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丹田內那股綠色真氣卻是立即鋪開,將整個丹田罩住,接着在其上方生成一個漩渦,將那海量的能量狂吸而入。
幸得那綠色真氣自主反應迅速,才保住張傲秋丹田不被直接衝爆。
鐵大可離他最近,張傲秋那口鮮血正好噴在他肩膀上,轉頭一看,只見張傲秋臉上一片鮮紅,知道這是快被爆體的現象。
鐵大可這下可蒙圈了,搞不清楚爲什麼剛剛人還好好的,轉眼就出現這情況。
但現在不是想爲什麼的時候,當即大喊一聲:“阿陌,霜兒。”
紫陌見夜無霜生氣,正走到近前,準備說點好話,突然聽見鐵大可的叫聲,兩人回頭一看,均是嚇了一跳。
這幾個,雖然修爲不高,但都是豪門大派的繼承人,懂得東西卻不少,一看張傲秋的樣子,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談論事情的時候,都是避開了歐陽雪怡,歐陽雪怡也很識趣,一般都站得遠遠的,除非是跟夜無霜單獨相處的時候。
鐵大可二話不說,立即盤膝坐在張傲秋身後,雙手伸出,待真氣運轉一週後,雙手輕輕按在其背後。
剛一接觸,一股雄渾的能量立即如潮水般涌過來,一眨眼功夫就充滿他全身經脈,肆掠的能量波不斷灌注,兩個呼吸後,鐵大可就感覺丹田及經脈快要被撐爆,接着腹部一陣陣劇痛,一口鮮血噴出,將張傲秋後背印得一片嫣紅。
正在這要命的時刻,體內洶涌的,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歇的能量,突然從他體內飛泄而出,鐵大可知道這是紫陌他們幫手了。
紫陌跟夜無霜看着鐵大可跟着吐血,立即緊跟其後,紫陌接着鐵大可,夜無霜則接着紫陌,同鐵大可一樣,剛一上手,立即就是一口老血噴出。
張傲秋在鐵大可幫手的時候,體內強烈的膨脹感稍稍有所減輕,趁此機會,張傲秋引導丹田內真氣,從他剛探索出來的那條經脈運轉,將大量多餘能量運往識海。
獨叟一感應到張傲秋用真氣引導內丹,就知道大事不好,一般能結出內丹的,都不知是修煉多少年的怪物了,能有快如核桃般大小的內丹,往少得說,起碼也得五百年的修爲,那內丹內蘊含着的能量絕不是張傲秋這樣一個區區天境修爲能承受的。
所以在內丹爆開後的這段時間,他也只能在識海里跳腳乾着急,一點忙都幫不上,若是就這樣被爆體而亡,那真是冤大了。
而且他在那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一出聲分了張傲秋的心神。
因爲那能量爆發出的破壞,不用去看也能感受到,在這種情況下,張傲秋沒有被那能量一下衝暈過去,已經很了不起了。
現在大量的能量涌入識海,獨叟這下可有得忙了,識海內那多餘的空間,幾乎就是一眨眼功夫就添得個滿滿當當。
獨叟將這些能量與識海內神識儘量勻在一起,然後再順着經脈反輸送回丹田。
但那些能量實在太多太猛,就他一個人根本搞不過來,不由暗自叫苦,一連串地咒罵張傲秋個白癡。
後來獨叟靈機一動,將張傲秋神識全力放開,這下張傲秋自己也感覺到了,想到這樣釋放神識並不能完全解決眼前的困境,也實在是浪費,於是又把那些個人狼召喚過來,對它們腦袋進行一遍又一遍地清理。
而在神識放盡處的東南方,一條石條從樹林枝葉中探出一頭,張傲秋心中奇怪,不過現在是要命時刻,也就匆匆一瞥,無力深究了。
不過這下有事做了,張傲秋乾脆將靈識集中在這一點,至於體內那狂野的能量,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歐陽雪怡雖然獨自在一邊,但張傲秋搞出這麼大動靜還是看得到的,看着這連成一串的幾個人,歐陽雪怡不由一陣猶豫。
這種情況她自己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爲什麼會這樣就真是想不通了,若是自己現在跟着接上去,其結果就是跟他們幾個一樣,妥妥地連成串,到時候想撤手都撤不了了。
也就是說要是這樣做的話,稍有一步不妥,可能就會將小命丟在這裡。
但若是自己不加入,也許他們真的都會爆體而亡,而自己加入也許改變不了結局,但至少增加一絲希望。
這也是生與死的抉擇,猶豫一會,歐陽雪怡暗下決心,一咬牙,盤膝坐在夜無霜後面,同樣將雙手伸出,雄渾的能量頃刻間洶涌而至,同樣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地狂噴而出。
