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洞口,張傲秋自去洗漱。
紫陌等張傲秋走遠後,皺眉道:“霜兒,你覺得秋哥是不是有點反常了?”
夜無霜也是不無擔憂道:“三天前的異象我們都看見了,是不是那東西進了他腦子搞出什麼狀況了?”
紫陌點點頭道:“十有八九。不過這事情師父還不知道,等會師父回來了,讓他老人家看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夜無霜看着張傲秋遠去的方向,卻是皺眉不答。
又等了約一個時辰,慕容輕狂才帶着阿漓等人過來。
阿漓眼尖,老遠就招呼道:“秋大哥了?”
紫陌向張傲秋離去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往那邊去了。”
木靈看了一笑道:“那地方我知道,還是我去吧。”
慕容輕狂在旁道:“哈哈,一起,一起。老夫想看看這小子又有什麼奇遇。”
木靈聞言跟着哈哈一笑,左右看了看道:“既然這樣,那就都一起吧。”
一衆人在木靈帶領下,一路往東,走了約一盞茶功夫後,前面一個水潭隱隱出現在樹叢中。
夜無霜跟阿漓兩人自覺留下,剩下一幫大老爺們跟了過去。
張傲秋已洗刷乾淨,正靠在水潭邊石頭上悠閒地哼着小曲,一見木靈等人過來,不由埋怨道:“師父,買個衣服也要這麼長時間麼?你看我皮都泡皺了。”
木靈聞言一笑道:“這邊上一教二宗的人已經進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進出總得小心點。”
張傲秋聽了低頭嘟囔兩句,接過衣服開始穿起來。
紫陌一見張傲秋哼着曲子,就知道這傢伙是沒什麼事了,不過以他對張傲秋的瞭解,剛纔在山洞裡張傲秋表現的反常情況也絕不會是沒有緣由,只是現在人多,不好詢問。
張傲秋穿好衣服,舒坦地伸了伸懶腰道:“舒服。”
慕容輕狂見了笑道:“小子,這趟你可不冤,你現在可是玄境高階初級修爲,以後只怕爲師跟雪教主兩人聯手都制不住你了。”
張傲秋聽了呵呵一笑道:“師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臉上貼金了,不過下次再操練的時候,可要好好控制……。”
說到這裡,張傲秋突然一頓,臉色霍得現出驚容道:“金甲入侵,金甲入侵,我知道了,我是說怎麼看着熟悉,原來是這樣。”
慕容輕狂一看他那樣,倒是嚇了一跳,走近一步問道:“阿秋,你先別急,你知道什麼了?”
張傲秋聞言轉頭望向慕容輕狂,眼神中卻依舊帶着震撼跟驚懼。
慕容輕狂一看就知道這是人遇見了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自然出現的反應,就像遇見鬼,看到太陽西起東落一樣,所以也不催促,等他自己慢慢平靜。
夜無霜跟阿漓聽到聲響也趕了過來,均是一臉擔憂地看着張傲秋。
過了好一會,張傲秋才慢慢平靜下來,在水潭邊一塊石頭上坐下沉聲道:“金甲入侵我見過。”
慕容輕狂被他說了一愣,‘金甲入侵’是石臺上的第一句話,張傲秋說他見過,這是哪跟哪?
張傲秋見衆人一臉疑惑的樣子,苦笑一下道:“那天師父跟雪前輩兩人聯手,我在傷了雪教主後突然入定,這事你們都知道,在入定後,意識突然進入一個古戰場,其中一方身披金甲,而另一方則是銀甲,當時的場景應該是戰爭的尾期,銀甲戰士被一屠而盡,而銀甲所保護的城鎮,在隨之以後也自燃大火,燒成灰燼。”
慕容輕狂聽完,跟木靈對望一眼,這種情況不要說張傲秋,就連他們自己也像聽天書一樣。
木靈沉吟片刻後道:“阿秋,有沒有可能你看到只是一個幻境?”
張傲秋聞言搖了搖頭道:“我開始也以爲只是幻境,但那古戰場的悲涼氣息跟石臺上文字透露出來的氣息一模一樣,兩者之間必然有聯繫。”
夜無霜聽了“啊”了一聲道:“阿秋那天入定後,體內發出一股悲蒼氣息,這股氣息瀰漫整個山谷,原來是因爲這個?”
夜無霜所說的這事,張傲秋還不知道,本來夜無霜是要問他的,但那次張傲秋入定時間太長,她內心的擔憂代替了好奇,而張傲秋那時也以爲看到的只是幻境,所以過後也沒有提起。
張傲秋聞言一愣,半響後才道:“還有這事?”
