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之所以如此慎重交代,是因爲精神力修煉不同於丹田真氣,實在是不易,用一點就少一點,再要想補回來,又是一個長久積累的過程。
所以以其用微弱的力量去出擊,還不如將這微弱的力量積攢起來,慢慢壯大。
但他不知道的是張傲秋丹田真氣跟識海神識早已能夠互通,已經是一個逆天的存在,只是他自己還不清楚他體內的這種情況是多麼的厲害罷了。
老和尚說完,看了看張傲秋還沒有入鞘的星月刀道:“小施主,你的佩刀可否讓老和尚看看?”
張傲秋應了一聲,將放在身旁的星月刀雙手舉起遞過去道:“大師請看。”
老和尚接過星月刀,左手持刀把,右手攤開,在星月刀刀身上慢慢捋過去,如此往復三次後道:“若老和尚沒有看錯,小施主這把刀應該是加持了精神力的吧?”
張傲秋聞言點點頭,也不驚訝,對方連如何修煉元神都知道,感應星月刀上的精神力當然不在話下。
老和尚看張傲秋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許道:“小施主如此年紀,居然能夠用精神力煉化兵器,說出去真是要讓人驚掉大門牙了。”
張傲秋被他誇得老臉一紅,捎捎頭不好意思道:“小子也就是瞎胡鬧,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
老和尚聽了一笑道:“瞎胡鬧?唉,小施主真是過謙了。”
說完臉色一正道:“神兵之所以稱之爲神兵,是因爲其有靈。要想神兵有靈,則必須用靈力煉化。
這種靈力煉化,一種是天地靈氣,一種是人的靈氣。以天地靈氣煉化的神兵,如軒轅劍、煉妖壺等。
軒轅劍內蘊涵無窮之力,爲斬妖除魔的神劍,而煉妖壺古稱九黎壺,乃上古巨寶之一,擁有不可思議之力,據說能造就一切萬物,也有驚人之毀壞力量,內部有著奇異之空間,空間之大能將天地收納於內。
以人的靈氣煉化兵器,雖比不上上古神器,但卻可以跟主人心意相通,自成陰陽,形爲太極。
煉化到最後,你這把刀既是一個太極的變體,太極圖最早的形態就是兩個陰陽魚圍繞着中間一個圓圈,乃太極陰陽爲完全平衡時的形態,而平衡後的太極圖,中間圓圈早已空化成爲圓圈。
兵器靈性修煉到了水火相容,不用時藏之無形,即合道體,爭鬥時既是術之功用,全其變化而以道御術。
但術之功用必然落於有形,控制有形生命最核心的除了心神,還有就是呼吸。
一呼一吸爲一息,道家有“龍性纏綿,虎性猙獰”之論,以龍喻心,心念糾纏,綿綿不絕,以虎喻息,呼吸一斷,生命就得死亡,所以“虎性猙獰”。”
張傲秋聽了一臉茫然,好半天后才吶吶地說道:“如果按大師所說,那小子要是繼續煉化這把刀,到最後豈不是可以讓這把刀隨着心意隨意變化大小?”
老和尚聞言點點道:“不錯,世間萬物皆有靈,有靈就有自身變化,即爲術法。你說的這種,雖然聽起來像傳說,但沒有依據,又如何能成傳說了?”
張傲秋聽老和尚肯定的回答,驚得張大嘴巴,這把刀還是他自己親手打的,用了多少鐵,打了多少錘都一清二楚,就這些鐵,通過精神力煉化,還能變大變小?
老和尚看張傲秋表情,知道他不相信,也不再說,現在不能,並不代表以後也不能。
老和尚交代完,自站起身來,對張傲秋合仕道:“老和尚言盡於此,小施主好自爲之。”
張傲秋見老和尚起身,連忙跟着站起,聽他道別,躬身行禮問道:“還沒請教大師法號?”
老和尚聞言微微一笑,轉身漫步而去,接着四方有四個小和尚現身跟隨其後。
五道身影連閃,片刻不見人影。
跟着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來道:“老和尚法號風鈴,小施主,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哈哈。”
聲音縹緲,卻又清晰如在耳邊。
張傲秋對着聲音來處抱拳行禮,心裡卻嘀咕道:“風鈴?這法號倒是古怪。”
原來這老和尚正是上次阿漓在無暇寺裡見過的那個風鈴老祖。
張傲秋還在愣神,識海里的獨叟卻急道:“小子,快把那煉神術打開看看。”
張傲秋聽到獨叟所言,立即想起風鈴老祖說的元神一事,開口問道:“剛纔風鈴大師說的元神,老爺子應該知道怎麼修煉吧?”