張傲秋體內的這股能量,通過後面四人手臂,搭成了一座連通橋樑。
能量由張傲秋丹田內發,運轉一週後,過鐵大可左手,同樣運轉一週後,再進入紫陌體內,然後是夜無霜,歐陽雪怡,然後通過歐陽雪怡右手再一個個轉回張傲秋體內,就這樣周而復始。
張傲秋得後面幾人援手,體內暴漲感接連一輕,隨即想到,這股能量如此巨大,很有可能會傷及後面幾個。
想到這裡,張傲秋將體內那股綠色真氣調出,讓其混入那股周而復始的能量中,希望這股得自自然的真氣,能夠像在自己體內一樣,護住後面幾個的經脈。
這幾個修爲不一,體內經脈開張也不一樣,但就算柔韌開闊如張傲秋體內的經脈,依舊無法滿足如此大的能量流。
於是那些溢出的能量,開始瘋狂向他們體內經脈那些沒有打通的地方鑽,就像大河河水氾濫,河道不能滿足河水流動,溢出的河水就會沿路沖刷出其他的小河道。
但這個過程卻是極端痛苦,感覺就像萬千把小刀在體內刮動,經脈被漲到最大限度,好在張傲秋那股綠色真氣及時趕到,依附在經脈壁上,使其傷而不破。
五人都是修行者,家中長輩多有教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均是保持靈臺一片清明,至於那些疼痛,就當這身體不是自己的好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股由內丹引發的能量,終於在各自體內緩和下來,慢慢地趨於平穩。
一達到平衡,張傲秋後面四人同時雙手一鬆,那股能量或多或少地留在幾人筋脈及丹田內,剩下的就是通過調息,將其跟自身真氣融爲一體。
經歷這場能量衝擊後,每個人都是疲憊不堪,特別是歐陽雪怡,更是直接暈厥過去。
張傲秋受的衝擊最大,雖然儘量保持靈臺清明,但這場風波過後,整個人不由自主精神一鬆,渾渾噩噩,就快人事不知。
一場浩劫終算過去了,獨叟在張傲秋識海內大大地鬆了口氣,幸好這小子是先天之體,不然……。
獨叟回想起剛纔的情景,沒來由地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感到一陣後怕。
現在見張傲秋渾渾噩噩的樣子,立即在他心底一聲斷喝道:“臭小子,快點醒來打坐調息。”
這喝聲,當真是中氣十足。
那得自怪獸體內的內丹,是它服用大量龍涎果,又通過經年累月的修行纔得到的。
所以這股能量,就是大量龍涎果被沉澱後的精華,自然也帶着精神力,這對於獨叟來說正是大補啊。
所以獨叟雖然想着後怕,但也是非常滿意,這識海里的精神力夠他修煉的了,因此那聲斷喝,聲音是大了點,但也帶着濃濃的劫後喜悅。
張傲秋被獨叟喝得一機靈,睜開眼睛,剛有所反應,一股熟悉的臭味就直入鼻端。
張傲秋不用看也知道這次一定是被那股能量給洗筋伐髓了,再看看剩下其他人,一個個臉上黑乎乎一片,同樣都是臭不可聞。
張傲秋看了一陣好笑,特別是夜無霜跟歐陽雪怡,平時如此精緻的俏臉,現在也如敷上一層黑泥一樣。
張傲秋看他們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立即大吼一聲:“都快醒醒,起來打坐調息。”
鐵大可聞言最先醒來,跟着一拉紫陌,再就是夜無霜。
三人神智一清醒,接着均是大叫一聲:好臭啊。
張傲秋沒好氣道:“現在我們都被洗筋伐髓了,臭也就臭了,快點打坐調息,可不能白白浪費如此大好的機會。”
接着轉頭去看歐陽雪怡,只見這妮子歪倒在地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走過去,蹲下來推了她幾下,卻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張傲秋沒有辦法,偏過她的頭,照着那黑乎乎的小臉,老大一巴掌下去。
這一大巴掌立即將歐陽雪怡打醒,剛一睜眼,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看着蹲在旁邊的張傲秋,不由捂着臉問道:“你打我?”
張傲秋點點頭道:“是。”
歐陽雪怡聞言“唬”得側身坐起,對着張傲秋一掌推出。
只是現在她全身無力,所以這掌推在張傲秋身上也沒什麼力道。
但就這樣沒有力道的一推,也將張傲秋推得往後就倒。
張傲秋趁機翻了個身滾到一邊道:“立即打坐調息,有什麼仇,等打坐完了再報。”
說完立即眼觀鼻,鼻觀心,進入深沉的冥想之中。