夜無霜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憂色更濃。
慕容輕狂見張傲秋緊皺着眉頭,拍了拍他肩膀道:“阿秋,這事不管是真還是假,該來的你也躲不過,現在想得再多也沒有,關鍵還是要儘快提升修爲,以防萬一。”
張傲秋聽慕容輕狂這麼一說,嘴角又是一聲苦笑,張張嘴剛想說人家那都是神仙級別的,我們這些修爲在別人眼裡連螞蟻都算不上。
但轉念一想,要是真說出來,恐怕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好過,以其那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擔着。
再說了,這事還只是猜想,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誰知道那些神仙還在不在。
想到這裡,心裡豁然開朗,一拍大腿,霍得站起來道:“師父說的對,走一步看一步,只要盡力了,結果再壞也能接受了,哈。”
這裡事了,一衆人打道回府,不過這次卻沒走那小鎮,而是從另外一條山路出山。
到了曲蘭城,張傲秋斜眼看了紫陌一眼道:“阿陌……。”
話還沒說完,紫陌就丟了一個心領神會地眼神,前腳修爲剛剛進級,正好找人來鬆鬆筋骨。
夜無霜在旁看得清楚,知道他們又要去曲蘭城大鬧一場,剛想要開口阻止,但轉念一想,張傲秋現在修爲跟自己已經越拉越大,而且種種跡象顯示,他以後還要擔起更大的重擔,以其現在阻止他,還不如順水推舟成就他。
想到這裡,當即咳嗽一聲道:“一教二宗在曲蘭城根深蒂固,聖教要想全權掌握曲蘭城地下勢力,現在正是要乘勝追擊。”
張傲秋聽了狐疑地看了夜無霜一眼,還以爲夜無霜只是在套他的話,當即嘿嘿一笑道:“霜兒,你誤會了,我只是想過去看看三娘。”
夜無霜聞言正色道:“三娘現在已經是聖教在曲蘭城外堂堂主,你既然是他阿弟,自然要幫她全力剷除敵人,要看望她,以後有的是時間。”
夜無霜這話,連紫陌也聽出了有點不對,大頭湊了過來遲疑道:“霜兒,你……,不是在說笑吧?”
夜無霜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是在說笑麼?”
紫陌猶自不放心,“呃”了一聲轉頭看了看張傲秋,眼神中帶着疑惑。
張傲秋也是一頭霧水,想了想道:“霜兒,既然這樣,那你想怎麼做?”
紫陌在旁聽了,一拍大腿,高,真他媽是高,這樣轉移目標,不顯山露水又能進行試探,當真不虧是天下第一陰。
夜無霜聞言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道:“我現在也沒有具體想法,我們在山上也呆了這麼長時間了,不如我們先進曲蘭城休息休息,晚上我們三個去探探虛實再做打算如何?”
張傲秋“嗯”了一聲道:“還是霜兒思慮周詳,我跟阿陌都聽你的。”
紫陌聽了搖了搖頭,湊過去小聲道:“秋哥,你這是不是也太假了?”
紫陌這話聲音雖小,但夜無霜還是聽得清楚,眼睛瞟了他們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帶頭往曲蘭城方向而去。
張傲秋待夜無霜走得遠了,剜了紫陌一眼道:“不說話你會憋死不?”
紫陌聞言一愣,跟着叫屈道:“我這還不是怕霜兒跟你秋後算賬,真是不識好人心。”
進了曲蘭城後,張傲秋等人另找客棧,由甘慧英獨自前去與尤三娘接觸。
到了傍晚,張傲秋三人悄悄出門,暗自將曲蘭城走了一遍,果然如他們所想,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回到客棧,衆人一碰頭,張傲秋將情況說了一遍。
紫陌跟着道:“現在一教二宗在曲蘭城防守有所鬆懈,各個據點好手不多,正好是下手的好時機。”
張傲秋聽了,笑着搖搖頭道:“阿陌,先不急一時,我倒有個一箭雙鵰的注意。”
紫陌到沒想那麼遠,“哦”了一聲問道:“怎麼個一箭雙鵰法?”
張傲秋看着擺在桌上的地圖道:“任何行動都要將利益最大化,我們此次不僅要讓一教二宗在曲蘭城元氣大傷,同時還要將三娘名正言順的扶上位。”
夜無霜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湊過來問道:“計將安出?”
張傲秋聞言一笑,胸有成竹地道:“現在聖教剛拿下千金臺,以後還要在旁做好人,所以這次行動不能動聖教的人,不過霜兒除外。
等三娘過來後,讓她這段時間做好充分準備,行動前我們再踩一遍點,將具體時間跟順序定下來,然後由我跟阿陌扮成刀疤跟稀眉,先找一處力量最薄弱的據點下手,聲勢鬧大一些,當一教二宗其他據點的人趕過來營救的時候,你們剩下四人就到其他據點下手,這次講究一擊必殺,所以師父你可以先用毒,不能讓我方出現任何傷亡。”
說完指了指地圖上畫着紅圈的地方道:“這三個位置處於東城門,相鄰很近,也是一教二宗最大的三個據點,你們一處得手後,立即放火,然後再到另外一處,下手一定要快,不能等城主府的人反應過來,若是時間實在來不及,切記不可貪功,立即撤出。
在我們大鬧的時候,三娘帶聖教的人埋伏在暗處,一得到我們的暗號,則衝出來救火、抓人,當然這還要有個時間差,不然出現的太過巧合就經不起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