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鬍須老者想了一會又接着問道:“你在地上寫的‘武哥’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何老三道:“當時那刀疤漢子衝另外一人喊了句‘快點解決,武哥還等着了’,而另外一人跟着回了句‘現在能提名字麼?’,那刀疤漢子又道‘死人還知道個屁’,後來屬下中了那刀疤漢子一掌,那時他們以爲我死了,所以就沒有再理會。”
山羊鬍須老者跟着問道:“那你爲什麼想到寫武學的‘武’,而不是四五的‘五’?”
何老三咳嗽兩聲,喘了口氣道:“因爲另外那個眉毛稀少的人說‘現在能提名字麼?’,所以屬下想,既然是名字,那肯定不是四五的‘五’了。”
武進在旁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口天‘吳’了?”
何老三聞言想了想道:“當時場面混亂,我也是一聽而過,武老闆說的也有這個可能。”
武進聽了陰冷的眼神看了柳湘榆一眼,然後轉頭對山羊鬍須老者道:“長老,武進現在應該是清白的吧?”
山羊鬍須老者聞言卻是不答,沉默一會對何老三道:“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何老三拱拱手,誠惶誠恐的說道:“何老三辦事不力,還望長老開恩。”
山羊鬍須老者“嗯”了一聲道:“這事不怪你,你放心。”
何老三聞言大鬆了口氣,臉露喜色道:“多謝長老。”
一行人走了出來,山羊鬍須老者對衆人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兩個兇手,然後逼出幕後主使,老夫想要看看,到底是誰要對付我們,而且還能這麼準備把握我們據點的位置。”
下面一衆人轟然應道:“是,長老。”
山羊鬍須老者皺眉想了一會接着道:“將現場有疑似被蛇咬過的屍體處理好,老夫要請教內神醫過來看看,有什麼暗器能讓傷口成爲這等模樣。”
裡面立即有人應道:“是,長老。”
山羊鬍須老者冷眼看了站在下面的一衆人等,寒聲道:“這事一天沒有查出來,在這的所有人一天都逃不了干係,老夫先將事情壓下不往上報,但時間也不能太長,就給你們三天的時間,過了三天,這件事如何責罰,就看教主的心情了。”
山羊鬍須老者說完,下面衆人卻是一陣沉默,半響都無人開口。
山羊鬍須老者心中也是一嘆,揮了揮手道:“都散了吧。”
武進轉着鐵膽,陰沉着臉上了門外一輛馬車,沉聲道:“回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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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向前,武進突然問道:“你說到底是誰想要陷害我?”
這時馬車後現出一人,聲音沙啞道:“會不會是那柳湘榆?”
武進聞言冷哼一聲道:“哼,柳湘榆,這老賊跟我不合已久已,不過這事就算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做,瞻前顧後的膽小鬼。”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半響後,後面那人道:“在曲蘭城,跟武爺有仇,而且又背景複雜的就只有煙雨閣的尤三娘了。”
武進聞言無聲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道:“派人密切監視煙雨閣,有任何疑點都立即報我知曉。”
後面那人立即應道:“是,武爺。”
武進跟着冷哼一聲,眼中冒出一絲絲寒光自言自語道:“尤三娘這個臭娘們,處處跟我作對,這次的事最好不是你做的,若真要與你有關,嘿嘿。”
當天晚上,張傲秋三人換上另一幅面具,大搖大擺地往千金臺而去。
那夥計早就等在門口,這位小爺可是真正豪客啊,這兩次就光賞錢就得了不少。
張傲秋還沒到門口,那夥計就遠遠看見,一路小跑過來,臉上笑開了花,哈着腰道:“小爺,您來了?”
張傲秋“嗯”了一聲問道:“那三位老闆到了沒有?”
夥計聞言誇張地做了手勢道:“哎呀,我的小爺,那三位老闆可是早到了,現在等小爺頸子都望長了。”
張傲秋看他笑了笑道:“那既然這樣,你還在這囉嗦什麼?”
夥計聽了右手輕輕拍了自己右臉幾計道:“小爺說得對,是我囉嗦,是我囉嗦,小爺,二位,這邊走。”
張傲秋進了房間,陳沙鷗三人正坐在一起聊天,當即拱拱手笑道:“三位老闆見諒,小弟來晚了。”
說完接着又苦着臉道:“不過三位老闆也是太早了吧,小弟我也剛吃完晚飯就趕過來,難不成三位一大早就來了?”
楊老闆聞言呵呵一笑道:“小哥說笑了,我們三人也是剛剛到,屁股都還沒坐熱了。”
張傲秋聽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是等久了,那可真是小弟的罪過了。”
接着一屁股坐在賭桌旁道:“那開始吧?”