哪知獨叟聞言一嘆道:“老子也不知道。”
張傲秋聽了一愣,詫異道:“不知道?你不是破碎虛空了麼?怎麼可能不知道?”
獨叟黯然道:“老子現在只是本尊留下的一縷精神力,本尊讓知道的,老子就知道,本尊不讓知道的,老子也不知道啊。”
張傲秋聽了暗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要靠自己了。”
“不過若按那小和尚所說,只要努力,以後你識海內就會培養出元神了。”
張傲秋聽了一拍大腿,對啊,獨叟雖然現在還只是一律精神力,也有很多東西不知道,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底子在那裡,修煉成元神只是遲早的事了。
想到這裡張傲秋不由嘿嘿傻笑兩聲,別人修煉一個元神都難如登天,哥一下就有兩個,那豈不是要牛炸了天?
一看手上的兩本小冊子,心頭又是一喜,不管修煉怎麼難,起碼有了個努力的方向,再怎麼也比摸着石頭過河要強多了。
只是這風鈴大師還真是奇怪,自己跟他又不相識,救了自己還可以說剛好路過,無緣無故送自己這兩門功法就有點想不通了。
想到這裡,張傲秋問道:“這風鈴大師老爺子知道麼?”
獨叟聞言“嘿嘿”一笑道:“他是佛教密宗的人。”
“佛教密宗?”
“不錯,不過你小子跟佛教密宗又沒有關係,好好的爲什麼要送你這兩門功法?這可是門中大忌,真是奇了怪了。”
佛教密宗和禪宗的本質是相同的。只是一個隱,一個顯;一個拆掉了所有的門,在廣闊的宇宙中教;一個卻拉起了帳篷,蓋起了房子,甚至拱起了密室教。
誰是密室?心是密室;誰是天地宇宙?還是心。
暗小如密,大顯如宇,所言皆心。因爲都是講心的,所以密宗和禪宗完全一樣,沒有本質差別。即使沒有本質不同,爲什麼密的卻要隱秘;而顯的卻要大顯呢?還是因人的根器不同,爲“信”故而成隱顯。
三宗教人,都向心歸。禪爲去相,去相到心;淨土去污,去污見心;密護心法,護而見心。三教別法,同說一心。三教如同三條河流,雖發源地不同,但入海時僅有一個入海口,這個“口”就是相和離相。要想成佛,必離相,必不能着。着相就像堵住了河流的入海口,那河流沒進入大海啊。
所以不管哪門所教,要想成就佛道,最終必須來到相和離相之教上,否則,無道可教,無佛可成。見相離相,是佛;見相不離,是着。無論哪門之修,最後,請從相上離去,請從相上見佛。但記住,沒相佛不顯,沒佛相何在?相即是佛,佛即是相,相佛不二。
密宗屬於大乘裡面的善權教,是在宣說究竟一乘法時針對還不能立即發出菩提心的弟子善權而說的法。
所以密宗的修行是從小乘法起修,而一乘法是不修習小乘禪定和瑜伽的,因爲小乘禪定和瑜伽是無念定,不能度衆生。一乘法的菩薩以十善業爲根本戒,以慈悲爲發心的基礎,以深發大悲平等普度一切衆生爲修行的無上法。
以成就圓滿佛果,能度一切衆生皆成佛道爲修行的目標。而密宗因爲其行者我執較深一些,所以佛不強調一定發慈悲心,更多的宣講自度之法,以通過觀想培養啓發慈悲心爲修行的無上法。
張傲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一個佛教密宗的大師看中,搖了搖頭道:“不管了,先看看這煉神術到底有些什麼?”
接着環顧四周,那七個死域人屍體已不見蹤影,應該是那後出現的四個小和尚給處理了。
想起先前那場打鬥,張傲秋不由自主心中一寒,要不是風鈴老祖出現,現在早就進鬼門關了,這種不吉之地還是少呆爲妙。
張傲秋收起星月刀,將兩本小冊子貼身收好,神識放開,轉頭就走。
半響後,神識內出現一個天然山洞,張傲秋看準方向,往那山洞直奔過去。
這山洞倒也隱蔽,正好方便他靜心研修那煉神術。
張傲秋將兩條黑蛇放出,讓它們在旁警戒,經歷這些事後,小心一些總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