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張傲秋跟花倩笑約好每三日診脈一次,但因爲送葬的事耽擱下來。
又三日後,張傲秋帶着阿漓前往城主府,花連城早已收到知會,在此等候多時。。
花倩笑依舊坐在先前的位置上,臉色沉寂,眼神卻跳動不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響動後,花倩笑擡眼望了過來,平靜的眼神下隱藏着些許歡愉。
待張傲秋坐下後,花倩笑問道:“辦好了麼?”
張傲秋聞言默然點了點頭,花倩笑見了,雙眼微閉,沉默半響後,才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
張傲秋深吸口氣,將右手手指搭在花倩笑腕脈上,閉目診脈。
待一縷真氣在花倩笑經脈內遊走一週天後,張傲秋不由臉露喜色,慕容輕狂開的藥方確實了得,現在花倩笑體內雖然丹毒依舊遍佈全身經脈,但藥物已經將丹毒擠出五臟六腑,同時還在其外部築起一道城牆,阻止丹毒再次侵入。
張傲秋怕看得有誤,真氣又走了三圈後,纔將指頭收回。
花連城一看張傲秋臉上露出的喜色,眼睛頓時一亮,轉頭一臉笑地望着花倩笑。
張傲秋睜開眼,仔細看了看花倩笑臉上血色,花倩笑被他看得心頭髮毛,又不好躲開,不由尷尬不已。
半響後張傲秋才道:“你現在體內丹毒雖在,但已排出五臟六腑,這樣的效果還真是沒有想到。”
頓了頓接着道:“若你準備好了,今天就可進行第二次排毒。”
花倩笑聞言頓時臉色通紅,低頭捏着衣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傲秋看了搖了搖頭道:“還跟你說件事,等將你體內的丹毒逼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就要離開一段時間,死域人下一次進攻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以你現在的任務是儘快調整好身子,若我不在的時候死域人攻城,我怕……。”
花倩笑聞言一愣,轉頭看着張傲秋道:“你要去哪裡?”
張傲秋嘆了口氣道:“嶺南。”
花倩笑收回目光,沉默半響後低聲問道:“還會回來麼?”
張傲秋“嗯”了一聲道:“我會跟你並肩作戰,生死不離,不過你卻要撐到等我回來。”
花倩笑聽了,眼神豁然一亮,轉頭目光灼灼地望着張傲秋,半響後才道:“我會的。”
說完轉頭對花連城吩咐道:“前去準備,一個時辰後開始。”
花連城應了一聲,眼神在張傲秋跟花倩笑兩人臉上轉了轉,嘴角一抿,偷偷一笑,興高采烈地前去準備了。
等張傲秋進入溫水房的時候,花倩笑已經赤-身盤坐在水池中,只是在她身後,用竹竿掛起了一張白簾,免得兩人尷尬。
花倩笑眼神清澈,一眨不眨地看着張傲秋走過來,因溫水的原因,粉嫩的臉蛋上現出一抹潮紅。
張傲秋看着她微一點頭,在白簾後除下衣服,盤膝坐在花倩笑身後。
深吸一口氣後,張傲秋緩緩伸出雙手,抵在花倩笑赤-裸的後背上。
花倩笑雖然早已做好心裡準備,但當張傲秋雙手觸摸到自己時,身子依舊不由自主一陣顫抖,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讓男子觸摸到自己的身子。
張傲秋手掌感受到花倩笑的情緒波動,低喝一聲道:“靜心。”
這一聲帶着精神力,花倩笑聽了心頭霍然一懍,身子一正,半響後才歸於平靜。
這畢竟是第一次,以前連跟男子同處一室都沒有過,現在卻兩人赤身相對,雖然隔着白簾,但女兒家的羞澀依舊讓她心如鹿蹦,感覺再跳快一些,就會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張傲秋左掌感覺到花倩笑劇烈的心跳,低聲道:“若你難於靜心,就想想那些沙場上戰死的兄弟。”
張傲秋話音剛落,就感覺前面花倩笑氣質立變,一股蕭瑟氣息頓時瀰漫整個房間,劇烈跳動的心也慢慢恢復平靜。
張傲秋立生感應,跟着道:“我開始了。”
說完早已準備在右手腕脈裡的綠色真氣吐出,像一張網一樣撒向花倩笑體內經脈,再一寸一寸收緊,同時左掌內力一吸。
花倩笑隨之身子緊繃,一股難於言表的疼痛從全身經脈傳來,就好像有千萬把小刀在自己經脈裡肆意亂割一樣。
同時張傲秋感覺到左掌那種熟悉的刺痛感,花倩笑體內的丹毒緩慢卻連續不斷地被吸入自己左手經脈中。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花倩笑牙關緊咬,忍受着一波又一波彷彿永無止境的痛楚,腦內卻不斷閃過一幕幕在戰場廝殺的情形。
整整兩個時辰後,張傲秋左臂自肘以下變得一片漆黑,才緩緩收回雙手道:“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將毒逼出。”
花倩笑只覺渾身一鬆,身子發軟,好像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剛想答應一聲,卻看見在自己身邊的池水開始變得漆黑。
花倩笑身子一振,低聲道:“這就是丹毒?”