陳沙鷗三人跟着坐了過來,賭局開始。
陳沙鷗上次輸了一大筆金子,回去以後將當晚賭局一一細想了一遍,確實想不出對方有出千的地方,但他又不服氣,聽骰子雖然不是很厲害,但三個骰子還從來沒有出過這麼大的失誤。
所以這次陳沙鷗直接將骰盅推給張傲秋道:“小哥你後來,就由你先坐莊吧。”
張傲秋看了笑了笑,對楊、何二人道:“兩位老闆沒意見吧?”
楊、何二人現在是跟陳沙鷗一條戰線,在張傲秋沒來之前,三人就仔細商量探討過,只是這三個老賭棍探討來探討去也沒得出一個結果,所以陳沙鷗就建議讓張傲秋先坐莊,然後三人同時仔細觀察,看能不能發現其端倪。
張傲秋見楊、何二人沒有意見,當即也不客氣,挽起衣袖道:“好,那小弟我就不客氣了。”
張傲秋接過骰盅,這次搖的時間稍長些,不過也就是前後左右那麼胡亂搖動,看不出半點手法。
一時廳內鴉雀無聲,只聽見骰子在骰盅裡嘩啦啦的滾動聲。
片刻後,張傲秋“蓬”地放下骰盅道:“三位老闆請下注。”
陳沙鷗這次是集中精神,聽得格外仔細,等張傲秋放下骰盅後,又猶豫了一下,才下了五十兩黃金買九點。
旁邊的楊、何二人沒有聽骰子,而是另有分工,就是兩雙眼睛仔細盯着張傲秋,看他有沒有出千。
楊、何二人見陳沙鷗買了九點,想了想,楊老闆下注五十兩買小,何老闆則跟陳沙鷗一樣五十兩買九點。
張傲秋看他們下定,一揭骰盅道:“開了。”
骰盅揭開,裡面骰子卻是一點、三點、四點,共計八點。
陳沙鷗看了咒罵一聲道:“真他媽邪門。”
張傲秋卻是嘆了口氣道:“我這搖骰子的功夫可是跟高人學過的,苦練了好幾年了,偶爾聽錯一次兩次很正常。”
陳沙鷗沒好氣地看着自吹自擂的張傲秋道:“小哥還真是高手,每次都讓我聽錯一點。”
說完賠出五百兩接着道:“希望小哥手運一直這麼好。”
張傲秋只當聽不懂他話中的諷刺意味,一拱手笑道:“那就借陳老闆吉言了。”
等桌上所有賠率落定後,張傲秋裝好骰子開始下一局。
這次陳沙鷗下注時間更長,猶豫了半天才下注五十兩買十二點,旁邊的楊、何二人卻不敢跟了,一個買大,一個買小。
骰盅揭開,裡面骰子卻是一點、五點、六點,正好十二點。
陳沙鷗看了興奮地一拍桌子道:“我就說了。”
張傲秋呵呵笑道:“陳老闆真是高手,小弟搖骰子時都用了秘法,居然還是讓你聽中了。”
陳沙鷗懶得理他,收了賭注道:“下一局。”
以後四局,陳沙鷗連續聽中,信心也慢慢回來了,旁邊的楊、何二人也開始相信他,下注也越來越大。
在第七局,陳沙鷗直接下注二百兩買十四點,楊、何二人各下一百兩,同樣買十四點。
骰盅揭開,裡面骰子卻是四點、五點、六點,十五點。
張傲秋一見長舒口氣,一擦額頭心有餘悸道:“還好扳回一局,不然今晚就要提前回家了。”
這一局張傲秋一次就進了五千兩,刨除前幾把輸出去的,還倒贏二千兩。
雙方這次進入拉鋸戰,心裡都不服氣,二話不說,直接開始下一局。
後面三局張傲秋每次都是險勝,贏得陳沙鷗連脾氣都沒有,一輪就吐出了九千兩,而楊、何二人則各輸一千兩。
第二輪則由陳沙鷗坐莊,張傲秋每次都下注一百兩買點數,而楊、何二人只是象徵性的買買大小。
這一輪張傲秋悠着勁,沒把都裝着很仔細再聽,一會換左邊耳朵,一會換右邊耳朵,臉上表情豐富,讓站在後面的紫陌跟夜無霜差點要笑出來。
下注的時候也是格外小心,對聽不準的只賣大小,前三把每次都對,從第四局開始,張傲秋每次都下兩百兩買點數,連中六局,就這一下又讓陳沙鷗掏出一萬二千兩。
陳沙鷗輸的臉都白了,望向張傲秋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兇狠。
今晚帶了二萬多兩金票,本想顯耀顯耀,同時將上次輸的贏回去,沒想到這次又輸了個精光。
按規矩輸光了賭注的,就算自動棄權,沒有再賭下去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