,張傲秋感覺到一絲綠意進入,獨叟同時心領神會,放出更多的精神力,下一刻,那絲綠意瞬間變成洪流,將獨叟放出的精神力一口吞噬。
獨叟看着如洪水般涌入的綠流,哈哈一笑,同時引導綠流往太極圓環灌入。
而剩下的一些漫出來的分支,則灌入識海,然後順流而下,填充因治療花倩笑而消耗的真氣。
爲了能得到更多的靈氣,獨叟乾脆將識海里的神識全部拿出來進行交換,得到的草木靈氣雖然以後要花很多時間進行重新煉化,但失去的跟得到的相比,就好像用一捧水去換一個湖泊一樣,雖然湖泊的水還需要淨化,不過就這個量,已經是賺大發了。
而張傲秋本體意識像上次一樣,深深沉入那綠色的海洋中,慢慢往前延伸,剛剛還只是前進一點,一瞬間後,只覺意識猶如騰雲駕霧一般,飛快掠過所有的草地樹林。
而同時景物又是如此清晰,大山裡的每一點每一滴都一絲不漏地印入意識中,只要想細緻觀察,哪怕一根草,也立即猶如將它拉入眼前一樣,四周全方位,一處都不落下。
張傲秋的意識好奇地飛快遊走,有時候又突然定下來,意識一動,想到哪到哪,想怎麼動就怎麼動,當真是隨心所欲。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觸,感覺那麼逼真,但又好像虛幻不真實,張傲秋興奮地玩了好一會後,突然想到獨叟曾跟他說過,若是精神力達到某一境界,能夠跟草木溝通,那這大山裡的每樣東西,只要你想要,就都能找到。
現在他纔算明白,獨叟當時所說的,當真不虛言。
張傲秋意識裡的這種感覺,獨叟立即感應到,心中亦是一陣感嘆,這小子成長也太快了。
而此時張傲秋沒有注意到,他懷裡的那兩顆陰陽念珠,在獨叟放出識海里的精神力時,雙珠立生感應,卻苦於無法建立溝通的渠道,就像遊子跟故鄉,隔海相望,雖然知道故土就在對岸,但沒有船,始終都無法抵達。
而後來籠罩張傲秋整個身子的綠芒,則成爲陰陽念珠跟識海之間的渡船,雙珠通過綠芒立即與張傲秋神識連在一起。
陰陽念珠裡的精神異物,一下彷彿找到新家一樣,源源不斷從珠內散入到繞體的綠芒中,再通過綠芒進入識海,然後在識海里再慢慢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