張傲秋正運功逼毒,沒有答話,一盞茶功夫後,張傲秋才長出一口氣,舉起左手一看,原本晶瑩剔透的手掌已變得通紅。
張傲秋抽出體內綠色真氣,在左臂經脈來回遊走,修損那些受傷的經脈。
再過一盞茶功夫,張傲秋才道:“不錯,這些就是你體內經脈裡的丹毒。”
花倩笑聽他聲音中氣十足,稍稍放下心來道:“辛苦你了。”
張傲秋聞言灑然一笑道:“只要能排出你體內丹毒,這些算什麼。”
張傲秋這話,卻又讓花倩笑心頭微跳,他在爲我付出,他願意爲我付出。
一股血氣不由上涌,使得此時因逼毒疼得本已蒼白的臉色,又出現了誘人的潮紅,一種羞澀的表情出現在花倩笑俏麗的臉龐上。
張傲秋隔着白簾,無法看到花倩笑的表情,靜坐半響後道:“你準備好了麼?”
花倩笑聞言輕聲地“嗯”了一聲。
張傲秋見她答應,雙掌再次抵住花倩笑後背,這次則是左掌內力施壓,右掌內力外吸。
再過一個時辰後,張傲秋鬆開雙手道:“這次逼毒完了,倩笑你先出去。”
花倩笑此時已痛得滿頭大汗,連額前的秀髮都溼透,一縷縷貼在臉上。
不由自主喘了幾口氣,待身子回覆一點力氣後,才反手拉過後面的白簾,將身子裹好,起身爬出水池。
一轉身,卻看見張傲秋黑的帶着一股妖邪的右臂,頓時心頭一驚,上前兩步,探身急道:“你沒事吧?”
張傲秋聞聲擡頭望了她一眼,花倩笑此時臉色焦急,只顧着望着他的手,卻不知因她蹲下身子,裹在身上的白簾鬆動,露出了胸口一大片雪白。
張傲秋看了微微一笑道:“你再不出去,我就真有事了。”
花倩笑順着張傲秋目光回望,只見自己胸口都露出了大半,不由臉色大羞,急忙一拉白簾,跟着擡頭白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羞澀、責怪,而更多的則是滿滿的情意。
花倩笑抿了抿嘴,半響後才低聲道:“我在這裡看着你逼毒,等你完了,我才放心。”
此時花倩笑眼神裡的情意,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張傲秋這時也不好再讓她走,怕引起她誤會,當即也不說話,緩緩閉上雙眼,開始運功逼毒。
陷入情網的女人最是多情,但也最是敏感。
隨着時間的推移,溫熱的池水越來越黑,看得一旁的花倩笑心跳不已,沒想到自己體內的丹毒居然這麼多。
同時一雙妙目癡癡地看着這個赤-身坐在水池的男人,心裡知道,自己這一生已經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張傲秋逼完毒,擡頭轉眼一看,正接觸到花倩笑那如癡般的眼神,心頭一動,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了,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可要起來了。”
花倩笑聞言臉色一紅,輕輕啐了一口,迅速起身,推門匆匆逃了出去,外面自有丫鬟等候。
張傲秋坐在溫水池裡,身子往後一靠,腦中一直閃現花倩笑剛纔那癡情的眼神,好半響後才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下真是頭大了。”
等他沖洗完穿好衣服,一臉黑灰的花連城立即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張傲秋轉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道:“你笑得這麼猥瑣是什麼意思?”
花連城聞言,卻是笑容更甚,湊過身來,鬼鬼祟祟道:“我阿姐好看麼?”
張傲秋聽了不由後退一步,戒備道:“你想說什麼?”
花連城看了也不以爲意,右手摸着下巴道:“剛纔我看阿姐出來,那一臉的嬌羞,哎呀,嘖嘖,好,好啊。”
張傲秋聞言沒好氣道:“好你個大頭,還是先去洗洗你這張黑臉吧。”
說完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又轉身道:“我先回去了,你等會跟你阿姐說說,三天後我再來給她診脈,還有,那水池你可給洗乾淨了。”
花連城在後面大聲答道:“放心吧,姐夫。”
張傲秋聞言一個踉蹌,回頭道:“你要再亂說,小心你阿姐揍你。”
花連城呵呵一笑,一擺手道:“嘿,我阿姐可不會因爲這事揍我的,哈哈。”
張傲秋看了搖了搖頭,轉身大步離去,剛出這後山,就看見前面正在等候的阿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